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云到广宁已经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最大的感受就是越南这地方的蚊子真他妈的多。屋子里用艾草都熏了十几遍,晚上睡觉的时候,照样有蚊子在耳边嗡嗡的叫。
胡宇的办事效率还是不错的,几个月的时间,从裸露煤矿层到海边,一条简易的公路已经初具规模了。为这事沈从云好好的夸奖了胡宇一番。
顶着日头,看着八千法军战俘规矩的在施工,沈从云心情大好。这些日子,最忙碌的就算吴仰增和邝荣光了,每天拿着仪器到处跑,每天带给沈从云的,都是好消息。广宁的煤矿蕴藏量是惊人的,其中裸露的矿层就有三处,而且都是优质的无烟煤。现在道路已经修的七七八八了,到时候只要将煤矿通过公路送到码头,便能源源不断的将煤输出越南。
可是,码头在哪呢?就算有了码头,运输的船怎么解决?问题就这样接踵而至,身为沈从云合作伙伴的斯蒂芬,对这个问题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整天跟着吴仰增他们到处乱跑。难道说,就海边那个只能停几艘木制小渔船的弯子,也能叫码头么?
胡宇捧着一个大西瓜,乐呵呵的奔着树荫下乘凉的沈从云过来了。才得了夸奖和一千两的赏银,怎么也得表示下一下忠心吧。
“大人,吃西瓜!这越南的西瓜,似乎啥时候都能种。”
接过胡宇的递来的西瓜,沈从云联想到即将面对的一连串的问题,眉头皱了起来。“该死的郑观应,都出发半个月了,怎么还没到?”
“嗨!将军阁下!你猜猜看,我们都找到了一些什么?”骑着一匹矮小的云南马,老远的斯蒂芬扯开嗓子就在吼。
沈从云并不关心这小子找到了什么,倒是注意到随后跟上来的吴仰增和邝荣光,两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您看,这是优质的无磷铁矿啊,含量是百分之七十五。知道么?这意味着什么?”斯蒂芬自顾自的吼着,也不管沈从云有没有在听。
沈从云直接把这小子给过滤掉,拿起两片西瓜朝吴仰增和邝荣光面前一递道:“辛苦了,吃西瓜,吃完了歇一歇在说事情。”
吴仰增三口两口的啃完西瓜,从背上的褡裢里取出几块铁矿石道:“沈督,大喜啊。就在前面不远的山里,我大致的估计了一下,含量不少于百分之七十五。附近就是煤矿,又有河流的水运,在这里建一座炼钢厂,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听完吴仰增的话,沈从云这才回头朝斯蒂芬道:“听见没有,这才是专业人士该说的话,也是我最想知道的。”
斯蒂芬耸了耸肩膀道:“阁下,我有一个提议,如果我能从银行贷款成功,能否给我追加股份?”
沈从云一摆手道:“这个事情等我的后勤部长来了,你个他去商量,现在我想告诉你的是,该死的我现在需要一个码头。我到海边去看过,这里虽然有天然深水港,可是海边只有几根绑渔船的木桩。”
斯蒂芬笑了起来,整理一下衣领,洋洋得意的笑道:“阁下,现在站在您面前的,就是一位剑桥大学的建筑系的毕业生,设计建设一个码头,举手之劳。不过前提是您得有钱,建码头的钱。”
沈从云最见不得这个犹太吸血鬼这幅样子,联想到这家伙背后那个可怕的家族,沈从云心情更是为之一阵荫翳,冷冷的看着斯蒂芬道:“钱的事不用你操心,你最好尽快给我拿出一个设计方案来。该死的越南,看来我们要用牛车和小木船来运送煤矿了。”
说罢,沈从云回头对吴仰增道:“你们两个辛苦一下,结合广宁的实际情况,尽快拿出一个发展规划出来,做什么事情都要有计划,可不能想到什么才去做,之前要全面仔细的都想到了,到时候才能事无巨细从容不迫。”
……
从广宁回到河内,依旧没有得到郑观应到达的消息,沈从云的心情越发的变得烦躁了。一切的一切,远远都还是一个规划图,真的要吧规划变成现实,还需要付出很多努力。沈从云现在要人才,三五个,要军队,三五千,要银子,没多少。当家才知道柴米的贵啊!
不过沈从云还是听到了好消息,这天刚回到司令部,阮孝贞笑吟吟的迎出来,一边伺候沈从云换鞋子进屋,一边兴奋的对沈从云说:“父王正式册封小弟为太子了,亲事也定在下个月初八。”
“嗯!”沈从云应了一声,回到书房时不一会,门口传来敲门声,沈从云疲惫的躺在椅子上道:“进来。”
万树生鬼鬼祟祟的摸进门,然后溜到沈从云跟前,猥琐的低声笑道:“大人,您让我搞的东西,我搞回来了,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南宁弄回来的。”说着万树生摸出一个白瓷瓶子来,放在桌子上,然后不怀好意的看了看沈从云。
“这玩意有效果么?”沈从云有点不放心,万树生得意的笑道:“您放心,卖药的家伙可是打了保票的,就算是条死蛇,吃了这玩意,那活而也能坚硬如铁,大人您就放心的用好了,包您雄风依旧。”
沈从云算是听出这话里的味道来了,没好气的一瞪眼道:“说什么呢?本大人身体没问题,一夜三次一点问题都没有。奶奶的,这好东西便宜越南王了。”
“妈的,欧洲正在进行第二次工业革命,老子却要在越南开荒。发电机、内燃机、都快该诞生了吧?”沈从云自言自语着,目送这万树生的离开。作为一个穿越者,沈从云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清楚的知道中国和世界的差距,却又只能耐心的一步一步的寻找追赶的契机。
窗外的天空阴云密布,已经是11初了,今天的雨季就要走到尽头了。要在一穷二白的越南建设起一个属于自己的后方基地,沈从云开始做才发现,很多事情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郑观应迟迟未到,沈从云内心焦急又不能露在脸上,再次来到越南快两个月了,除了在广宁修的简易公路,一切都还是处在一个草创的阶段,也可以说是一事无成。
荫翳的天空仿佛就像沈从云的心情,急迫且压抑,压抑的沈从云感觉到一阵胸闷,头也跟着晕了起来。沈从云赶紧回头拖把椅子坐在窗前,注视着面前杂乱的城市,一手不停的在额头上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一双小手无声的出现在沈从云的太阳穴上,手指冰凉且微微的颤抖着,慢慢的揉着。沈从云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阮孝贞,自从派人去提亲,并且提出让阮福雄做太子后,阮孝贞对沈从云的敌意似乎消失了。每每看着沈从云,目光中都带着一丝的感激。
阮孝贞在这间屋子里从来都不穿鞋,走路的时候不发出一点声音。阮孝贞的脚虽然是天足,但是不大,显得非常的白嫩,沈从云好几次都有将那双脚抱在怀里把玩的冲动。
阮孝贞的手法相当的不错,沈从云非常的舒服,不由的闭上眼睛,脑袋慢慢的往后靠,不想顶在两团柔软的中间,感觉到阮孝贞似乎有点不安的扭动了一下身子,随后便没再动作,继续给沈从云揉着。
房间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两人之间难得的出现这等亲密的温柔,沈从云嘴角挂这一丝遗憾的微笑。现在阮孝贞已经能接受自己了,就是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沈从云的计划是绝对不会因为阮孝贞发生任何改变,准确的说,沈从云不会为了任何女人,改变自己选择的人生轨迹。沈从云必定要沿着那个既定的目标,排除一切障碍,即便有一天成为一个孤家寡人,也不会放弃。
难得的温馨场面,没有持续多久,门口的敲门声,打破了书房里的宁静。阮孝贞流水般的退开到一边,沈从云回头的时候,看见了阮孝贞脸上还未消散的嫣红。
来的是詹天佑,进门后默默的站在门口。沈从云明白他是因为阮孝贞在的缘故,笑着看了阮孝贞一眼道:“下去倒两杯茶来。”
阮孝贞“嗯”了一声,逃也似的出去了。
“达潮,进来说吧。”说着沈从云回到书桌前坐下,詹天佑转身把门给推上,走到沈从云面前,从口袋里摸出一摞子银元来。
沈从云心中一阵激动,慢慢的拿起一枚银元在手上看了一会,和詹天佑之前拿来的图样完全一样。
“产量如何?”沈从云按捺出兴奋,不疾不徐的开口问。
“现在一共做了三十个模子,只要人手足够,手工操作不间断的生产的话,每天能做两千多个。”
银元握在手心里凉凉的,沈从云似乎看见了未来这种银元在全国流通的那一天。
“不够,尽快的扩大生产,要多少人我都给你,不论你用什么办法,两个月内,将仓库里的存银,全部做成银元。”
……
沈从云在越南举步维艰的时刻,远在北京城里的毓秀很有一点度日如年的感觉。将沈从云打发到越南后,慈禧对毓秀的婚事开始上心了,几次招毓秀进宫,表示要给毓秀许个人家,毓秀每次都拒绝了。
院子里的几棵树的叶子已经枯黄了,在阵阵萧瑟的秋风中颤抖着,偶尔落下的一两片,在风中飘舞着,仿佛毓秀的心情一般,不知道会落到哪里。
中午的时候毓秀他爹发了话,今年一定要把毓秀给嫁出去,说这是老佛爷的意思,正在给毓秀定人家呢。这个消息犹如惊天霹雳一般,回到房间里毓秀就呆坐在窗前整整一个下午没动弹。
“沈从云啊沈从云,你在哪呢?”毓秀口中低声念叨着,心中翻滚着。
天渐渐的黑了,丫鬟小菊送来的晚饭,摆在桌子上连一筷子都没动过。闺房里的灯亮了一夜,几个负责看着毓秀,不然她外出的家丁,看见闺房里的灯光时,都不由的在叹气。要说这个主子是个好人,对下人客气厚道,可惜是个女儿身,婚姻大事由不了自己做主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打了好一会瞌睡的家丁,看了看闺房里的灯还是亮着的,心里也算是放心了,又是一夜平安过去了。
日上三竿的时候,后院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格格!格格不见了。”
府上顿时就乱成一团,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上午,就是没有看见毓秀格格的影子,只是在后花园发现一把梯子,家里立刻报了官。
满北京城的衙役们都被派了出去,足足找了三天,结果毓秀如石沉大海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
毓秀失踪的消息沈从云无从得知,对这个被迫放弃的格格,随着沈从云纳妾日期的临近,毓秀似乎渐渐的淡出了沈从云的生活。
越南公主给沈从云做小妾,这倒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这么没面子的事情,越南王自然不希望闹的天下皆知,所以越南王非常含蓄的表示,私下里摆两桌酒意思一下就行了。沈从云从善如流,欣然接受,只是让后勤到时候准备足够的猪肉,让兄弟们好好的吃一顿了事。
可惜在一个漆黑的夜里,越南王在最喜欢的妃子身上生龙活虎的折腾了好久,半夜的时候王宫里传出一声渗人的尖叫声。最近几天在床上表现的异常神勇的越南王,光着屁股趴在妃子的身上不住的抽搐着,翻着白眼,口吐白沫。越南王中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