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还在细心消化两人一来一往所说的话,全然理解完,得知小渔村诅咒之事还能翻转后,才终于从悲不自胜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但也说不上多高兴,毕竟只是听得两人口头承诺而已,但精神已经好转不少。
再听到白面男子所问,才想起自己与清让都已是一天多未进滴水滴米了,却不知白面男子为何口中只问她,便转头看向清让,“你不饿么?”
还还没见到清让表态,就听到白面男子又兴致勃勃地插了一嘴,“莫要管他,他与你不一样。”
这下木小树就更加不解了,又歪着头问白面男子,“有何不一样?”
白面男子似是有一刹那的僵住,只见他不动也不回应的,亘古不变的纯白面具上,看不出他到底是何表情。
清让这才不悦地冷色看向他,仿佛在责怪他没事找事多此一举,接着才回了暖意看向木小树,“修习灵法之人,身体自然与你这样的普通人不同,你饿了便吃些吧。”
白面男子也连忙无声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清让、木小树二人自然是不知,白面男子只是许久没有机会这般与人而处,见木小树有了吃饭的意思,便一时喜不自胜,才说得急了些。
“那村里……”木小树仍有余虑,小声嗫嚅道。
“无妨,等故交醒来,我猜也要等到明日了。”知道木小树回去心切,清让又多说了一句,好令她安心。
像是又想到了什么,只见清让凌空并指指向一旁的水草丛,凭空截断一小节水草取到手中。
薄唇轻启,无声念了一句短咒后,手中的水草顷刻通体光华大盛,光华炸破之后水草便变成一只透明晶莹的蝴蝶,轻轻落在了清让手背的指节上。
清让领着透明的蝴蝶靠近自己,低垂着眼帘无声看了它片刻,抬眼的同时也抬手放飞了那蝴蝶。
那蝴蝶得了无声的命令,便径直朝着上方扑哧扑哧地飞走了,奇妙地是,它竟也丝毫未受到海水暗流影响,一路轻快畅行无碍。
“这也是‘折叶传音’吗?”木小树呆愣而神往地目送蝴蝶远去,一直到看不见为止,才收回目光转而好奇地问清让道。
“我是令它去渔村传话了不假,但你竟知道‘折叶传音’?”清让也是惊诧万分。
木小树微微抿起嘴,一边回想一边不确定地道:“昏迷之际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位浅蓝长发的大美人说要教我法术,那法术好像就是叫‘折叶传音’来着。”
浅蓝长发!清让敏锐地捕捉到这四个字,迅速联想到自小到大出现在他梦中的海边身影,正是一袭如梦似幻的蓝色长发。她从来没跟木小树提过此事,这梦定然不是受他的言语折影而成。
清让惊得心里一跳,大吸了一口气,紧忙抓住木小树的手令她直视自己,连着焦急追问道:“你可还记得他是男是女、长什么模样、还与你说了什么?”
木小树头一次见清让神色如此迫切失常,不想冷了他的意,便努力继续回想那梦中的情形。
白面男子也一言不发地注视着木小树,似乎也十分在意木小树回想的结果如何。
“是个女子,但很奇怪,我分明记得她是个绝世大美人,但又丝毫想不起她具体模样如何了,她的脸,在我记忆中好像变成了一片空白。”木小树左思右想,苦苦回忆,也没法再想起梦中美人相貌如何。
除了相貌以外,两人交谈的细节她也将自己能记起的诚然交待,“只记得她说是特意来见我的,要教我‘折叶传音’,其他便记不起来了。”
“你若记得她之美,定然脑中存在过关于她相貌的影像,想不起来无非是有人从中作梗。”难怪他当时在梦境之中察觉到了旁人的气息,只是后面被木小树打了岔,便没去深究了。
此刻尚且不迟,只要再度潜入她的精神世界之中便可。他不会放弃这个机会,这个能接近自小到大在梦中牵引他之人的机会,更是得知当年之事真相的机会。
如此想着的清让,当下便不管不顾地催动了星云幻术。
白面男子一直安静在旁听着,见清让双眸中星云幻术的重数,知道他显然不是闹着好玩的,而是动起了真格,心里忙不迭大叫不好,赶紧跳起来眼疾手快地一把捂住了清让双眼,甚至动了几分真怒,极为严厉地大声喝止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