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这下是下巴都能掉到地上了,这蛇宫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里面真的有正常人吗?怎么这一个一个的变脸都变得这么快的。
若非她亲眼见到,她绝不会相信这样白衣秀丽的温和女子,也会露出如此凶狠冷酷的面目来。
也多亏了此前在墨染这里习惯了不少,她当下才没大惊小怪地叫唤出来。
尽管墨染此前一字不提,但这白衣女子,显然不是什么简单之人。
即便她没能尽数听懂两人话中的意思,但有一点她还是听清楚了。
便是这白衣女子一眼就分明看出来了,她与墨染不过是在玩表面扮演夫妻的游戏。
就连兄长墨洵都不敢笃定,也不知她是何以敢如此肯定。
但无论如何,能确定一点的是,她是极其了解熟悉墨染之人。
这边与她同行的墨染,也是因为在许多步之外就一早发现了白衣女子的隐匿起来的气息,才会突然与自己做出亲密的样子吧。
难不成说,她就是墨染的心中之人?也便是当年在离人树下之人?
那也不太大对啊……母亲大人又是什么鬼?白衣女子为何更是恶狠狠地否认母亲这一说。
眼下,她这是在这里猜来猜去胡思乱想得再多,也没人能告诉她准确答案。
可这当事人之一不就站在这里吗?她还费什么劲啊!
于是,木小树将脑中的问题一股脑儿地问了出来。
“她是……你母亲?不是说你母亲回鹭族了么?”
身旁的人没有什么反应。
“你们说的话怎么听着有些奇奇怪怪的,霏迟是你的别名吗?还是说是姓墨、名染、字霏迟?”
身边之人听完依旧没什么反应。
“为何你早在蛇宫之外时,一字未提还有这样的人物?”
木小树坚持不懈地问,岂知墨染这妖孽还是一声不吭的,当下她也不打算问些花里胡哨的问题了,当即就简单粗暴地问道。
“那她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口口声声说纵容你……”
“闭嘴!”
她话都还没来得及问完,就被猛然一声短促骇人的怒喝打断。
抬脸一看,这下,墨染可不止是有反应了,还是反应极大的那种。
再去看他的脸色,竟是阴沉凶煞一片,双眸之中戾气重得吓人。
木小树先是被他突如其来的暴怒口气吓得浑身一颤,回过神来也是心中升腾起一股火气。
她并不畏惧这样的墨染,毕竟此前或多或少见过半面,即便知道他情绪转变突然翻脸肯定是事出有因,但也不足以成为木小树原谅他的理由。
分明她才是为了帮他而无辜踏足这蛇宫乱事的人,怎么墨染此刻还乱撒气撒到她头上来了!
无缘无故突然被吼的她,心情自然是一落千丈,当即脸也一下子拉了下来,下一秒,更是不管不顾地就气冲冲地独自往前走了。
但才走出两步,就被反应过来方才失态过了头的男子迅速抓住,并一拉一带地很快又将女子抱入了怀中。
墨染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她,使她丝毫挣脱动弹不得,接着也有几分紧张地将下巴轻轻抵在了她肩上。
木小树正要发作,就听到带着些许颤抖,又有些急促的求软声音在耳畔响起。
“娘子,娘子……是为夫错了,为夫一时不察情绪失控,原谅为夫可好。”
他此刻声线虽有紧张,但语调已然恢复成寻常的靡软无害之态。
但木小树却丝毫没从虚假的温存中得到宽慰,只觉到这一步,他都吼到自己头上来了,事后竟也不打算解释清楚。
如此言语设防想,只想当做无事发生,以天生媚态蒙混过去,此举实在是虚伪极了。
木小树更觉自己此行,不过是费力不讨好又无趣至极的一行。
因此她并不妥协,只是面无表情地开口,“你说不说。”
因墨染此刻在她背后,她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但见他过了许久还不愿开口,木小树已经耐心耗尽,便执拗地在他怀中死命挣扎起来。
墨染这下才慌了神开口,“娘子,不要闹了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