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定亲,就已经想到了婚礼,可见唐学茹虽然内心忐忑,但对出嫁还是充满了期待的。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唐学茹都特别和自己玩得来,她要是真嫁人,白蓉萱自然是要赶回去的。
只希望到那时她已经处理完了所有事,能够心安理得地回到杭州,开始全新的生活。
白蓉萱撑着下巴畅想未来。
白蓉萱将几封信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心里是说不出的思念。不过到最后,她还是按照商君卓的叮嘱,将她的信用火烧掉了。
隔天,白蓉萱才开始着手写回信。提笔才写了几个字,连翘匆匆找来,“治少爷,六爷来了,老夫人请您过去呢。”
白蓉萱点头答应,“我换件衣服就去。”
连翘笑了笑,转身回去复命。
虽已入了夏,但白蓉萱因为束胸的关系,还是不敢穿太薄的衣服,唯恐让人看出什么端倪,那束胸又绑的十分结实,燥热的天气让她汗流浃背,说不出的难受。
芳姑姑见状也很是诧异,“天都这么热了,治少爷怎么还穿得这么厚?您要是不嫌弃,我给您做两套纱衣穿如何?”
纱衣?
那不是看得清清楚楚?
白蓉萱连忙摇头,想也不想地拒绝道,“不用了,你也知道我身子不好,因此越到夏天越是不敢穿得太少,冬病夏治,这样冬天就不用遭罪了。”
芳姑姑明白过来,“原来是这样,我还觉得奇怪呢。”
白蓉萱正要离开水榭,周科又赶了过来。
白蓉萱一愣,便叫他进来说话,“怎么了?”
周科一头汗水,当着芳姑姑的面略有犹豫。
芳姑姑何等聪明,见状立刻道,“我去倒茶来。”
等她离开后,周科才说明了来意,“治少爷,大小姐平安回来了。”
白玲珑回来了?
白蓉萱很是震惊,“消息可靠吗?”
周科道,“没有确实的消息,我敢来告诉您吗?大小姐已经回到二房了,这件事蔡二太太压得密不透风,外面一点儿消息都没有走漏,应该也是了了。只是让人想不通,那群歹人既然已经绑走了人,却既不要钱也不要命,这是图什么呢?”
白蓉萱心中有数,脸上却要故作不解,“谁知道呢?会不会是绑错了人?”
周科自然是想不明白,他谨慎地道,“这件事也算给三房敲了一个警钟,以后治少爷出门,还是得多跟几个可靠的人才行,要是有会武功的人随行就更好了。”
白蓉萱立刻想到了闵庭柯身边的谭龙和谭虎,那两人的功夫好像特别好。
白蓉萱道,“这样的能人可遇而不可求,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找到的。今后我行事再小心些,你也把眼睛放亮了,若是有合适的人,不妨留意着。”
周科满口答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闵庭柯的声音,“留意什么?”
白蓉萱被吓了一跳,吃惊地道,“大热天的,六叔怎么来了?”
闵庭柯背着手闲庭进步地走进门,“我看你迟迟不到,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就过来瞧瞧。你们主仆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
白蓉萱微微一笑,故意道,“没说什么,周管事想为我找两个会武艺的下人贴身保护,免得被歹人给抓走了。”
闵庭柯立刻会意,情不自禁地翻了个白眼,“那还不找吗?早些年官道不同,只靠镖队护送,如今四通八达,镖师接不到生意,都闲了下来,随便找几个功夫好的,别的不敢说,保护你的安危还是不成问题的。”
周科在一旁连连点头,“原来如此,多谢六爷指点。”
闵庭柯对白蓉萱道,“再说了,有我罩着你,谁敢动你?真遇到麻烦,你只管报出我的名号,我看谁敢放肆?”
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口气,但表情却满是自信。
白蓉萱道,“只是未雨绸缪,未必真会出事。何况我又不怎么出门,能遇到什么麻烦?六叔多虑了。”
“谁还能一辈子待在家不成?”闵庭柯可不这么想,“小心驶得万年船,你可千万别大意。你如今成了三房的新主子,暗地里不知多少人在打你的主意呢。”
白蓉萱惊讶地道,“真的吗?六叔怎么知道?”
“我猜的。”闵庭柯笑眯眯地说道。
白蓉萱拍着胸口道,“你能不能别吓唬我?”
“这怎么能是吓唬呢?”闵庭柯道,“这两年管泊远上任后治安已经好多了,早些年大街上绑架人乃是家常便饭,每天都会发生,虽然不知道真假,但据说我的赏金一度被炒到了三万大洋,只要能把我绑出去,无论生死就能拿到钱,你说可不可怕?”
白蓉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那结果呢?”
闵庭柯见她这副又吃惊又害怕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更是直接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真是个笨蛋,你说结果如何?要是真出了意外,这会儿我还能站在你的面前侃侃而谈吗?”
对哦……
白蓉萱这才松了口气,“这样说来,管泊远还是为老百姓做了些实事的。”
闵庭柯道,“他掌管一地,要是连这种魄力和能力都没有,还做什么父母官,赶紧回家卖红薯去算了。”
只有一提到管家,他永远都是这样一副不屑的语气。
难道是两家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
白蓉萱小心翼翼地问道,“六叔,这个管泊远是不是得罪过你?”
闵庭柯理所当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啊,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只是单纯的看不上他罢了。”
这算什么理由?
白蓉萱无奈至极,偏偏又拿他没什么办法。
闵庭柯见周科还站在一边,便向他问道,“听说你得了治哥的信任,已经成了三房的大管事?”
周科连忙躬身道,“是,承蒙治少爷不弃,小人万死不能报答一二。”
闵庭柯淡淡地道,“死什么?你死了,谁来管三房的事?精明着点儿,可别给他惹什么麻烦。你也知道三房眼下是个什么情形,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每行一步都要异常的谨慎,你身为大管事,不但要以身作则,还要约束下头的人,尤其大多还是新人,规矩什么的可以慢慢学,但有些是却是慢不得的。”
周科连连点头,只有答应的份儿。
闵庭柯道,“行了,你去吧,我和你们治少爷有话要说。”
周科赶忙退了出去。
闵庭柯在罗汉床上坐了下来,指着面前盛着冰块的方盘道,“怎么样,是不是凉快多了?”
白蓉萱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谢六叔呢。”
闵庭柯道,“谢我做什么?我孝敬姑姑,姑姑又转送给了你,要谢也该去谢我姑姑才是。”
白蓉萱道,“老夫人要谢,六叔这里也不能怠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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