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河南府灵丘县。
河南府的府兵驻地,此地驻扎着一万名府兵,是以拱卫京师东京的安全。
冬日寒冷的街道上,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
哒哒哒!
正在此营地守卫的军士,听到声音,纷纷转过了头。
“有人来了!”
如今只是大宋腹地之内,倒也没有谁会觉得是党项人,或是契丹人追来。
但按照军中规定,数名于营帐外守护的军士,还是将闯来的马匹给拦了下来。
“此地为我军重地,来者何人?还不快快停下!”
来者并未下马,而是急急的停下后,直接将一块牌子扔到了为首的军士的手中。
“拿给你们的校尉看看,就说有天大的事,需要处理!”
但见此金制作的牌子中央,写着一个大大的令字,下方还有一排小字,但却只有一半。
“还请稍等,我这就去汇报!”
此人见过后,神色一凝,遂知这东西做不了假,也没人敢造价。
整个人心态一定,语气中,也不免宽和了许多,向来者的少年抱拳道。
十几息后,营地之内,校尉李才,望着面前的金牌,目光闪烁不已,他拿出自己的另一半,且通过图纸对照,确信无比道:
“这是宫中的调兵虎符!”
此中虎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拿着的,一般也只有天子极为信任之人,才能拥有。
凭此虎符,于大宋境内,可调集任何一处的兵源。
再根据下属的汇报,闻之言,说是有大事。
李才不敢大意,向左右亲卫道:“汝等,速去调集兵员,马上于校场上集合。说不定吾等,马上就有忙的了!”
吩咐完毕以后,李才速走出了营地,来到了营地之外的大门处,以亲自接见来者。
来人正是刘平,两天的时间里,没日没夜的行进中,他算是成功来到了距离河中府最为接近的河南府兵营,以此借兵。
而趁着军士进去通报的间隙,他得以能下马能歇息片刻,并吃着干粮来缓冲饥饿。
至于许县令那边的事,刘平相信,有李渔盯着,也不会出太大的问题,甚至到了现在,经过两日的发酵,对方说不定也已经自乱震惊。
当然,李渔除了盯着许县令外,还肩负着保护之安全的重任。
刘平担忧的是,李渔会不会私下底对那作恶颇多的许县令动手,别弄得最后,许县令都认不出来了。
这些思绪只是一闪而逝。
而他此番来此借到了兵源,可不仅仅是要抓捕许县令,包括信中包含的所有人都在他的抓捕名单之内。
毫无疑问,这将大宋立国以来,少有的几个大案要案。
“便是足下来向我等借兵吗》”
一身鲜艳铠甲的李才踏出营地后,率先看到的便是刘平。
由之行装来看,也能发现是日夜兼程赶到的。
李才更赶压力山大,当下圣后临朝,他于来的路上已经想明白了,来者能得此令牌,大抵是圣后的人。
若是让之做一些危害朝政之事,只怕朝中诸公也不会放过他这个小小的校尉。
不过,大宋军人,自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暂时也顾忌不了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刘平转头看向这个身高八尺的军汉,再观之周围军士往之尊敬的目光,即知接下来的行程,多需和此人合作。
遂脸上带着柔和的笑道:“正是在下,敢问足下高姓大名?”
李才回道:“在下李才,现为本地校尉。”
说话间,他已经把令牌还给了刘平。
刘平接过,揣进了兜里,道:“李校尉,事关重大,可是让我去的营帐中坐一会儿,再详谈一二?”
李才颔首道:“正该如此!”
刘平抱拳道:“还有劳足下能派人将我这马匹喂些草食!”
李才点点头:“此乃小事耳,足下便放心吧!”
两人遂一同走向了营帐之内,而一路走来的黑马也被牵到了一处,自有兵士加以喂养。
半个时辰后,刘平从李才的大帐中出来,而此时,校场之上,五千名装备精良的军士,已然装备整齐。
面对这群大宋军士,刘平总算可以放心一些,他转头向李才道:“李校尉,就按照刚才我们商议的。此行事情紧急,当先率骑兵前去,然后步卒于后而来。出了事情,我一力承担!”
李才的目光一扫前方这些熟悉的部下,回道:“好,刘多,你等火速率五百骑兵与我同行,至于崔亮等人,你等率其余人随后。许多,你马上派遣斥候,于前打探……”
安排完毕以后,李才便让人给刘平送来了一匹崭新的马。
刘平抱拳谢过后,一行五百多骑兵,率先向目的地行驶而去。
数日以后,河中府的多处县地,本地长吏,或是州中知府,皆为这群兵卒抓获。
而在刘平亮出宫里给的金牌后,除了有一队人在之校尉的怂恿下,发生哗变外,余者的河中府兵营皆恢复了安宁。
又是近十日过去,朝中任免的几个御史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而另一道暗地查验的人员,也顺利和刘平等人回合,将之掌握的证据送了上去。
根据刘平的推测,此番河中府官吏,至少有半数人会丢掉乌纱帽。
或有不少人,脑袋会是搬家。
这还仅仅是河南府,相信京中,会更热闹。
不过事情到这里,在众多证据的支撑之下,已非是他能直接插手的了。
腊月二十一,赶在除夕前几日,刘平等人,随着第一批重要人犯,往东京开封行去。
那位许县令恰在其内。
只能说许县令这段的经历很惨,李渔到是没有对之打打杀杀,反而是本和许县令一伙的一群人,欲处之而后快。
在李渔的帮衬下,此人倒是逃出生天,死是没有死,不过身上可是有不少伤,看着此人的凄惨模样,刘平翻了翻白眼:“何必呢,你也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一路跟随的包拯,恰听到了刘平的话,因之在之前的那个县令之死上,破解了案情,此事心情也是不错,遂感叹道:“这或许就是人生吧!有的人天生就是贪官,需要吾等这样的人,维护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