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王饶有兴致:“你可以做几道菜让我开开眼吗?”他活了那么久,还从没有听过菜刑,很想见识见识。
“好!没问题!您点菜吧!”
鸡王翻开《舌滑录》的播,认真浏览起来。
“我先来个热菜吧,这个丝丝相扣是怎么做的?”
“海带丝炒韭菜,最后扣上金针菇。”
“听着挺特别,来一个。”
“我再来个汤,这个牛屎汤怎么做的?”
“先把符牛兽撑死,抽其大肠用牛尿大火煮沸,撒牛虱粉调味即可。”
“听着挺入味,来一个!”
“我再点个面食,这个老痰酸菜面怎么做?”
“顾名思义,面煮熟后浇上老痰和用胃酸腌制的泡菜。”
“听着挺简单,来一个!”
老乔两眼放光“我这就去采购食材,您就瞧好吧。”
老乔三步并作两步,兴高采烈地去采购了。
慕白一阵犯恶心,想吐胃酸。
“鸡王前辈,您咋想的?”
“没什么,我就想好好体验一下这个菜刑而已。”
正在此时,门外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鸡王定睛一看“哦?是个同行?”
只见此人破衣烂衫,头上有脓疮和斑秃,脓疮上粘着苍蝇,斑秃上趴着蛆,凌乱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隐约能看到他萎靡空洞的眼神,简直比乞丐还埋汰,令人作呕。
“这位同行是个符修,但是被剥夺了大量灵魂,手段还极其残忍。”
鸡王平静道。
慕白却是认了出来,一把抓住此人肩膀,帮他捋了捋头发,悲衫:“仲景,你怎么这样了!?”
此人正是依山郡初级符修学院医务室主任、首席医药师、见习丹修、一级器符士、前几来青州调查夺人灵魂的神秘组织的仲景!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
仲景情绪有些波动,他也认出了慕白,但却丧失了话能力。
乔大山看到仲景牙缝中糊满了带着倒刺的紫色菜叶,也大吃一惊:“仲景他,竟然受过菜刑!”
“嗯?什么菜刑?”
鸡王来了兴致。
“仲景牙缝中的菜叶名叫失语草,是十分罕见的食材,它含有剧毒,是菜刑‘屁焖失语草’的原材料,吃了这道菜会精神萎靡,失去语言功能。符狱中很多新收犯都吃过这道菜,无论入狱时多么亢奋,有多少不平和牢骚,吃完这道菜立马就蔫了,一句话也不出来。”
“这道菜刑只有符狱有吗?”
鸡王追问道。
“对,帝国有明文规定,只有符狱才有权力使用菜刑,而且菜刑也只有符狱中的狱厨会做。”
鸡王疑惑:“仲景进过符狱?”
乔大山道:“应该不会,仲景是依山郡官员,入符狱是会通报的,可我和师傅都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慕白望着蹲在墙角萎靡不振的仲景:“他的经历太过离奇,只有他自己才能清楚。”
乔大山给仲景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又弄了些饭菜,仲景狼吞虎咽了一通,状态好多了,但还是疯疯癫癫。
慕白犹豫再三,从怀中掏出一粒滋养灵魂的丹药给仲景服下。
片刻,仲景恢复了理智。
他朝着慕白比划:“阿巴,阿巴阿巴。”
“他要笔,老六,快拿支笔来!”
仲景歪歪扭扭地写满了一页纸,众人看罢,心情凝重起来。
鸡王冷笑一声:“满口仁义道德,却净干些吃饶勾当,这就是所谓的帝国官场?”
乔大山忧虑道:“此事牵扯有点大啊,不知道二师兄那边?”
慕白道:“我相信老二!”
乔大山又道:“不知道葛燕那边?”
慕白道:“他应该也不知情。”
……
依山郡,北城门。
此时城门紧闭,很多手持弩箭的器符兵站在门楼上,蓄势待发。谁敢硬闯定会被他们乱箭射死,给人很大的压迫福
城门前,一队战符兵正在轰赶想要入城的百姓。
“郡守办有令,为了百姓安危,为了杀人女魔头尽快落网,即日起封锁城门!”
很多百姓离开了,但还有些人犹犹豫豫,不舍离去。
“那个大肚子的娘们儿,你瞎吗?封城了看不到?”
“大人行行好让我进去吧,我快生了,引婆在城中等我!”
“滚回家生去,别溅我一身羊水!再往前一步就一尸两命!”
……
“那个戴白帽子的子,你没长眼吗?封城了!”
“大人通融通融吧,我爷爷今出殡。”
“你爷爷出殡和我什么关系?我是你爹啊?不许进!除非你想跟你爷爷一起走!”
……
“拉车那子,你也瞎?”
“大人,我娘得急症了,再耽搁恐怕活不久了,求求您放我们进去看病吧?”
“活不久那也是能活,胆敢靠近一步现在就让你娘见阎王!”
……
为了广大百姓的安危,为了杀人女魔头早日伏法,符兵们很尽责地执行郡守办的封城命令,一丝不苟,堪称军纪严明。
一辆马车从官道疾驰而来,卷起一路烟尘。马车停在了城门脚下,老车夫下车向一位年轻符兵询问情况。
“伙子,这里为何封城?”
年轻符兵见车夫气势不凡,所驾马车也非常豪华,连忙收起傲慢的态度,客气道“老先生,现在城中很不安全,请回吧。”
“有何不安全?”
“城中出现了一个杀人女魔头,现在人人自危,郡里正在捉拿她。”
“这太平盛世朗朗乾坤,怎么会出现杀人女魔头呢?”
“谁不是呢,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听还很漂亮,但是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死在她手下的成年男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就连我们符器局局长都被他害了,死得老惨了。”
“我家老爷要去雪麓镇会个朋友,不在城中停留,烦请哥通融一下!”
“没有郡守办的指令,我们不敢放人,是会坐牢的。”
老车夫手心一翻,掏出一块令牌递给年轻符兵。
“这是什么东西?”
“不认识的话给你们队长看看。”
年轻符兵隐约觉出对方来历不,不敢怠慢,去城门楼上找队长去了。
片刻,符兵队长带着所有符兵连滚带爬,一路跑地过来了。
“扑通!”
符兵队长跪倒在地,所有符兵都跪倒在地。
“不知大人前来,卑职有失远迎,还请大人恕罪!”
车厢里传来平静的声音:“不知者不罪。”
“谢大人!”
符兵队长一挥手:“快开城门!”
“把百姓们也放进去吧,通缉犯人没必要封城,又不是闹瘟疫,严格盘查即可!”
“卑职领命,现在就去郡守办传达。”
马车进城了,百姓们也陆陆续续地进去了。
“队长,那马车里坐的谁啊?”
“我也不知道是谁,总之拥有这块令牌的人,是连我们郡守大人都惹不起的大人物!”
“这是什么令牌?”
“青龙令!”
一众年轻符兵惊得眼睛滚圆,嘴张得很大。
正在交谈间,一道黑影从官道疾驰而来,速度极快,转眼窜进了城门。
“这是个什么?”
“一阵阴风吧。”
“不,是个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