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树一怔,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这个他,便说的是小野,“这不是应该的吗?可惜我没照顾好小家伙,都怪我连累了他。”
中间两人都沉默了,静静将目光落在了正在安静睡着的漂亮小男孩身上。
“我答应你了。”清让就这样开了口,虽然语气仍是一贯的冷硬。
看在你对这个小家伙的感情是真心的,并且没有想过利用这份感情的份上。“不过,求我办事很贵的,你拿什么来换?”
“肝脑涂地做牛做马赴汤蹈火出生入死,在所不辞。”木小树绞尽脑汁把能想到的、所有关于奉献自我的成语都一股脑说了出来,还有什么,比眼前这个人答应去救泽泽更重要?更让人开心?
“出生入死?凭你?你去入死的时候别拖我后腿就行了。”清让丝毫没被木小树这番热情的‘肺腑之言’打动。
木小树在心里暗自垂泪,这种关键时候要忍,万一自己回驳,他一个不高兴后悔了,甩手翻脸不认人了怎么办,只能默默在心里给这个小心眼再加上毒舌这一条。“总之,谢谢你,非常感谢你!”
“你叫什么名字?”清让算是默应了木小树的感谢。
“木小树,你呢?”
“好难听的名字。”清让丝毫不给面子。
“……”木小树你可以的!你要忍住!别顶嘴!“这是因为,我在小渔村被人发现时,是抱着一颗小树漂过来的,救我的那家人姓木,就给我取名叫木小树。”
男子若有所思地停了一会,接着淡淡开了口,“清让。”
“我能冒昧地问一个问题吗?”木小树观察了一下清让的脸色,此时似乎没有不悦的样子,才谨慎地问出声,“敢问你……多大了?”
“……”只见清让沉默了好一会才答道,“十九。”
“……”这下轮到木小树沉默了,“那小野呢?”
“大致是……五岁吧。”
木小树惊讶得嘴里可以塞进三个鸡蛋,眼睛瞪得犹如看到活人吞象。
我的天!虽然她也知道古代的人婚配都较早,但居然,居然十二岁就生小孩了吗!简直是不敢相信,那是十一岁就成了婚?九、十岁就订了婚?
当然这番话她只是在心里翻江倒海地想,不敢说出来,最后只极其委婉地憋了一句,“呵呵呵,公子你真是年轻有为,神猛非常!”
清让是何许人,通过这两个问题和她呆若木鸡的表情,瞬间就推论出了木小树此刻所想,脸色极其难看地一分一分黑了下去。
奇怪,自己这话分明是在变相地夸他吧!怎么他还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谁!跟!你!说!这!是!我!儿!子!”几乎是一字一顿地咬牙说出,清让非常怀疑,下一秒他就会忍不住一掌拍死眼前的女人。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看到他一副真要发飙的凶狠样子,木小树极其狗腿地抱头求饶。
“爹爹,你要对小树姐姐做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小男孩醒了过来,眨巴着漂亮的大眼,在这个要死不死的非常时刻,很天真很无辜地、开口就是这样一句。
“……”
“……”
两人都静默了,空气都蓦地凝重起来。
木小树牙齿咬得都在发抖,还在拼了命咬紧牙关,竭力憋住想要仰天哈哈大笑的冲动。
清让简直要被气晕了,他极为头大地扶上额头,告诉自己不能再在这里纠缠了,否则早晚会被一大的一小的给气死。
单手抱起小男孩豁然起身,用另一只手粗暴地拎住了木小树的衣领,衣袖一拂,就是在原地消失了。
木小树感觉很奇妙,她还没有直接看过人施展术法,只觉得眼前一阵白光,视野再清晰的时候,周遭就全然换了场景。
但这是怎么回事?是到了哪里?不远处在那坐着喝茶的人,不就是她的变态主子——兰玉公子吗?
感觉到空气中有所异动,兰玉公子面色不变,手上稍微停了停后,就接着把茶盏送到了唇边,淡淡的声音,在品了一口清茗后,“清让,何事?”
“这小女贼,我带走了。”拎小鸡一样把木小树往前送了送,谁都知道清阁在找碧海霞光佩,一句话,就交代了缘由结果。
“请便。”兰玉公子在又啜了一口茶后,淡淡说出这样两个字。看都没看那人一眼,无论是谁,又有什么区别?
“那种东西,你还是不要喝了为好。”清让远远看到了兰玉公子正在喝的,顿了顿,开口。
“无碍,劳烦牵挂”,兰玉公子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幻浑琉璃盏’还望上心。”
清让摆摆手,留下这样一句话,身形一动便消失在了原地,“幻浑琉璃盏”带回之时,别忘了我要的“古幽灯”。
兰玉公子却在清让走后,敛了眸色,知道“古幽灯”就罢了,令人惊心的是,他竟知道他能启用“古幽灯”。
他不是没问过,你是从何得知了“古幽灯”?清让只是一带而过笑着说,清阁本就是替人办事之所,这样的地方,消息自然要灵通些。他也不是查探过,只是这样卓越的一个人,就像横空出世般,在清阁出现之前竟是一片空白,任凭翻来覆去就是查不到一点踪迹。
“清让,你究竟是何人……”兰玉公子微微眯了眼,将茶盏里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小家伙衰落越来越快,沉睡的时间也变得越来越长,毕竟“归梦”离体了这么久,对自己产生的影响也越来越大了,不能再拖了……在重新给小家伙凝聚好了灵力后,感到有些疲惫而落到躺椅上的清让暗自这样想着,接着就唤了来人,遣令道把木小树叫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