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秋想反驳自己才不是小啰嗦,可是这会儿秦清太累了,她也不好开口打扰,只好忍气吞声。
一旁的王老师看着两人互动,会心一笑,心想,这两个孩子一路走过来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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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今天到场的各位领导,也感谢每一位演职人员的辛苦付出。”
“今年的元旦晚会就此落下帷幕,我们明年再见。”
最终的结束语说完,四个主持人下台,他们下场的时候正好有领导上来合影,场面并不是十分有秩序。祁向星刻意走的慢了些,一直到走到栾礼身边。
栾礼关上话筒对她笑:“还在台上呢。”
祁向星四处看了看,大家都是一副喜气洋洋的模样,哪里会有人注意到她们呢?她笑道:“没有人会注意的。”
栾礼也对她笑,是啊,没有人会在意的。谁会在意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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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学校今年的元旦晚会办的很不错啊。”教育局的领导站在台上合影,趁着间隙还对校长夸赞道:“各方面的协调、还有每个节目的衔接——哎?你们这次选的这几个主持人都很不错啊!”
校长被领导这么一夸,得意之色溢于言表,他谦逊道:“您太过奖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这也是我们这个学年的一次汇总嘛!”
教育局的领导笑道:“是啊,真不错,尤其是你们的主持人,举止有度,进退得当,就算是面对一些突发情况也应对得当。”
“不瞒您说,这次的一个主持人,是我们学校之前学生会的主席。”校长笑起来:“叫栾礼,是个很不错的孩子,她学习成绩也很优秀。”
教育局的领导若有所思:“是吗?那可真是个好苗子,以后的成就不容小觑啊!”
说完这些话,正好大家也都摆好了姿势,拍照的人喊了一声,众人面对镜头笑起来。
元旦晚会,落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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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结束的比预期早,祁向星原本想着按照计划和其他几个同学一起去吃火锅,可是实在是太累了,正式的上台和彩排时完全不一样。精神紧绷,一点点错误都不能出现。
“回家吧。”祁向星换好衣服,拉了拉栾礼的衣角。
栾礼笑她:“不去吃火锅了?”
祁向星小声道:“不去了,太远了,我想回家睡觉。”
栾礼低头看手机,听到祁向星这么说,她灿然一笑:“好,那我骑车带你回去。”
祁向星很少有这么乖的时候,她跟在栾礼身后,乖乖地点点头。坐在自己的小电驴身上时,她把头靠在栾礼的肩膀上,轻声唤她:“礼礼……”
栾礼应了一声。
“栾礼,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结婚啊。”祁向星有点困了,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栾礼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肩膀上时轻时重的重量。
栾礼觉得祁向星现在的状态有点像是喝醉了,她的意识有些迷蒙,但又不是完全的不清醒。栾礼面前是呼啸的风,她感觉到扑面而来的风冰冷刺骨,身后却温暖如春。
“等我们到了法定的年纪。”栾礼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长,她们会一直走下去。
祁向星的脑袋点了点,紧接着,她把头放在了栾礼的肩膀上不动了,小声说道:“我妈都不让我去你家睡……”
“这不是应该的吗?”栾礼觉得有些好笑,可是她的心却被祁向星的话触动。
祁向星噘了噘嘴,本就不大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些许:“我也知道我妈是对的……”她委屈起来:“唔,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
栾礼在祁向星门前停下车:“到了。”祁向星家门口很早之前有一棵桃花树,后来因为附近有人对花粉过敏就挪走了。栾礼记得,那会儿祁向星还难过了好长时间。
看着自己家门口明显空了一块的地方,祁向星显然也想起了之前的那棵桃花树,她瘪着嘴,委屈地看着那一大块空地:“我的树……”
栾礼摸了摸她的头。
祁向星更委屈了:“我原本每个秋天都能吃到桃子……”她看着那块空地深觉自己失去了好多年的免费桃子:“难过。”
栾礼摸她脑袋的手一顿,若无其事地收了回来。
“祁向星!”祁母在窗户口看见祁向星了,她推开窗户喊了一声:“你不进来在门口发什么呆呢!”
由于栾礼站在她的视线盲区,祁母一开始并没有看到站在祁向星身边的栾礼,她只是纳闷为什么祁向星站在原地发呆,还傻子一样地看着自己身边。
祁向星和栾礼听到她的声音之后下意识地挪了挪,祁母这才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栾礼。之后,她脸上的情绪缓和了些,说了一句:“礼礼也在啊。”
祁向星不敢瞪自己母亲,只好把枪口对准栾礼,无声地控诉:到底我是亲生的还是你的亲生的?
“阿姨。”栾礼叫了一声:“我们刚结束,我把星星送回来。”
祁母应了一声,看栾礼的眼神有些复杂。她之前一直都把栾礼单纯的当做一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品学兼优、人也礼貌,可是当栾礼和自己家女儿谈恋爱之后,她怎么看栾礼怎么觉得别扭。
——自己养大的女儿被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拐走了——大概就是这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栾礼刚准备回家,却被祁母叫住:“你也来吧。”
祁向星:嗯???妈!怎么这么快就让她登堂入室了!
栾礼:这突如其来的邀请,多少有些猝不及防了。
祁向星正想说话,却被祁母打断:“你妈妈和沈阿姨也在。”她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多了些欲言又止,她思考了一下,似乎又下定了决心:“你们进来吧。”
祁向星和栾礼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一头雾水地进去了。
客厅里有浓重的酒味,祁向星耸了耸鼻子,感觉这股香味窜入鼻腔有些熟悉。直到看到地上散落的酒瓶之后,她才意识到这股熟悉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这不是她打算高三毕业了之后偷出来和礼礼一起喝的酒吗!这不是她爸的珍藏吗!是谁拿出来喝了!
祁向星的视线从地上的酒瓶上挪开,紧接着,她就看到了瘫倒在沙发上的沈霭。
祁向星:……沈阿姨!呜呜呜沈阿姨喝了我的酒!
眼看祁向星开始垂头丧气,栾礼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还是握住了她的手,站在她身边无声地鼓励着。
沈霭抬起头,看到进来的祁向星和栾礼之后,咧嘴一笑:“呀?礼礼和星星回来了!”
祁向星和栾礼对视一眼:卧槽!沈阿姨真的喝醉了!
沈霭前些年——大概是在祁向星和栾礼八.九岁、岳秋十七八岁的时候,经常喝醉。那个时候她刚刚意识到自己和岳秋的感情已经完全不可能回归正常了,那个时候,她经常买醉。
祁母和栾母作为她的闺蜜,就经常承担把她捡回家的重任。于是,祁向星和栾礼那个时候经常看到沈霭醉酒时态的模样。
“沈阿姨……”祁向星挠了挠头。
栾礼也跟着轻声叫了一声:“沈阿姨。”
沈霭面色酡红,笑着点点头,又开始摸自己的包,从里面翻出一沓钱,递给祁向星:“来!拿去花!”
祁向星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祁母阻止她:“你干什么呢!别总喝醉了就给人发钱!”
沈霭酒品不怎么好,具体体现为喝醉了就爱给人塞钱,祁向星和栾礼经常因此有意外之财。
“你别说话!”沈霭凶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和颜悦色地把一沓钱塞给了祁向星:“给!星星!拿去花!阿姨给的恋爱资金!”
祁向星看着自己手里一沓红票票。
栾礼无奈地扶额。
“行了行了,你们俩先上楼吧!”栾母出来打圆场,生怕祁向星和栾礼再待下去就会掏空沈霭的钱包。
在祁母和栾母的暗示下,祁向星和栾礼三步一回头地对沈霭行注目礼,紧接着就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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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房间之后,祁向星把手里的钱放在桌子上:“沈阿姨怎么……还是这么……”她张了张口,看着桌子上的钱发呆。
栾礼按住她的手:“你的恋爱资金。”她笑着看祁向星:“沈阿姨多大方。”
祁向星瞪她一眼:“我还给她她又不要,花着又觉得奇怪,多不好意思。”
栾礼的手碰了碰祁向星的脸颊,她的手因为方才骑车而有些冰凉,祁向星被她冻的一激灵,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祁向星一跃而起,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喝点水吧。”
透明的玻璃杯拿在手里暖洋洋的,但又没有过分烫手,用来暖手刚刚好。栾礼握着玻璃杯,看着杯子上面的热气氤氲而起,隔绝在她和祁向星面前。
就像是一层雾气横亘在她们两个人面前,透过这层雾气,栾礼朦朦胧胧地看到了祁向星。
一层雾气,一层薄纱,她就这么坐着看着自己的心上人。
“我可以吻你吗?”
栾礼问道。
“我想吻你。”
作者有话要说:祁向星:想吻就吻呗,这么废话!
栾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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