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蛇的个头不大,但是通体斑斓,一看就带着毒性。
我潜意识的抬手,作势就想拍掉它,可赵晓卉忙声提醒:“千万别动!”
“为什么?”闻言,我浑身僵硬的一动不动,眼睁睁看着蛇,顺着我的肩膀爬了过来,那扁平的三角形小脑袋慢慢抬起,吐着细长的火信。突然...蛇慢慢将嘴巴张开,那嘴唇就像个无牙的老太太,随着嘴越张越大,慢慢露出几颗细小的尖牙,就像针一样尖锐!
骤然间......
就在它径直朝我脖子伸来的瞬间,赵晓卉精准的掐住蛇头,顺势将蛇尾一盘,直接就卷在了手臂上。
“你就不怕它咬你?”我惊恐的缩脖一颤。
“怕?”赵晓卉嗤之以鼻:“你忘了….我如今还说螣蛇之驱,它敢咬我吗?”
“我,”我这才恍然:“不过,你抓它干嘛?还不如直接捏死它….”
“蛇这东西,记恨心很强。”赵晓卉解释:“如果你打不死它,那它一定会跟着你,在暗中找机会报复。如果你把它打死了,那就不知道,会引来多少这样的东西...况且留着它,后面一定会用的上。”
“它能有什么用处?”我不解的问:“难道这蛇,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赵晓卉也说不上这是什么品种,但他确定:“这蛇常年生活在这种地方,受尸气和环境影响变异。万物相生相克,这东西竟然盘踞在这,说不定能克制里面的僵尸。”
“蛇能克僵尸?”打死我也不信!
但她一笑,严谨的说:“蛇是乌龙,能唬住未开灵智的僵尸。”
这样说,我心里倒是信服了...随后这一路,灯笼所照之处,都从石缝中不断探出蛇头,耳边尽是“嘶嘶”作响的声音,透过狭窄的两壁,那回音,更令我感到惊悚。
自己都不知道走了多久,耳边的“嘶嘶”声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也从狭窄的通道,走到了一处方坑…山间石壁“滴答”水响。
潮湿的空气中,夹着令人作恶的腐肉味。
我举起纸灯笼,照亮了头顶,顿时赫然一惊,那上面竟全是悬挂的棺材...
“千万别碰靠近棺材。”赵晓卉提醒:“你注意看,那些悬棺,是用牛皮筋悬挂的。”
我颤声不解:“什么意思?”
“很多年以前的悬棺,才会用到牛皮筋。”赵晓卉细说:“古时候的材料不像现在,那会的人都是用牛皮筋悬挂棺材,牛皮筋这种材质,任凭时间过去,随着材质发干,更能牢牢栓住棺材….挂在上面的尸体,也会像风干腊肉一样,久而不腐!可是这样的悬棺,最大的忌讳就是,棺材落地,就容易醒尸。”
“这我当然知道,可是,”我颤声一指着旁边的悬棺:“那个棺材,为什么是用铁丝固定的。”
赵晓卉顺着我所指的方向看去:“还真是铁器,可别说是悬棺,就算寻常下葬的棺椁,不是也最忌铁器吗?”
“我知道了,”我举着灯笼上前细看:“这铁丝崭新….从上面的拧痕来看,是最近才连上的,而且一旁还有断裂的牛筋,保不齐这是盗墓贼来的那晚,无意间弄断了牛皮筋,引得悬棺落地….”
话音刚落,就听那口棺材,蓦然传来“咚咚”的撞响。这声音来的猝不及防,透过两壁回音,令人更觉得害怕。
“醒尸了,”赵晓卉平静的语气转为催促:“快走!”
她抓着我的手,边走边说:“这里应该和你小子说的一样,是那个盗墓贼,不小心弄断了悬棺的牛皮筋。多年盗墓,他应该也知道,悬棺落地,必然会引发尸变。所以才临时用铁丝固定,毕竟棺材见铁,也不会当场尸变。”
说话间,我们已经穿过了方坑,眼前竟又是一个通道。
顺着通道急奔,没跑多远….就到了一个三岔路口。
就在我左右探视,想着该往哪走的时候。
黄诗音的心念及时传来:“我让纸鹤给你带路。”
瞬间,手中陈州纸鹤,特殊光滑的纸面滑动,纸鹤扑腾着翅膀,清光鬼绿的幽光浮现,宛如萤火虫一般,在黑暗中极其耀眼。
可纸鹤的速度,远胜萤火虫,急速扑腾着翅膀…“快...跟上!”赵晓卉身形轻盈的追上了纸鹤,直转右边的通道。
我也紧随其后,一路狂奔….可里面的岔路变得越来越多。随着深入探寻,氧气越发稀薄,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反而变得更加浓烈。
“休息一下!”我实在跑不动了,呼吸困难,在剧烈的奔跑下,根本喘不上气。可纸鹤根本没有停歇,在下一个岔路口往左边一转,纸鹤顿时没了影子。
好在赵晓卉驻足回头:“你没事吧姜承?”
“一言难尽,”我摆了摆手,背靠着洞壁稍作休息。
可身体倾倒的瞬间,我只感觉身后,靠到了铜墙铁壁一般,撞出“砰”的一声,这感觉完全不像泥壁的松软。
但我那一刻,根本无暇多想…直到耳边,隐约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姜承,你小心啊…”赵晓卉指着我的身后疾呼。
我闻声侧目,提起灯笼,只见一个人头靠在我的肩膀上...那散乱的长发,泥污,活像是几百年没洗过一样。
他”额,啊”尸吼着抬头...只一眼对视,我感觉自己,魂都已经吓飞了!
北马寻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