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扬起来手,假意恐吓。
没想到的是阮软还真被唬住了,冒出头来的烟瘾都被他的气势掐灭,整个人倒退了一步。
俨然是被掐住气管炎的无知少女。
白屿忍不住取笑,“胆子这么小,纹身的时候有没有哭?”
他走过来,阮软手扶着桌椅,身上还背着书包,“哥哥...”
白屿过来提她的衣领子,往下拉了一点点,前面的英文纹身一点也遮不住。
“货真价实,不是贴上去的防水贴,全身都是,妹妹你以前混社会的时候,靠什么唬人?靠小脸蛋,还是随时要哭的表情。”
处处都在说矛盾话,阮软不敢和他对视,更加接不住问腔。
阮软不及白屿高,他的身形很是伟岸,整个人居高临下,罩过来的时候,从后面看,像是把面前的妹妹给抱住了。
在做坏事一样,可他是在恐吓。
“阿屿......”
门被打开了,两个看不顺眼的人同时转过身去。
临了的时候,白屿把她的衣服领子拉高了一点,遮住了她的纹身。
阮软听到笼罩在上方的人笑了一声,然后压迫的黑影消失了。
从她抬头的这个角度看过去,白屿的嘴角是勾着的,他好像在笑,整个人没有刚才那么凶了,很是散漫。
是一个女人,好看秀气的姐姐,化着淡淡的妆,手里端着一盘水果,穿着家里的拖鞋,最重要的是她还围着厨房里的围裙。
是他的女朋友?
阮软没在玄关处换鞋子,她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女鞋。
人畜无害的笑,她端着水果进来的时候,像个女主人一样。
“妹妹回来了,上课累了吧,吃点水果,阿屿你怎么回事儿啊,去接妹妹也不说一声,我和你一起去啊。”
副驾驶的位置,是她的?
白屿不逗小孩了,他往外出去,拿了一块西瓜,什么都没说就出去了。
留下没关的门,还有两个年龄差了几岁的人在对视。
阮软先主动喊了一声,“姐姐好。”
这个女人走了进来,“你就是阮软吧?名字真好听啊,要吃什么水果,姐姐用签子戳给你。”
从头到脚的扫视,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这种感觉真叫人觉得轻视。
她好像不太喜欢自己。
是嫌弃她脏吗,所以要拿签子,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比刚才白屿给的压迫更让人觉得难受多了。
“不用了。”
“好吧,那你要吃的话自己出来拿哦。”
话说完,这个女人离开了。
她去了白屿在地方,凑到他的身边,还给他喂了一块橘子。
阮软把书包放下,她跟过来把门关上。
断绝门外的声音,然后把英语书掏出来记单词。
不知道他们的麻将要打到什么时候,她还要出去洗漱呢。
白屿没吃那块递到嘴边的橘子。
不留面子,直接推开。
他听到后面的关门声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来继续盯着宋温州的牌。
“阿屿,你怎么不吃,我刚刚剥的。”
白屿还没说话呢,宋温州丢了一只四万,头也不抬,开始发酸啊,“哎哎哎,我说你们秀恩爱要注意场合。”
明明白白的打趣,女人是不请自来的,白屿给面子,宋温州肯定要逗来玩玩。
其他的几个人心照不宣,端着水果的女人脸都红了,含情脉脉看着白屿,又给他递来一瓣橘子。
“阿屿吃一块。”
白屿理都不理,他刚刚拿的西瓜没有吃,直接塞到宋温州的嘴里,把他摸出来要等杠的小幺鸡牌丢出去,然后直接放了对家的炮了。
“哟嚯,和了。”
“屿哥威武!”
对面的男人赢了。
直接推牌,伸手出来,“来来来,过钱了。”
宋温州被西瓜呛了一口。
他把西瓜拿出来,“阿屿是不是兄弟啊,我今天输好几把了,再他妈放炮,我今晚上裤衩子都得递在这里。”
白屿很不给面子。
“输光了,就从我家滚出去。”
宋温州掏腰包过钱,丝毫不把他的话放在眼里,“你要和妹子过二人世界,也不至于现在赶人吧,这他妈才几点,夜生活开始都够不到边。”
“见鬼了,今天晚上是不是位置不好,一直输,来来来,转骰子我要换位置。”
其他的三个都没什么意见,今天晚上宋温州确实手气不好,除了刚才白屿故意丢他的鸡,他今天晚上也输了好几个千了。
大家也没打多大的牌,二十四十的而已,都是经常打的,也就同意换位置了,换去了旁边,白屿也跟着挪。
几个人把牌推下去,又开始一轮。
旁边被无视的妹子是白家的世交好友,林家最小的女儿,林路之,跟白屿一个大学,比他还要高一届,是音乐系的学姐。
就算是最小的女儿,还要比白屿大上两岁,她今年二十二了,白屿也就二十。
今天下午死皮赖脸跟着宋温州他们过来的,牛逼的很,还带了拖鞋。
仗着林家和白家的关系,想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阿屿。”
声音放得妩媚,掐着调,好听得很。
打牌的人不动声色,宋温州也只是过过嘴瘾,白屿单身二十年,身边妹子不少,更别说没确立关系的,就是让他多看几眼的也没有。
要真跟林家的成了,不说以后,现在对他也还好。
作为他的好兄弟宋温州想要尝试性的帮一把,白屿不爽丢他的幺鸡,说明这人就是不想要了呗,所以这一会林路之再怎么使手段,他们都不搭腔。
“天黑了,早点回去吧。”
要不是世交家女儿,讲真的,他能直接把人丢出去,喷的什么香水,味道太浓了,站他旁边一小会,他都要香吐了。
用力过猛,那声阿屿也是。
相比之下,那小太妹的奶皂味好闻。
“阿屿,我才来一小会。”
不请自来白屿已经算是留面子了,他也不想和林路之多废话,直接给她妈打电话,还开了免提,林家家教严好面子,白屿电话都打到她家去了,林母直接叫林路之麻溜滚回去。
林路之脸色很难看。
在做都是男的,姑娘家脸皮薄,放下水果就走了,连围裙都没摘,白屿跟在她后面出来。
林路之以为是来挽留她的,刻意流着泪回头要跟他卖个惨,谁知道白屿真的面子不给,用脚把她的高跟鞋踢出来。
“下次我不一定看在林伯母的面子上,还会这么客气了。”
真的就一点所谓的绅士风度都没有,直接关上了门,又回来看他们打牌。
宋温州有点担心,“这么不给面子,不怕回头伯母训你?”
说的是白屿的妈。
刚刚他做的实在有点过分了,直接把电话打到人家里去,这不是明晃晃拂林家的面子吗。
林家也是有头有脸的。
白屿能担心什么,“管好你自己,你又要放炮了。”
话音未落,丢出去的八筒又放了旁边的炮,还是小七对,直接输通天。
宋温州抓头,“我靠,我他妈上厕所洗手了啊,手气这么差!!”
“温州不行了。”收钱的人笑得合不拢嘴。
“说个鸡毛,再来。”他的声音很大。
白屿直接扣了一个牌,“声音再大一点,我把你丢出去和我的车一起过夜。”
“阿屿,我没想到你对妹子不怜香惜玉也就算了,对好兄弟竟然也是随手就丢。”
“滚。”
宋温州也就在外面人模人样,在白屿面前是不要脸的,什么话都骚的出来。
他还没停直接飙戏,“可怜我跟了你十多年了,浑身好处都给过你,不就是打了一把林妹妹的趣,你就丢我的鸡放我的炮,天,你就真不是个人。”
白屿烦他烦得不得了,直接赶人走。
“滚滚滚。”
大家也打了好久了,重要的是赢了钱,手里票子最多的也很大方,“走啊兄弟们,订卡座下池子玩。”
说白了去酒吧找妹子。
宋温州来搭白屿肩膀,“阿屿,林家妹妹不合你心意,兄弟再给你找别的妹子给你剥橘子,要什么样子的没有,别说剥橘子,剥香蕉都行。”
白屿不想和他没正形,他这两天气不顺,家里还有个小太妹呢,他下场子玩了,怕她在家不安分。
“我不去,要去快点。”
宋温州看他真不想去也没强求,只是临走的时候,好像想起了点什么,看了看一楼的门,“卧槽,人妹妹还没熟呢,你别辣手摧花啊。”
白屿从来没觉得宋温州这么欠过,直接踢门。
摔门声大得很,阮软都吓到了。
她探头探脑出来偷看,谁知道被白屿抓了个正着,他勾勾手,像逗小狗一样的,“过来。”
阮软觉得他不怀好意,把头缩回去。
想装视力不好没看见,直接关门。
谁知道白屿直接威胁,“你关个试试。”
她往后缩了,就露出来一双眼睛,水汪汪像小鹿一样的眼睛。
“............”
白屿有心骂她,就开了口,没下嘴去骂。
不知道为什么不规矩的小太妹,那双眼睛就那么看着,纯是纯了,怎么就那么叫人犯规呢。
操,他怎么觉得,不规矩的妹妹长得还挺好看。
眼睛瞎了,白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