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王小六儿一愣,“小情人?哪个小情人?”
“还有哪个?”
白胜簪在一边儿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一挑眉,“就那个,伏牛山张家那个。”
“哈哈。”
王小六儿直接笑了起来,“谁跟你说的?我跟那个张薇,没有那种关系的好吧?”
“没有么?”
白胜簪笑吟吟地,继续在那儿瞄着王小六儿,“反正,你说没有就没有吧,有没有的,就你自己知道,别说说了,也不算。”
“你看你。”
王小六儿看白胜簪在那酸溜溜的,觉得挺有意思,“这个,真不是骗你,真没有。”
“那顶多也就现在还没有,将来,就说不定了。”
白胜簪大眼睛儿滴溜儿乱转,一边拿着杯子喝着咖啡,一边儿在那儿假装不经意地敲打着王小六儿,“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伏牛山那些人,个个心狠手辣,那个张薇,恐怕,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说的,我当然明白了。”.bμν.
王小六儿把那个装着秘药的小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然后扭头,看着她,“我跟张薇,真没那些有的没的。”
“你敢说,你对那个女人,毫无兴趣?”
“那倒也不是。”
王小六儿抖着腿,“不过,分跟谁比,在我眼里,那个张薇,也就是有一点点儿好看而已,更关键的是,我感觉,我和她之间,还有些合作的机会。其实要是可以的话,交个朋友,不也挺好的么。行走江湖,多个朋友,多条路。”
白胜簪小嘴儿撇得老高,“说的倒是好听,可我总觉得,你这个家伙,怎么看着像是别有所图呢?”
“嘻嘻。”
王小六儿被逗笑了,抬起手来,轻轻地拍了拍白胜簪的大长腿,“这就叫,当局者迷!不过,也挺有意思的,我倒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是个醋坛子。”
“你别乱说,我可没有。”
白胜簪俏脸微红,“你怎么样,我可管不着,我只是,不忍心看着你被人利用,仅此而已。”
“放心吧,我有分寸。”
王小六儿说完了,懒洋洋地靠在一边儿,“打我初入江湖到现在,这社会上玩儿的女人,见了不少了,具体怎么回事儿,你不用提醒我,我也知道。”
白胜簪眨巴眨巴大眼睛,“我听人说哈,伏牛山张家,现在,已经把你视为头一号的威胁了,这些年,你在江湖上折腾来,折腾去的,可是给张家带来了不少麻烦,尤其上一次,听人说,张强回去以后,把行动失利的责任,都推到了你的身上,虽然现在还没有明确的说法,但是,可想而知,那次的事儿也算是让伏牛山的人没了面子。加上,你们南北两派,本来就积怨甚深,我估计着,早晚,你们都得打起来。”
“所以啊,越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越是不能得罪张薇。”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张薇和老黄,原本都是伏牛山张家的人,但是,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对张家的很多事儿,都心有怨恨,就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有机会一起合作。说实话,像你说的,南北两派对峙了那么多年,到如今,我们这一脉,已经没几个人了,有的时候想要办点什么事儿,那边儿没个能说得上话的人,真挺难的。而且,上一次,我废了那么大力气救了张薇一回,要是现在得罪了,之前不是全白忙活了?我看,张薇这个女人,心机城府,确实是有的,但是,除却为人乖张跋扈了一点儿之外,倒是没看出别的毛病。”
白胜簪摇摇头,“你可别忘了沈韵柳婳那样的前车之鉴,还有那个什么冯楠的,我看,都是一路货色。你看平时的时候,你侬我侬的,恨不得跟你拜把子,到了关键时候,说卖你,也是眉眼眨都不眨。”
“你呀,就别老揭我伤疤了,好吧?”
王小六儿一撇嘴,心里也知道白胜簪说的话,不无道理,但是提起来,还是觉得有点儿难堪,他叹息一声,“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两口子过日子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说那些人了。你说那些事儿,我当然心里有数儿,不过,哪怕是时至今日,我也不恨她们。脚底下的泡,都是自己走的,她们只是选择了自认为对自己有利的那条路,仅此而已。”
白胜簪在一边儿抿嘴娇笑,“诶,那你说,要是有一天,我也把你给卖了,你也能这么大度么?”
“有可能吧,也可能,不会。”
王小六儿砸吧砸吧嘴儿,“这个,说不好。”
白胜簪各种好奇地看着王小六儿,“那为什么?”
“因为在我心底里,你跟她们,压根儿就不是一回事儿。”
王小六儿轻轻地拍着白胜簪的大长腿,闭上眼睛,喃喃地继续说道,“沈韵也好,柳婳也好,哪怕是冯楠也好,虽然,在当时,我都很喜欢,但是,说到底,不管是在过去还是现在还是将来,她们在我心里的分量,都跟你,没法比。”
白胜簪明知道王小六儿故意这么说,讨她开心,还是忍不住在那儿笑了起来,她抿了一口咖啡,然后一挑眉,“那,我和米婷比起来,你作如何选择?”
王小六儿一愣,然后眨巴眨巴眼睛,“咳咳,谁?米婷?我跟她,不熟。”
“你少来了!”
白胜簪看王小六儿还学会装傻了,目光斜视,“你俩的事儿,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这么说我,当我傻子啊?”
王小六儿伸了个懒腰,“那个小丫头片子,要前面没前面,要后面没后面的,怎么跟你比呢!差远了!我和她,就是好朋友而已,别听江湖上那些人乱说!”
白胜簪撇着小嘴儿在那咯咯笑,“那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其实,你怎么想的,我也不在乎,你跟谁好,不跟谁好,其实跟我关系不大。”
“是是是,我心里有数儿。”
王小六儿在一边笑眯眯地,“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工具人儿,啥时候玩腻了,或者遇上一个更好的,就一脚把我蹬了!是吧?”
“那你以为呢?”
白胜簪撇着小嘴儿,还得意起来了,“你能这么说,还算你,有点儿自知之明!”
“那可不,你多厉害。”
王小六儿说着,给了白胜簪一个眼神儿,让她自己体会。
白胜簪笑眯眯地跟王小六儿一吐舌头,带着一点儿小调皮,还挺好玩儿。
家里那小妮子扑闪着大眼睛听得迷糊,哪知道她俩那句话真的假的,直挠头,不过,看王小六儿也不生气,不急眼,就跟着傻笑就算完了。
当天夜里,没什么事儿,王小六儿闲着也是闲着,净忙活白胜簪了。
别看白胜簪平素里牛哄哄的,好像可行了似的,实际上,在王小六儿的手里的时候,那都可老实了,王小六儿收拾她,就像是大宗师打一品,闭着眼睛都能把她降得不要不要的,可话也说回来了,要是王小六儿没有这样的本事,她白胜簪还看不上她呢。
像白胜簪这路女人,有的时候,就得王小六儿这样的男人来治,一物降一物,卤水点豆腐,用行里话说,这叫天克。
当天晚上王小六儿的眼线没回消息,一直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电话才过来,彼时,王小六儿和白胜簪还没从房间里出来呢,房间里,黑洞洞的,人倒是醒了,可嬉皮笑脸的,谁也不想起来。
王小六儿抓着电话示意白胜簪别吱声儿,然后把电话接了,“喂?怎么样?”
“穆驼子,才从那边儿出来。”
电话那边儿的人,直打哈欠,估计是熬了一宿了。
王小六儿一听这话,当时一愣,心里想着不能吧,一咧嘴,“怎么的,他和那个张薇,在一块儿,过夜了?”
“不不不。”
电话那边儿的男人连忙否认,“昨天晚上,前后过去好几个人呢,去的时候,都比较晚,我看那架势,像是熬夜一起搓麻将了。”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想着穆驼子的赌鬼习性,也不觉得奇怪,他点点头,轻声说道,“有什么收获?”
“嗯,嗯……”
电话那边儿,男人吭吭嗤嗤地,有些犹豫,“我,我昨天,看见那个谁,也去了。”
王小六儿挠挠脸,“谁呀?怎么还支支吾吾的呢?”
“潘晴晴,潘晴晴也去了。中间去的,去的晚,走的早,没逗留太久。”
那人说完,一咧嘴,“不知道,这个消息,对你是否有用。”
“潘晴晴跟他们很熟的样子么?”
王小六儿直眨巴眼睛,看样子,有些不敢相信。
对面儿那人一咧嘴,“这个,我就不好说了,反正,看着,好像都是熟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休息吧。”
王小六儿心里头合计着,把电话挂了,此时,白胜簪拉了王小六儿一下,凑上来,“谁呀?”
“一个手下。”
王小六儿顿了顿,然后小声说道,“昨天晚上,我也在调查张五爷那些丹药的事儿,调查来调查去,调查到了一个叫穆驼子的人的身上,我假装是买药的,跟他谈生意,暗中呢,派人跟踪他,看看他的上线是何许人也。”
白胜簪扑闪着大眼睛,“然后呢?”
“这不,顺藤摸瓜,摸到了伏牛山那几个人的身上,我怀疑,那几个人里的某一个人是这次的事儿的幕后主使,当时怀疑张薇有嫌疑,但是不确定。可今天早上一个电话,却把潘晴晴给牵扯出来了。”
王小六儿一挑眉,“真是奇了怪了,她竟然跟那些人这么熟?跟我的说法,可不一样啊!”
白胜簪寻思寻思,“说不定,是那个潘晴晴,暗中藏了个心眼儿呢?生意人,两头吃,也正常。”
王小六儿一撇嘴,“要真是你说的那样,挺气人啊!这个潘晴晴,心眼儿不少我倒是知道,但是跟我这儿,耍起了两面派,看我回头怎么收拾她。”
白胜簪在那咯咯笑,幸灾乐祸的模样,“那也正常,潘晴晴,往大了说,就是一个职业经理人,她手上资源不少,但是,背后靠着的,是天下会,有的时候,身不由己,纵横捭阖这一套,肯定要比寻常人谙熟些。”
王小六儿把手机扔到了一边,“都是养不熟的狗啊,我平素里,也没少帮她,跟我来这套!”
白胜簪一愣,然后往前凑了凑,“你这说谁呢?说我呢?”
“哪能呢!你看你,又多心了!”
王小六儿笑嘻嘻地,“咱俩谁跟谁啊!”
白胜簪翻了一下大眼睛,被王小六儿一拉,立即笑嘻嘻地伏在了王小六儿身前,“可别这么说,万一呢?万一哪天,我也把你卖了呢?”
“那你肯定会后悔的。”
王小六儿摩挲摩挲她,“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切!”
白胜簪笑眯眯地白了王小六儿一眼,“你让我干嘛,我就干嘛,那我多没面子?”
话说完,大被蒙头,白胜簪跟个小孩儿似的,嬉皮笑脸地又跟王小六儿厮混在一起了。
当天下午,爷爷奶奶知道白胜簪来了,准备了不少吃食,想来,在家里,也就白胜簪能有这待遇了。
作为家里发挥稳定的干饭小能手,下午的时候,小妮子也来了,能看得出来,爷爷奶奶这边儿,对白胜簪,很是满意,不管将来是不是自己家的孙媳妇,反正,看着顺眼是真的。
白胜簪别看跟王小六儿这里总是牙尖嘴利地老是想跟王小六儿斗一斗,但是在二老面前就完全不一样了,像个刚过门的小媳妇,乖巧又贤惠,甚至还能帮着爷爷奶奶一起做点儿家务活儿什么的,跟平素里,颐指气使,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那边儿和小妮子一起陪着奶奶做饭,王小六儿就抽空儿去跟爷爷那边儿研究丹药的事儿了,他寻摸个空档,把小药盒子拿出来,递给了老王头儿,“爷,这里有个东西,您给掌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