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微微睁大了眼，却是问道：“师父，为何你们变作的蝴蝶颜色不一样？”
荣飒当然知道，这个你们，指的是她眼下化作的蝴蝶与清让的信物不一样。
荣飒此刻也在心中思忖，是否要将折叶之术的更上一层术法告知，也便是关于改变信物外在姿态与颜色的部分。
但这上层秘法，首先得将自身灵法修习到足以逆转自然之力的境界才行。
至于清让的蝴蝶为何会不一样，他之实力自是不用说，可他哪里是有这般兴致，会刻意巧心装饰信物的人。
也只有荣飒才知，这纯属是他自小留下来的习惯问题，通常他用折叶之术时寻了怎样的植物，就会顺手将蝴蝶也化作一样的颜色。
他自然也可以让那蝴蝶从头到尾颜色都保持一致，但如此刻意来做，反倒成了无聊之举。
最终想到这小树徒儿此前毫无灵法基础，怕是日后也修习不到那一步，荣飒还是做了罢。
也正是因为想到如此，她方才在演示时，才只是将离花变作了世间通用蝴蝶的模样。
于是，再开口的时候只是道，“世上蝴蝶有千千万万种，更有许多未曾见过的品种，自然是不尽同的。”
木小树当即明白地点点头，一边将脸凑近，指尖更是轻轻戳了戳那只虎斑凤蝶。
那凤蝶停在荣飒的指节处也不动，唯有被木小树戳中的时候，乱了扇翅的节奏。
等木小树观察得差不多了，荣飒指尖微动，那虎斑蝶便在一阵光点中，又变回了火红的离花一朵。
见此，木小树很快又想到了别的问题。
“师父，这变幻出来的信物可以维持多久呀，若万一在半路上就消失了，岂不是会耽误大事。”
“一般说来，施法之人都会注入足以到达目的之地、见到目标之人的灵力，至于灵力具体需要多少，这边就需要自己在修习过程中，按照经验判断了。”
荣飒听完也很快回道。
“为师方才只是做个演示，因此只稍稍用了点灵法，变幻出来给你看上一看。”
“当然，从理论上来说，只要灵力足够是可以永久不散的，不过通常将话带到后，信物也无继续停留的必要了，除非是用此术时，还带了些旁的目的。”
旁的目的？木小树对于这马上要学第一个术法，自然是感兴趣得紧。
“如此说来，折叶之术还有别的层次可用？”
倒是荣飒没想到她会听得这般仔细，笑了笑之后，还是解释到。
“确实是分等级的，分为三级，也便是三种不同的形式。”
“单纯的传话是用得最广泛的，也是所需灵力最少也最为便捷的，所有修得此法的人都能做到的。”
“在你来我往、一去一回传话的基础上，更为高明的便是即时对话了，也就是说，双方能通过信物这个媒介直接交流，即便两人身处异地异界也可以。”
“但较之第一种，隐秘性差了些，毕竟第一种无声将话带到后，信物通常也就随之消失了。”
“而第二种，若是双方中有一方修习水平甚低，不能察觉探尽周身灵息，其间的言行便很容易被旁人窥听了去。”
“当然，此等级的折叶之术需要的灵力已不比寻常，只有中等水准以上的修习者能做到。”
“再往上，便是折叶之术的极致了，相当于将信物化为施法人的一个小分身小耳目，信物所见所闻，都能尽数传达到施法人那边。”
“不仅如此，它还弥补了第二种的不足，施法人通常在另一端也能感知到对面的周围灵场与周身安危，据说还能加以干涉，同时信物的行动也能传达出施法人的情绪与意图……”
这说到折叶之术的极致，荣飒也是可以停了停，面带几分神秘地伺机问小树道。
“怎么样，听起来不错吧？那用途就更是广泛极了，往往因人而异，能守护制衡、能震慑警示、当然也能监视偷窥等等。”
木小树听得认真，听到这里更是点头不停。
以她的理解，这等传信之法要是放到现代，第一种就约等于是发短信，一来一回的。
第二种大概就等同于语音通话，至于第三种，实在要做个类比，大概是加了灵法更新包的加强版视频通话？
如此一想，这折叶传音着实是实用得很，看来她得早早学会了才是。
听到荣飒师父关于这第三种，话留有余地只说了一半。
木小树也不急着发言，只是将求知欲满满的目光投向了荣飒。
荣飒对上她清澈的目光，也是停下来笑了笑，才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