乖乖!清让往日里那副冰山成精的模样,还只能说是贴近?
木小树歪头想了想,接着嘴角也忍不住有些抽动,“这么说,我还应该感到荣幸?”
“哈哈哈哈!倒不是这个意思。”荣飒也被木小树的脑回路逗乐了,当即就豪爽地大声笑出来。
“毕竟为师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关于你在他心中不同常人这一点,还是能确定的,小树徒儿此后也不必再自轻了。”
木小树并不觉得高兴,反而深思熟虑后问道,“师父,清让全然恢复真实性情的时候,容易相处吗?”
荣飒斜着眼想了想,实在无意一开始就瞒她,便面带郑重地摇了摇头。
但其后又很快咧嘴笑了笑,“但人是会变的噻,要知道,此前他从不与为师开玩笑,上回不还破天荒地接了好几句玩笑话,可不就是因为你这小徒儿,因此这所谓的冷冰冰,那也要看是对何人嘛,若是对小徒儿你……”
荣飒说到这里就不往下说了,刻意停了停,一边坏笑着挑眉,“无妨,等小徒儿日后再进一步、多了解他一些也好,之后才好在心中做出选择。”
木小树却在听完前一段就连连摇头,“不不师父,并未不同,他对我亦是一样的,不曾温柔和煦到哪里去。”
“那你可知,寻常人是碰不得他的,在他……在他成年以后,就连为师也不行。”
荣飒也不急着反驳,笑着又道,“也罢,这一路他本就有意避开了闲杂旁人的,因此一下子也感觉不出来,等到日后再入世,小徒儿便就知道了。”
木小树听到便在心中暗自思索,这碰到底是个什么定义,虽说一开始清让是极其厌恶与人碰触,但总不可能连正常生活交际中的礼貌性接触也全然不行吧!
若照那样说来,自己确实是冒犯过他许多次了。
比起这等鸡毛小事,怎么看,这清让本身的怪毛病、怪性格都令人觉得匪夷所思吧?
此前竟是连玩笑都不会开的人?那他是怎么顺利长这么大的,在家中真的不会挨长辈的打吗?
饶是此前一直告诉自己不要打听的木小树,此刻也好奇起清让成长的环境来,即便知道荣飒回答她的可能性不大,当下还是问了出来。
“师父,那清让他……究竟是何人?”
荣飒当然是不会透露的,只是摸了摸女子的长发,“小树徒儿,此事为师也不能擅做主张,等他亲口告诉你吧。”
此下荣飒却是不知,其后她数次后悔不曾趁此契机将一切尽数告知木小树。
等日后回过神来,许多事情都已成定局,那些牵涉在事件中的人,也早已经相去甚远物是人非。
木小树有心理准备,便默默点点头,只是难免有些小失落。
“虽说并不影响我对他们的看法,但为何大家都要这般遮掩行事。”
这个他们的范围可就广了,细细想来,她这一路上遇上的人,就没几个是坦诚正常的,要么就是在百般伪装、遮遮掩掩行事,要么就是顶着假面干脆连脸也不给见的。
“这个嘛,大概都是各自的无奈之举,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东西都能暴露在光明下。”荣飒原地咳了咳,也不细说,只笼统地回了话。
毕竟就连她自己,除开梦延之地公开的“千手医仙”这个身份,在虚杳上,也有旁的不可透露的身份。
木小树无声点点头,又垂下了脑袋,想到凭现在的自己,就算深究下去,也并无什么意义。
至于对清让究竟抱着何种情绪……她心中似明又似不明,连自己都还不曾想清楚。
直到又听到荣飒师父像是叹息又像是鼓励的声音,“小树徒儿,其后脚下的每一步,要走的每一条路,都要多问问自己的心,无论面对何人何事,不要畏缩,亦不要退让。”
“退一万步来说,若是徒儿自己解决不了之事,还有清让与为师在,连我与清让都解决不了的事,这世上大致是没有几件的。”
不知道荣飒为何突然变得这般感慨,还说出语态有些严重的话来。
木小树当即也跟着有几分懵态,当下只顾着点头,也回不上别的话了。
好在荣飒颇带严肃的神情没保持多久,就又恢复成了寻常大大咧咧的模样,接着摸了摸她的头顶。
“为师就是随便说说,你随便记住就行了,暂且也不用多想。”
木小树心中记下了荣飒的话,打算回头再去细细琢磨一下。
眼下也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了,便拉着荣飒坐了下来,说起来轻快的话题来,也便是继续讲起了与清让的同行之事。
她没有实质的道理可言,但直觉告诉她,荣飒师父之所以想全然了解这段旅途经过,更是屡次主动催促的,其中定是有旁的玄机,即便她不懂,但师父总归是不会害她。
于是接着上回的,今次就该是讲到海底之事了,也便是荣飒复活前的最后部分了,除了未湮对她的格外叮嘱的部分没说,她接下来将一路大大小小发生之事,事无巨细地都给荣飒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