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清让猛然侧过脸,盯着木小树的眼里,充满了危险的不耐烦,一副你又要干什么的表情。
木小树不禁打了个抖,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用另一只手,一根一根掰开清让修长的手指,右手一得到自由,便连忙在空中甩了几下好活络筋骨。当然,木小树这次吸取了教学,在右手离开之前,左手无缝衔接握住了清让。
等被捏得青白相交右手重新恢复红润,她这才主动上前,换了右手,再度轻轻握住清让垂落的四指,她不满地抗议,“这下可舒服多了,我再不抽回来,手怕是要被你捏废了。”
感受到手上来自木小树的轻柔力度,清让恍然大悟,他摸了摸鼻子,一言不发转过头,心想,原来女子的手这般柔弱。
也不想再耽误,所以接下来两人倒也真是心无旁骛,不一会,便到了目的地——两人在密林的初遇之地。
没想到只隔了几日,再回来这里,已是全然不同的一番心境。
几日之前,她尚且忧心泽泽的明日在哪里,此番再来,绿树如常,风景如昨,却满怀笃定的希望。原来,手心传来的温度,竟如此令人安心。
这下才突然发现落地之后两人的手依旧牵着的木小树,全然淡定不下来了,要说云起之中是有生命危险,此时多多少少有些难为情了。于是将手悄悄往回缩,还没来得及逃脱却又被抓住了。
清让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确认位置之后,正要发问。却看到木小树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神情,于是微微凑前,“你又怎么了?”
清让这一凑,吓了木小树一跳,她拍了拍胸口,心里警钟连天。
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且不说他们俩手还拉着他毫不在意,眼前这嘘寒问暖甚至关心起她的男人,还是清让吗?
她很想伸手去探一探,看清让是否发烧了,否则怎么连精神看起来都不太正常。不料这身体竟比脑子动起来更快,心里才一念,手背已经探上清让光洁的额头。
这也太惊悚了!就连预想中的阻止也没发生,她就这样径直地贴上了他的额头,天哪!这也太惊悚了!
“你你你……你真的是清让吗?”木小树结结巴巴,话不成句,他不会有什么人格分裂的隐症吧!
“你在说什么疯话。”深蓝长衣的男子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也不在意她伸出的手,顺便给自己理了理下摆。
“手啊!手!”木小树急得直接将两人握着的手举起,举到他眼下,疯狂用眼色暗示他,就差造个大喇叭了。
“哦,你说这等事啊,怎么,你竟比我还讲究了?”清让依旧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口气寻常得仿佛在说今日午膳我吃了两碗饭一般。
木小树受得惊吓更深了,她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连连往后挪了几步,努力与清让拉开距离,“大哥,你别这样,太吓人了,这还不如对我要砍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