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哗啦哗啦—”
铁链的声音越来越近,最终停在了偏院门口?。
秦小琮一行人都?僵住了。他们已经数日不见鬼差俞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他对秋梨园的气息就敏感到如此地步吗?
奇怪的是,鬼差俞并没有进?来,他在门口?站了很久,什么都?没有做。过了会儿了,锁链拖地的声音重新响起,这次是越来越远,很快就听不到了。
“奇怪……”秦小琮不敢相信,专门跑到门口?去看,脖子伸得?长长的,“他真的走了。”
“呵。”秋梨园冷笑一声,“不能?以常理论疯子的言行”
秦小琮暗道:这可真是奇了,秋梨园是个很温柔的人,在墓里的时?候从没见他说过一句重话,怎么一提起鬼差俞就跟只刺猬样?不过,鬼差俞确实很可恨。难道说,秋梨园也曾遭受过鬼差俞的欺凌殴打??
“小秋,”秦小琮问秋梨园,“你和鬼差俞到底有什么恩怨,他一直在找你,还说要折磨你。”
秋梨园挑眉,“他叫鬼差俞?”
……秦小琮:“你不认识他吗?”
“认识。”秋梨园嘲讽道,“不管他叫什么,变成什么样,只那身臭气就够明显了。”
“你真的不考虑先逃跑吗?”秦小琮再次劝他,“鬼差俞很难缠的,你看我都?成什么样了。”他没好气地拽了拽脖子上的鬼链,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秋梨园。
秋梨园听完,沉默了许久,低声道:“是我连累了你们。”
秦小琮连忙摆手?,“千万别这么说,我肯定要保护你们的,不管是白鹤子,皎皎月,还是你,大?家都?不能?少。”
“谢谢你,小琮。”秋梨园认真道。
秦小琮有些不好意思?,“说了别跟我客气。”他在心?里追加了句:我也不想再被雷劈第二回了o(╥﹏╥)o
“这是他的法器?”秋梨园握住秦小琮脖子上的鬼链。
秦小琮:这熟悉的做狗的感觉又?来了[○·`Д·○]
秋梨园仔细地端详那鬼链,沉思?道:“总觉得?在哪里看到过……”
“真的吗?”秦小琮忙道,“你快想想这是什么玩意儿,要不是这东西,鬼差俞早被我们打?飞了。不制住这鬼链,我们也无法拿到郭氏父子的灵体?。”
秋梨园将鬼链翻来覆去看了数次,摇摇头,“很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秦小琮很失望。
这时?,秋梨园注意到秦小琮脖子上被鬼链蹭出来的红痕,不由伸手?,“疼吗?”
他的手?伸到一半,就再也不能?前进?了。
贺琅不客气地格开了他的手?。
秦小琮的注意力都?在鬼链上,没注意到这一幕。
“小秋,你是怎么打?算的?”秦小琮抬头,总算注意到了贺琅和秋梨园之?间奇怪的氛围,“你们怎么了?”
“无事。”贺琅道。
秋梨园对秦小琮温和地笑了笑,“别担心?,我会想办法帮你摆脱这鬼链的。我和他之?间迟早要有个了结……从我从墓里出来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不,是从我出生起。”
无论秦小琮怎么问,秋梨园始终闭口?不谈他和鬼差俞的恩怨,且坚持要呆到下月初二,要在郭大?人的寿辰上表演“八仙过海”。
秋梨园还不忘宽慰瑛娘,“放心?,这一场戏后,你就能?见到郭公子了。”
“嗯。”瑛娘感激地连连点头。
事已至此,秦小琮知道多说无益,只好向秋梨园告辞,“既然你坚持如此,我也只能?陪着你了,我先回去睡觉了。”
秋梨园叫住他,“跟我来一下。”
在贺琅冰冷的目光中,秦小琮带着几分莫名的心?虚跟秋梨园走到一边私聊。
秋梨园难得?对秦小琮如此严肃,“你和那个人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你身上全是他的气息,”秋梨园皱眉,“你还借了他的灵力?”
“是啊,都?怪这鬼链。”
“你一只活了六千年的墓灵尚且不敌这条鬼链,他也被鬼链所缚,竟还有多余的灵力借给?你,不奇怪吗?”
“原来我已经六千岁了啊,”秦小琮摸摸头,“我果然比贺琅大?得?多了。”
“我在跟你说正事。”秋梨园道,“听我的,离他远一点儿。凡人狡诈阴狠,你心?思?单纯,小心?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
这,这话说的,简直和白鹤子一模一样。秦小琮不服,“贺琅很好的,一直在帮助我!”
秋梨园恨铁不成钢,“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珍贵,给?他一块肉都?够他原地飞升的了。在外面不比墓里,要注意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秦小琮毫无诚意道。
秋梨园大?概也知道秦小琮不会听,只好使出杀手?锏,“出来这么久了,可有墓主人的消息?”
秦小琮垂下头,“完全没有。”
“听好了,墓主人肯定也在找我们,你要乖乖的,”秋梨园看看远远站着的贺琅,“这个人很危险,和他保持距离,尽快找到墓主人。”
“说句实话,我对他毫无头绪,可能?他站到我面前我都?认不出来。”秦小琮叹气,自动过滤掉了关于贺琅的提醒。
秋梨园思?忖道,“你可以先试着找一下青鸾镜。我们关于墓主人的记忆都?被封印了,谁都?没办法提供线索,但青鸾镜是墓主人生前常用的镜子,镜子里说不定封存着墓主人的模样、生平。青鸾镜只会出现在美人身边,你可以打?听一下这世间的美人是谁,应该能?找到它。”
秦小琮喜出望外,“太好了,总算有个追寻的方向了!小秋,等收拾完鬼差俞,我们一起去找啊。”
秋梨园淡淡笑了,“好。”
秦小琮凑到秋梨园耳边,认真道:“你不要怀疑贺琅了,他是凡人中的修道者,很厉害的,一直都?是他帮助我。你注意到他的眼睛没有,是不是和墓主人的很像,他说不定是墓主人的后人呢,我本?来是要去他家探探情况的。”
“不许去。”秋梨园道。
秦小琮自动屏蔽了这句。
秋梨园叹了口?气,“你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秦小琮懒得?和他再争论了,“不放心?你等着看好了,来日方长。”
既如此,秋梨园也不再说什么,抬手?温柔地摸摸他的头,放他走了。
回去的路上,贺琅一直沉默着,无论秦小琮说什么,他都?只是点头或者摇头。说话没人回应,秦小琮觉得?很无趣,只好闭嘴了。
一开始,秦小琮以为贺琅只是累了,可回到郭仕清的房间后,贺琅竟然找守夜的小厮要了两坛酒,一声不吭地喝起了闷酒。
秦小琮眼看着他干掉了两坛白酒,眼眸不再清澈,眼睛里仿佛蒙了一层水雾。
喝完酒后,贺琅发了会儿呆,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他踉跄着起身朝里间卧房走,看样子是要去睡觉。
谁知他进?了卧房,在床边站了会儿,不但不睡,反而从床上卷了一床被子来到外间,将被子铺在外间的罗汉床上,这才?和衣而卧。
不过,要是就这样放他安安稳稳睡过去,秦小琮就不是秦小琮了。
“贺琅,贺琅?”
没回应。
继续叫,“贺琅?”
贺琅这次动了,他把被子扯过头顶,蒙住了头。
太幼稚了!秦小琮被他惊到了,不停推他,“喂,你怎么了贺琅,谁惹你了,你不会还在生小秋的气吧?你也太过分了,把酒全自己喝了,好歹分我一点儿啊?”
贺琅突然伸出一只手?,握住秦小琮的胳膊用力一扯,秦小琮没有防备,整个身体?失去平衡,向罗汉床上栽去。
天?旋地转间,两人已经颠倒了位置,秦小琮被贺琅压到了床上。那床被子,就被丢到了地上。
房间里的灯悄无声息的灭了。
贺琅一只手?紧紧扣住秦小琮的肩膀,将他牢牢钉在床上。两人鼻尖相对,秦小琮清晰地感觉到了贺琅急促的呼吸,唔,好重的酒气!
“你到底……”
后面的话,秦小琮说不出来了。
贺琅咬住了他的唇,将他后面的话全堵了回去。
“唔——!”秦小琮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如一条出水的鱼不断扭动着。
贺琅终于舍得?松开他的唇,依旧牢牢按住他,“别动!”
秦小琮有些懵,可本?能?告诉他,这会儿就得?听贺琅的,别乱动,否则,就会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
秦小琮老实了,安静地躺在贺琅身下。
贺琅的唇又?压了下来,他一边吻着秦小琮,一边含含糊糊道:“喂你喝酒……满意吗……”
秦小琮不满意,没有酒,只有贺琅的唇、牙齿和舌头!
唇舌纠缠中,秦小琮的嘴唇被贺琅咬破了,疼疼疼!
“满意吗?”贺琅不依不饶,问一句,得?不到回应,下一次就吻得?愈发厉害。
“唔唔唔!”秦小琮根本?没有回答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贺琅才?放开他,滚到里侧睡了过去。
秦小琮摸摸自己的嘴唇,疼得?又?“嘶”一声,肿得?好厉害!
黑暗中,秦小琮难得?的清醒:他这是被贺琅非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