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言之捏了捏山根,有种认命的无奈,始终还是丢不下她。
“岑宁,你乖一点,少让我操点心。”
岑宁一脸懵,不知道话题怎么就跳到了她乖不乖上了。
季言之解释:“余文轩的情况有点复杂,他是故意接近你,我现在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怕他对你不利,和他保持距离,嗯?”
岑宁诺诺的点头,哦了一声,嘀咕:“本身也没打算和他深交嘛,挺尴尬的。”
打季言之回来,两人这还是第一回气氛这么和谐的坐在一处聊天。
岑宁就守在他手边,触手可及的距离,季言之神思有点恍惚,忽然摸到右手食指两侧的茧子,心思一凛,回了神。
岑宁眼睛里闪着光,带点水意,明媚动人,就这么仰头看着他,季言之觉得此刻自己就是她的全世界。
到底还是又忍不住心软了。
岑宁可怜兮兮的揪着他的衣服下摆,声音极小,追问:“你是不是担心我啊?”
话都说得不能更明白了,季言之不太想理会她得寸进尺的追问。
岑宁却觉得自己已经看破了真相,顿时得意起来,越发得寸进尺。
“季言之,你周末有没有空呀?”
“高中同学,林珊和吴远山结婚了,我们一起去参加婚礼吧。”
岑宁笑嘻嘻地打开了话茬,“说起来林珊当初还追过你呢~”
她嘿嘿一笑,接着回忆:“不过她没我虎,我听人说她给你写情书把我给急得,追到她宿舍去给她做了一番爱的宣言,她们一宿舍都吓傻了,上周接到她和吴远山的结婚邀请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季言之不知道这件事,他那时和班上其他人的关系都挺淡的,她自己不提,也没人和他讲起这些事儿,一直到今天才知道了。
不过也不稀奇,十六七的岑宁又虎又莽,开了窍疯狂追他那段时间做过更出格的事儿。
比如在开学表彰大会上发表获奖感言时,人家都是先感谢老师感谢学校,她张口就来:“谢谢季言之,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能取得这么好的成绩都是为了以后能和你上一样的大学!”
全校哗然。
再比如,季言之十八岁那天,她直接把自己打包成礼物送到他房间。
季言之虽然和同学关系淡,但每年生日总能收到一堆礼物,亲近的人送的,勉强算是认识的人送的,能堆小半间屋子。
十八岁的意义不同,收到的礼物更多。
季言之等了一天也没等到岑宁,于是岑宁提议的生日party上他一直黑着脸。
回到房间也没在意礼物的事,给岑宁打电话。
打通了但没人接。
季言之心情更差,消失一整天就算了,居然连电话都不接。
他洗漱完躺在床上一个接一个电话的打,一直打到听筒里只剩下提示对方已关机的声音。
等凌晨,季言之的生日都过了,还没找到岑宁。
季言之也坐不住,准备出门找人,刚打开门,礼物堆里传出来一阵响动。
他脚步一顿,又折回来,找出最下面的一个大盒子——响动的来源。
他眼皮一跳,已经把事情猜得八九不离十。不紧不慢拆了精心包装的彩带。
一把掀开盒盖,果然和他想的差不多。
岑宁睡眼朦胧的坐在里面,突然有了光,她的眼睛不适应的闭了闭,还打了个呵欠。
季言之拉着脸,一脸不高兴地看着她。
岑宁娇娇俏俏的,睡得迷糊着,也没仔细分辨他的脸色,就知道撒娇:“你怎么现在才来拆礼物呀,我都等得睡着啦。”
她伸着手要他抱。
季言之原本准备好好教训她一顿的心立马就软了,叹了口气,认命地弯腰抱她。
一手搂着背,一手穿过她脚弯,人就到了他怀里。
岑宁在狭小的空间里憋了几个小时,腿发麻,她娇气得很,明明是自己作的,还把责任怪到季言之头上,嘟着嘴咬在他脖子上。
她故意咬起他脖子上一层皮,用牙齿磨了磨,苏苏麻麻的,一股电流直击季言之大脑皮层。
季言之咬牙切齿,这丫头真是会磨人。气得在她臀上用力拍了两巴掌。
岑宁直哼哼,“谁让你不早一点来找我的,你的生日都过了。”
她说得无比委屈,季言之再多的气也被她搞得消散了,好性儿的问她:“你还知道我生日,你倒是说说给我的礼物呢?party也给你弄上了,你倒好,从头到尾根本没出现。”
岑宁睁圆了眼睛,不敢置信的样子,指着自己鼻尖:“我啊!你没看见我吗?我就是礼物呀!”
季言之乐了,“有你这么抠的吗?”
岑宁扭了扭,埋进他肩窝,倒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十八岁,成人礼诶,季言之我把你变成男人好不好?”
季言之脚步一顿,意识到她话里的深意,呼吸都重了几分。
万事开头难,岑宁说了一遍,第二遍就无所谓了,又催他:“好不好吗,你说一句啊!”
季言之抱她的手都收紧了,问:“不后悔?”
平时虎得很的岑宁又回来了,一点不要脸面的说:“啊?我当然不会后悔啊,你别后悔就行,嘿嘿,把你变成男人你就只能是我的啦。”
季言之沉默,嘴角绷得直直的,并不直接回答她,而是默默加快了脚步,直奔浴室。
岑宁并不能感受到他狂风暴雨的内心,只觉得他居然还能坐怀不乱,哭唧唧地要开始撒娇说他是不是嫌弃自己。
等浴室里兜头的热水淋下来,岑宁终于后知后觉不太对,悄悄打量他的神色。
才发现他虽然脸色平静,但是一双瞳孔漆黑,像是一道漩涡,看得人心慌慌的。
岑宁腿都软了,直觉要糟,目光躲躲闪闪的不敢直视他了。
因为总觉得要是再和他对视,估计他要直接爆炸啦。
后来和岑宁设想的差不多,季言之疯了。
临到关键时刻,岑宁脑子里白光一闪,说了句很煞风景的话:“季言之…我好像忘记买套了……”
季言之差点死在她身上。
他抿着唇,只有一秒的犹豫,又握着她的腰坚定的往里送,告诉自己也是告诉岑宁,说:“没事儿,我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