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人之常情。”
王小六儿倒似乎不觉得奇怪，抱着脑袋，躺在椅子上，懒洋洋地，“我不关心他们是怎么想的，也不关心他们想做什么，我就是挺好奇他们现在到底什么实力。”
“实力肯定不差，但照理说呢，也强不到哪儿去。鬼门已经没落了，大不如前，我看，这几次无遮大会也没掀起多大的浪花来，说他是名门大派吧，肯定算不上，以前曾经辉煌过，但现在，只能算个边角料。”
“别那么说话好吧。”
王小六儿轻轻地拍了潘晴晴一下，惹得潘晴晴娇笑连连，“本来嘛，倒不是说，鬼门儿的能耐不行，实在是内耗太严重了，本来人就不多，斗来斗去的，人都斗没了，可惜老祖宗留下的手艺啊。”
潘晴晴说着，摇头叹息，然后笑吟吟地看向王小六儿，“我要是鬼门儿的当家人，听说，弟子门人之中，出现一个你这样的，我肯定会不遗余力地将你拉回去，光耀门庭，可现如今，这鬼门儿那些人就完全拧着来，他们既想利用你的声势，又怕你影响他们的地位，扭扭捏捏的，贼难看。”
王小六儿缓缓地眨巴了一下眼睛，“要不怎么说你能成事呢，实力不很强，却能在天下会有那么大的话语权。”
“得了吧。”
潘晴晴咯咯笑，“这两回事儿，不同的岗位，用不同的人，我又不是跟人比打架的。一来，我不喜欢，二来呢，就算我再怎么修行，一辈子也到不了你的境界。那还有啥意思。”
王小六儿一撇嘴，“人跟人相处，也不是非要打架不可。”
“那是。”
潘晴晴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不过，我听说哈，鬼门儿年轻一辈之中，有一对双子星，算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这其中，一男一女，是兄妹俩，听说，都是大当家的子嗣。大概，这兄妹两个，有一两年都没露面了，我猜，应该是为了无遮大会做准备，秘密训练呢。”
王小六儿一挑眉，“那又怎样呢？”
“这两个，据说，是鬼门不世出的天才，年少成名，传说是挺厉害。其中那个女的，据说长得相当漂亮，说是，不管颜值身材，还是术法天赋，都不在小米婷之下。”
“嗤。”
王小六儿扑哧一声笑了，“吹吧。”
“啧，你看你，没见过呢，怎么就不信呢？”
潘晴晴说着，幽幽地看向了王小六儿，“我听好几个人提过，不像是吹出来的，她年纪不大，跟你差不多，我想着，将来，你们俩，搞不好还能有点儿机会。所以，我建议你不要跟鬼门总坛那些人关系搞得太僵。”
“我对她，没啥兴趣。”
王小六儿撇了撇嘴，“还有什么别的有价值的消息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
潘晴晴耸耸肩，“我也就是听到了一些消息而已，鬼门跟我们，没什么太深的联系，他们也不值得我们安插很多眼线什么的，你懂的。”
“主要是，你消息灵通，你要是不知道的，那估计没几个人知道了。”
王小六儿嘿嘿直笑。
潘晴晴寻思寻思，巧笑嫣然地走过来，“哦，合着，大半夜把我叫来，就为这事儿啊？”
“顺便打听打听，还能专为这事儿来的啊？”
王小六儿说着，暧昧一笑，“主要不是闲着也是闲着，想找你聊聊嘛。”
“哼。”
潘晴晴笑吟吟地看着王小六儿，“那，玩会儿不？”
“玩会儿呗。”
从潘晴晴你回来，也过了有一会儿了，王小六儿没有回店里，而是先去找了钱真人。
钱真人还在店里呢，店里亮着灯，伙计看样子已经下班了，不在，他蹑手蹑脚进来，听得楼上有动静儿，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声音，鬼鬼祟祟的。
王小六儿背着手挑着眉，一脸好奇，听了半天，也没打扰，自己坐在旁边儿的太师椅上坐了一会儿，楼上，随着脚步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下来了。
前面是个女人，身材略丰满，长得算不上特别漂亮，但是颇有风韵，穿着旗袍儿，贵妇打扮，下来时候，一边系着扣子，一边儿有些不满地埋怨着，“还吹呢，就这两下子？真没用！”
钱真人在后面陪笑着，“一时走了神儿，没发挥好！下次，下次！”
“去你的！”
女人笑骂着，刚想再说，就看见王小六儿在旁边儿看报纸的，女人吓了一跳，连忙看向钱真人，钱真人一看王小六儿，起初吓一跳，紧跟着，一脸尴尬，“诶，兄弟！”
王小六儿摆摆手，笑了笑，等钱真人把那女人送出去了，回来了，才扭头看看他，“嫂夫人啊？这是？”
“诶呀，不，不是！”
钱真人有点儿吭吭嗤嗤地，“一，一个，一个朋友！”
“你看，说话还磕巴了呢？”
王小六儿坏笑着，“那么紧张干嘛？”
“嘿嘿，这，这。”
钱真人尴尬极了。
“你啥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你也没锁门儿。”
王小六儿说着，撩起眼皮看了钱真人一眼，笑嘻嘻地，“不跟你扯这些了，最近有什么消息没有？”
“消息？”
钱真人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对对！”
他赶紧跑到门口儿，左右看了看，然后关了门，小跑着回来，坐在了王小六儿斜对面儿，“鬼门的人，听说要来江城！”
“都已经来了，见过面了。”
王小六儿一撇嘴，“这消息没用，有没有别的？”
“见过面了？”
“甚至还动手了。”
“那完了。”
钱真人一咧嘴，“你没把人打死吧？”
“我至于么？多大仇？”
王小六儿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在江湖上，是出了名儿的消息灵通，最近，就没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钱真人吭哧吭哧地，有些犹豫，“这，这没有。”
“唉。”
王小六儿轻叹一声，“那完了，本来啊，我寻思给你带点儿好东西，看样子，是省了。”
王小六儿说着，从脚下拿起来一瓶儿药酒，看了看，然后继续说道，“这么好的东西，省了就省了吧，市委办公室的李秘书跟我这儿磨了好几次了，我都没给他，回头儿兑点水，分了得了。”
钱真人眨巴眨巴小眼睛，“那啥呀？”
“我从我爷爷那儿偷来了三鞭酒。”
王小六儿吧嗒吧嗒嘴，“男人用的，酒劲儿可大了。”
钱真人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好使么？”
“那你说呢？”
王小六儿把药酒放在桌子上，看着，“一天一小杯，就好使，用过的都说好，上次有人花重金买，我都没卖他，主要是原材料不好弄了。”
王小六儿撇着嘴，“本来寻思，听说你钱真人最近交了桃花运，能用上，这可好，跟我你还藏着掖着。”
“嘿嘿，那，那也不是。”
钱真人陪笑着，身手去摸那药酒，王小六儿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手拿回去。”
钱真人吭吭嗤嗤地把手收了回来。
王小六儿斜着眼睛看他，“那女的，干啥的？谁家媳妇那是？”
“诶呀，兄弟，你看你说啥呢！”
钱真人一脸警惕，“要是别人家的媳妇，我能么？”
“不是？”
王小六儿一挑眉，“确定不是？”
“早离了。”
钱真人跟王小六儿挤眉弄眼，“以前一个大客户，后来，他男人，在外面搞了个小的。”
“然后就找你求安慰了。”
“不是不是。”
钱真人连忙摆摆手，“不是那么回事儿，她现在，单身了嘛，她主动的。”
王小六儿上下打量着，看着钱真人干巴巴地，忍不住笑了起来，“就你这小身板儿，多少有点儿那啥啊，小马拉大车，能拉的动么。”
“你看。”
钱真人干咳一声，“该说不说，是差点儿意思！不过，话也说回来了，也不是奔着结婚生孩子去的，你说是不是！”
钱真人眨巴眨巴眼睛，“人家身价不菲，也看不上我啊！”
“这么说，我这药酒用不上了！”
王小六儿作势要将药酒拿回来，钱真人一见，连忙按住了王小六儿的胳膊，嬉皮笑脸地，“别别别，用得上，用的上！”
王小六儿坏笑着瞄着钱真人，“咋的，还有别的用处？”
“没，就这一个，最近。”
钱真人说着，干咳一声，“我俩，还得谈点儿大生意呢，万一呢？”
“你可拉倒吧。”
王小六儿抿了抿嘴，压低声音，“我多说一句啊，有些女人，看着老实，实际上，在外面玩的可花了，你可看准了，别到时候惹了麻烦，难以抽身。”
钱真人嘿嘿直笑，“你看你说的，都是走江湖的，有啥不明白的。”
他压低声音，“要不我怎么说，不是奔着结婚生孩子去的呢？这女的，也不是啥好东西，我俩呀，说不好听的，就是相互利用。”
他眨巴眨巴眼睛，“她，外面有个男人，也是大老板，找我帮着，半点事儿，要不然，你看她能看得上我么！”
王小六儿一挑眉，“这事儿你都干啊？”
“也不伤天害理，就是点儿小手段。”
钱真人一龇牙，“挣钱嘛，肥水不流外人田。”
“你这。”
王小六儿一撇嘴，“你悠着点儿。”
“我心里有数儿。”
钱真人说着，嬉皮笑脸地把药酒收了，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向了王小六儿，“诶，兄弟，当初那会儿，你是不是就是靠着这东西，摆平了人家杨小姐？”
“拉倒吧，这东西，我从来用不上。”
王小六儿一撇嘴，“诶，你跟杨小姐，不是也有事儿吧？”
“你觉得她能看上我么？”
钱真人一咧嘴，“再说了，按辈分，我和她爹是好朋友，疯了啊？”
“那倒也是。”
王小六儿说着，翘起了脚，“杨小姐，也是个玩家，玩的挺花的。”
“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儿，我也不方便说什么，也管不了。”
钱真人看着那药酒，然后鬼鬼祟祟地一歪身子，“我这儿，还真打听到一些消息，可能多少对你有点儿用。但是，这个消息，你千万别往外说，心里有数就行，要是让人盯上了，我可能会有麻烦。”
王小六儿一挑眉，“啥情况？”
“鬼门总坛，有个长老，外号，叫陈老五，你知道这个人不？”
“是不是一个黑头发长胡子的？”
“对，就是他！”
钱真人压低声音，“这老小子，叫钱伯钧，在鬼门儿，辈分挺大。”
“刚见过没多久。”
“你对他印象怎么样？”
“不咋样。”
王小六儿一撇嘴，“我感觉，那不是什么好人。”
“那你看人，还挺准的。”
钱真人压低生意，“这个钱伯钧，在外面，有点儿人脉，我打听到，前一阵子，他跟一个神秘人那里，搞到了一批丹药，据说，那些丹药，是从伏牛山天蟒峰上下来的。”..
王小六儿下意识地坐直了身子，“张五爷的丹药？”
“对。”
钱真人也坐直了身子，“那些丹药，听说，是张五爷研究了很长时间才研究出来的秘药，服用之后，短时间内，能让人功力大增。”
王小六儿寻思寻思，“然后呢？”
“我怀疑，他那个丹药，是给鬼门儿总坛的人准备的。”
钱真人压低声音，“那东西不便宜，江湖上传闻，成交价，这个数儿。”
钱真人说着，对着王小六儿竖起食指，“一颗丹药，一百万。”
王小六儿下意识地一挑眉，“这么贵？”
“就这，江湖上，抢着要。”
钱真人叹息一口气，“之前，那个卖药的，辗转的找过我，当时要价，二十万。我当时寻思着这东西不靠谱儿，没接，现在，听说鬼市上，有人直接出到两百万了，就这，依然有价无市。”
王小六儿眨巴眨巴眼睛，“那个药什么样儿？”
“就一个小蜡丸儿，不让打开，不让验货，要不然我怎么迟疑了呢？当时怀疑是骗子！”
钱真人又看看四周，“后来才知道，是天莽峰上的人，贪污，搞出来赚外快的！我怀疑，这东西，十有八九就是张五爷秘密培养死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