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腔调儿,令人窒息的骚话。
郁檬脑袋懵懵的,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醉了。
常常在脑子里想象的人影,怎么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里?这超出了他的理智认知。
郁檬想到这儿,瞬间就放松了,身体和心理上的战栗感虽然还在,但他下意识的忽略了,他动了动嘴唇,说出了一直压在心底里的话,“哥,我很想你。”
身后的男人顿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出声,“嗯,我也想你。”
突然,门外似乎走进来一个人,说的不是中文,也不是英文,听不出来是哪个地儿的语言。
男人语气平淡的回了他几句,就连揽带抱的把郁檬带了出去。
迷迷糊糊的小醉鬼还在心里琢磨,这梦做的可太真实了。
不过,真好。
是这么多年里,做的最美好的一个梦。
一路上他乖巧又听话,也不吭声,老老实实的挂在男人身上,意识恍惚间,不算长的路,却好像走了很久,直到进了一个公寓楼。
电梯一点点上升。
到了最高层。
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他眼前还有重影,浮浮沉沉的感觉很不好受,这梦境又真实,又虚幻。
而身边的男人也一直都没说话,郁檬刚被扶着坐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就看见他模糊的影子要起身离开。
郁檬伸手就拽住了他,“你要去哪?”
男人回答,“哪也不去,我准备脱你的衣服。”
郁檬歪头想了想,霸气的张开了胳膊,“行,你脱吧。”
男人又不说话了。
好像在生气,在郁檬眼前转来转去,看样子烦躁的很。
郁檬不开心了,这人是不乐意了么。
他一把抓住男人的衣服下摆,抓的紧紧的,迷蒙的眼神里有些不爽和冰冷,“你不想脱了?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了?”
那就自己来,也不是不可以,总归是自己的错,让他失望了那么多回,成现在的样子也都是活该。
郁檬的脑回路越来越诡异,他豪放的脱了上衣,随便那么一扔,气场凶猛的拉着男人就把他压在了床上。
四目相对时,郁檬笑了,嗓音沙哑,带着些不自觉的勾人,“你的眼睛还是这么好看。”
他轻轻的在男人眼角处亲了一下,像个小动物在触碰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小心翼翼的。
触感下的睫毛似乎动了动,痒痒的。
郁檬还想继续,但实在撑不住迸发的困意,晕晕乎乎的就栽了下去,意识消失前,他小声嘟哝了一句,“这个梦真舒服,我不想醒......”
街角Club。
依旧疯狂着的金属乐还没停止,华窈一脸焦急的冲着里奥吼,“郁哥呢?!那么大个人怎么能丢了!哪都找不到他!醉成那样儿也走不了啊!你怎么不跟着啊!”
里奥瞪着眼睛对吼,“我要跟来着!他让我继续喝!他说拿不到车就要跟我一起死!你不信明天问他!”
华窈拿出手机就要报警,“完了完了,他今晚打扮的那么嫩!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还没拨出去,就走过来一个人,是酒吧里的经理。
他似乎懒得吼着说话,拿了一个发光板,上面写着一串发光字体和数字,“别担心,Lemon现在很安全,具体情况请拨打这个号码。”
华窈道谢后记下号码就冲了出去,电话打过去,是个男人的声音,还是个非常性感的低音炮儿,总觉得这声音有点儿耳熟。
他一口流利的伦敦腔,像个优雅的英伦绅士,很礼貌的率先开口,“您是Lemon的朋友对吗?”
华窈连声说,“是的是的,他现在在你那里吗?位置在哪?我们去接他!”
男人顿了顿,语气温和却坚定的毫无商量余地,“他今晚在我这里睡,别担心,我是他在中国的朋友。”
华窈用中文惊讶的问,“你是中国人?”
“是的,我们以前在一个乐队。”男人淡定的用回了亲切的国语。
华窈还是有点儿不放心,“可是......”
还没说出担心,就被男人打断了,“明天我送他回去,放心。”他说,“我叫敖戈。”
挂了电话,华窈还处于震惊中。
敖戈?!
是曾经那个五福乐队里的主唱敖戈?!
郁檬经常听的歌!不就是他唱的么!
华窈“我草”了一声,“不是都说他死了么?!”
郁檬这一觉睡的很沉。
隐隐约约还听到了曲调轻快的旋律,奇妙的踏实感,除了头有点儿疼,身上的触感有些奇怪之外......
郁檬猛地睁开了眼,真的有音乐的声音。
目前的状况也真的有点儿,不对劲。
他一下子坐起身,身上盖着的毛毯滑落,露出了赤|裸的上身。
郁檬掀开毯子看了看,冷静的看着同样赤|裸的下身,还好,内裤在。
他开始绞尽脑汁儿的想,昨晚到底发生什么了。
但记忆有些模糊,一时间竟然没记起来,难道喝断片儿了么。
他抓起旁边叠放着白色T恤套在了身上。
没裤子。
郁檬:“......”
没去多想,他费劲儿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怎么着胳膊无力,身体也有些酸疼。
顺着音乐传来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堪堪遮住大腿的T恤,还是起身走了过去。
这个房子的周围全是落地窗,通透又明亮,没有隔断的墙,一眼就能看到全貌。
骚气的大圆床,黑色系的家具,统一简单又极具设计感的酒吧台和厨房。
摆设和装饰能看出,房子主人品味很高,是个享乐主义。
摆放最多的就是各种唱片和旧磁带。
艺术感很强。
但环顾一周,只听得见音乐声,却没看见人影。
郁檬光脚踩着冰凉的黑木地板,跟着音乐走到了唯一的一个隔间门前。
是带着雕刻图案的推拉木门,空间看着还不小,应该是个洗漱间。
他拉开门,音乐声忽地从模糊变到了清晰。
复古的色调,骚气的小曲儿。
一个男人裸着上身,只穿了一条白色的棉丝长裤,可能太过宽松,随性的半掉不掉,松松的搭在他的胯上,荷尔蒙泛滥的性感。
他半眯着眼,似乎没注意到门已经被拉开了,还在陶醉的跟着曲调律动。
宽肩窄腰,完美的身体慢慢悠悠的轻扭,动作幅度不大,还带着一股子懒散放松的味道。
他踩着节奏点,像是和小调儿融为了一体,漫不经心的随性,有种放纵沉沦的气质,撩人又自在。
扭了一圈儿扭到镜子前,开始拿梳子把头发往上梳,自恋轻狂的骚样儿不减反增。
他也终于在镜子里看见了靠着门框冷冷盯着自己的郁檬,男人嘴角一勾,也不慌,淡定的连头都不扭,直接开口,“宝贝儿,醒了?”
郁檬眉毛抽了抽,“你怎么还这么骚。”
“不喜欢么?”敖戈放下梳子,转身站到了郁檬面前,离得很近,属于他的浓郁气味风暴般席卷过来。
沉淀五年。
敖戈俊美的五官依旧张扬,眼底时常流露的笑意更加令人捉摸不透,那些不怀好意的恶劣似乎也被掩藏在了更深的地方。
他垂眼,看着有些僵硬的郁檬,突然舔了舔嘴唇,“你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郁檬抬手,握成拳抵着敖戈越靠越近的胸口,“我喝断片儿了,忘了。”
敖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就笑出了声。
气笑的。
他拉开距离,眉眼间全是压抑的怒意。
“多年不见,你胆儿是越来越大了,大晚上去那种地方玩不说,还喝那么多酒,先是按着人打一顿,又毫无警惕心的跟着陌生人回家!还主动脱衣服?!”
“最过分的是,自己什么量心里一点儿逼数都没有,放任自己喝醉!”他冷笑着扯了扯郁檬身上的衣服,“知道你断片儿后的德行么?”
郁檬皱眉,莫名其妙的被凶一顿,火儿腾一下就上来了,“我去酒吧怎么了,喝酒怎么了,脱衣服怎么了,断片儿怎么了,跟你有关系么,你凭什么教训我。”
敖戈头很铁,完全不怂,把一头蓬松的卷毛儿头发拢上去扎了个小辫儿,指着脖颈侧面的位置,佯装怒气实则得意地说,“关系可大了,看见了么,咬痕。”
其实真看不出来是咬痕,就是有点儿红。
他整的真像那么回事儿似的,严肃认真得很。
“我来告诉你,你都干什么了。”
郁檬翻了个白眼,走到洗漱台准备刷牙,蓝色的杯子,柠檬黄的牙刷,还被提前挤好了牙膏,是他早就准备好的。
听着他一字一句的控诉,郁檬盯着牙刷看了看,开始刷牙。
很香很甜,牙膏竟然是草莓冰淇淋的味道。
郁檬心里叹息,太骚了,连个牙膏都不放过。
“......在酒吧厕所,你刚看见我,就一把抓住我搂我的脖子,挂我身上都不愿意起来,我真的吓到了,很害怕你知道么?实在没办法才把你带回家,没想到......”
敖戈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瞎说,“你竟然那么凶猛残暴,直接把我摁在了床上,开始扒我的衣服,我拼死不从,你紧逼不舍,我那么结实的衣服都被你扯烂了!”
郁檬仰头漱口,“呸”一声把水吐了出来。
“更过分的是!你把我扒光,压我身上就开始咬,又咬又亲,我被你狠狠压制着,毫不怜惜的蹂|躏了好久!”
敖戈的无大纲创作渐入佳境,屁话说的自己都快信了,兴致大起,还想编点儿更细致的场面,“我被你欺负到后半夜的时候,实在无法容忍,就反客为主!把你......”
郁檬擦着湿湿的头发,经过敖戈身边,随便一脚就踹了上去,非常狠。
敖戈直接没音儿了。
郁檬撂下一句,“闭上你的嘴,然后给我找条裤子。”
敖戈揉了揉被踹疼的大腿,晃晃悠悠的跟在后面扯郁檬的胳膊,“檬儿,好疼,你可能踹到什么不该踹的位置了。我怕是要去医院,你快点儿给我揉揉。”
略微颤抖的声音加上格外认真的语气,郁檬差点儿就信了。
他转身,冷哼一声,“哪儿?”
敖戈笑眯眯的指了指小腹下方。
“这儿。”
作者有话要说:敖戈瞎扭的骚气小调儿Bgm:MariaBona(阿飞正传)
致敬哥哥。
以及敖骚穿的那条裤子,的模样。
在老地方。
有图。
晚些二更。
早点儿睡,勿等,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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