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当下怎么也不愿意答应,执意说要一起参战。
况天昊与虞决好说歹说,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的,先是将她的流月问道刀法天花乱坠地胡乱夸了一顿,最后又冷着脸说那不过是花架子,一旦对上真正要杀你的人,极其容易被压制。
两人说来说去,总归最后的意思就是不行,两个大男人,一个护妹之心,一个护未来的妻之心,想想也绝不可能妥协。
最后虞霜也没法,实在拗不过两人,只好垂头丧气失望至极地随着后援人员,回到了数十里之外的营地,安心等他们胜利归来。
第一日,两人都没有回来,可想那边战况是如何紧张惨烈。虞霜倒也没有过多的担心,毕竟这边人多势众的,大家也不会单独行动,且不说况天昊与自己哥哥,都是武功好手。
到了第二日的傍晚,还是无一人回来,甚至连个传话的人都没有回来,虞霜便有些担心了,心里开始琢磨着要不要提刀前去探探情况。
这种忐忑的心情一直到了第三日的早上,还无一人返回,虞霜便按捺不住了,也不管营地剩下的人如何阻止劝说,取了些干粮与随身防护物,带上了弯刀,就打算出门去战场那边看看情况了。
说巧也巧的,这才走出不远,就遇上了从战场回来报信的人,她认出来那是况天昊身边的亲信,便就又提着一颗心,与他一同先回了营地。
传话的人只是说,那边战况紧张,但局势尽在掌握之中,令大家只管放心。
最后说是宗主特别交待,务必要看好虞小姐,万万不可离开营地。
虞霜表面上郑重地应了应声,但她思索之下,觉得情况并没有报信之人口头上说的这么轻松。
若真是一切尽在掌控中,有何须特别留下交待,嘱咐自己不要离开,那边定然是出现了,连他们这波后援加入后,都依然是焦头烂额的局面。
若不遣人回来报信,又怕她擅作主张莽然前往,遣人回来是没错,却万万不该落下这句多余的话。
不说反倒没什么,说了反而是关心则乱。再说了,虞霜一万个难得,才有机会出来一躺,怎么会甘愿在营地闲哉度过,即便是危险之境,她想自己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因此半夜的时候,见营地除了还有几个此刻正哈欠连天、强撑着睡意轮班值守的人外,大家都已经入睡了,虞霜就蹑手蹑脚带了早就收拾好的随行包裹,轻易避开了那些值班的,悄无声息地只身离开了营地。
说到底,虞霜还是从未出过门的、闺阁中长大的女子,虽勇气可嘉,大有摩拳擦掌干上一番作为之心。
但她哪里有什么野外夜行的经验,因此走出不远后,就碰上了暗夜大雨,当下便不知如何应对了。
若换做有经验的,早在临出发前,就能依照星云与空气湿度判断出一会该有暴雨了,即便不推迟出发计划,也会带好雨具蓑衣的。
可虞霜此时已经走过快一半的路了,就算再折返去取避雨物件也没有意义了,索性就吊着个胆子,硬着头皮继续前行了。
偏这一路都是偏僻山路,抬头唯有黑云满布的暗夜,左右相望都是只覆盖了一层浅浅植被的、几近光秃秃的山,更没有什么躲雨的小道与亭台之类的。
暴雨自是无情,雨势越下越大,片刻就将虞霜从头到脚淋了个透彻,浑身灌水的她,身体协调与手脚步调都愈发沉重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突来的恶劣天气,她一身武学显得毫无用处。这种情况下,也唯有修习过灵法之人,才能用异力使自己滴雨不沾,与自然之力抗衡,可虞霜偏也没有习过任何灵法。
这样又走了一会后,她浑身狼狈已然是走得有些吃力了。
也就在这时,大雨模糊中她远远见前方山路一侧,有三两颗小树并在一起,在风雨中招摇。便赶紧加快了步子打算过去躲一阵雨。
却没想到,她才刚在树下紧缩着身子,寻了个雨小的位置蹲下,就见头顶天光一闪,昼夜煞白,再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惊天雷声。
虞霜睁大了眼,不仅是因为电闪雷鸣的,而是她惊骇地发现前方传来了异响,那像是山体崩解的声音。紧接着,只见滚滚浑浊而咆哮的水流,夹杂着大小泥沙碎石,汇聚成一股狰狞扭动的泥石黄龙,直朝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