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然没有退意,反倒是薄弱失控的意识下。
一切都由尸性主宰……
周遭散发的尸气突然狂拥,卷起尸潮,将近在身边的术十具巫乃伊,卷向青龙。
“砰”声炸裂,青龙穿尸而过。
只是,就算青龙在强悍,它又能直穿多少具巫乃伊?
有着独特防护的巫乃伊,重叠在一起。
尚没穿透一半尸群,青龙便力竭形散。
而与此同时,已经被愤怒充斥完全丧失意识的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为螣蛇赵晓卉报仇。我的愤怒指向了密密麻麻的尸潮。
其实要对付这些巫乃伊,还有一个办法。
嗜血狂暴的状态下,我根本没有心思的去权衡后果。
当即朝着尸潮摊手,阴气弥漫,尸气瞬间开始席卷。
“姜承,”尸魃眼见我开始吸纳阴煞尸气。
他表情震惊,唯恐我在摄入尸气后,变得越发强悍。
尸魃不甘落后,他也急忙探手,从另一个方向分流吸吮着尸气。
起初,尸魃很有心机…他并没有在姜承面前,暴露巫乃伊的弊端。
他没有选择吸纳巫乃伊的尸气,来强化自己…..他怕由此,让姜承看出弊端。
尸魃很清楚,姜承太聪明了……所以,他仅仅只是想用最简单的尸海战术,拖垮姜承。
可没曾想,在此之前,姜承就已经摸索出了巫乃伊的缺陷,全然把控了这一点。
只不过,姜承早有顾虑,是因为忌惮,吸纳了阴煞、尸气后,会心智迷离尸性爆发,届时姜承再难自控。
就在两方吸附下,我起初还没感觉异样...可时间一长,我只感觉整个身体已经膨胀起来,犹如身体即将炸裂一般难受。
可我根本无暇回应...身体里凝聚的尸气不断游走,我撑不住了,突然起身仰头一喝,咆哮的声音涤荡在地宫废墟之间,回音不断涤荡。
原本被尸气黑雾笼罩的崖壁废墟,也开始变得灰蒙蒙的。尸气,竟然已经被我吸食了大半。
只待眼前的尸潮,那一众的巫乃伊,全都化作一滩类似“淤泥”一样的异物,伴随着绷带骨裂坍塌后。
随着最后一具巫乃伊倒下,场间的尸气开始快速分裂,当两股尸气各自涌入我和尸魃的体内后。
“额,啊!”尸魃早前的重创,和迷失的尸气,瞬间得到了填充。
重回巅峰的尸魃,一跃上前,就像疯了一样,躬身撞到我的胸口,犹如蛮牛顶人的架势,顺势将我顶向身后。
我全然没有防备,回过神来的瞬间,已经被尸魃顶起半空,脚下没有发力点,即便是实力对等的两魃。
当下我也无力与之抗衡,只能任其将我顶着,撞破地宫的石壁,随着不断坍塌的动静,飞身撞裂废墟。
尸魃,大有和我同归于尽的架势,巨大的撞动,引得整个地宫都开始坍塌,那巨大的响声,令我惊惶无措......
渐渐,我眼前就像是泼了红墨水一样,视野腥红一片,随着腥红的扩散。我的视野越发模糊。
直到我眼前殷红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而脑海中不只是意识,就连记忆也彻底丧失。
整个地宫,在两魃碰撞间,引发了毁灭性的坍塌…...
……….......
而地宫外面,当地的VIP独立病房中。
“额!”纳兰馨集中着意识,猛然睁眼:“姜承….”
她嘴里担忧的呢喃,可睁眼后,却看到了洁白的天花板。
她此刻正躺在医院的病床,脑海中的思绪,一片凌乱。
犹如记忆碎片一般,在短时间内不断拼接成画。
“小师姑,”四个纳兰家的外门弟子,当场激动的围了过来:“小师姑,你没事吧!”
“你总算是醒了,”他们担心的在病床前,嘘寒问暖。
关心着纳兰馨的身体状况…..“我没事,”纳兰馨微微回神后,摇了摇头,她眼下担心的是:“流沙河那边,怎么样了?”
“姜承,出来了吗?”
“还有,”纳兰馨一连三问:“灵调局的人,都没事吧?”
在她的记忆中,她隐约想起来了,昏倒之前,她是迷迷糊糊看到了尸魃,惊现在眼前的。
所以,她迫切的询问纳兰家的外门弟子,有关于她昏迷之后的事……
此时,距离当初纳兰馨,昏倒在流沙河已经过了六个多小时。
由下午时分,到了夜幕。
纳兰家的四个外门弟子,言辞一致,七嘴八舌的说起了后来的事。
不过,他们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将他们自己,说的慷慨大义。
更有甚者,还夸大其词,说他们是如何在尸魃的眼皮下,将纳兰馨带离现场的。
全然忘了,他们能安然脱身,那是灵调局在背后压阵。
他们有几斤几两,纳兰馨比谁都清楚……要说他们大义,呵,纳兰馨煞白的脸上,流露出一抹苦笑。
他们阴阳怪气,嘲讽灵调局的嘴脸,还历历在目。
纳兰馨对他们的人品,只能是嗤之以鼻……倘若他们不是计较个人得失。
真的但凡有一个人,肯通力协助纳兰馨布阵。
那她也不会虚脱无力,昏倒在流沙河畔……不过,聪慧的纳兰馨,并不在此过多计较,她只在意:“灵调局的人呢?”
“他们,”四个外门弟子面面相觑:“我们走的时候,他们还在殿后。”
“我们也不知道现在的状况,”纳兰家的四个外门弟子,事后就没有在找灵调局,确认形势。
这让纳兰馨略显愁容:“那就是生死未卜?我昏迷的六个多小时,你们都在这病房照顾我?”
“那是当然,”他们一口一个小师姑,叫的极为亲切。
可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用得着四个人来照顾吗?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纳兰馨对这四个人的脾性,在清楚不过。
眼下说的直白一点……这四个外门弟子,甚至都不是出于维护纳兰家的名望,萌生的私心。
他们仅仅是发现了尸魃现世,唯恐祸及自己,才龟缩如鸵鸟一般,躲在病房,还美其名曰照顾自己。
纳兰馨看破并不说破……然而,事实远不止她想的那么简单。
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一双窥探的眼睛,一直密切的注视着纳兰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