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去梦里见如来了啊……程亦州看了安详入睡的大霍总一眼, 把他另外一边耳机也给摘了下来。
“霍宁川，醒醒。”程亦州趴在他耳边叫了一声。
带着温热气息的瘙痒感将大霍总从睡梦中拽了出来。
霍宁川眼皮翕动, 睁开一条缝，喃喃道：“程程？结束了吗？”
“结束了, 人都走完了。”程亦州把耳机塞进霍宁川手里, “你说你搞不搞笑，在恐怖片影院里听《金刚经》，要是怕，不来不就行了。”
霍宁川把耳机收好，揉了揉眉心：“可你不是想看很久了嘛, 我想陪你一起。”
“一个恐怖片而已，也不是非看不可。”程亦州拉住霍宁川的手，把他拽了起来, “这么惯着我, 也不怕我蹬鼻子上脸？”
霍宁川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摸了下程亦州的头：“上脸就上脸。”
说完，就搂着他的腰出影厅了。
离开影院, 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霍宁川订了个蛋糕, 回家途中, 折道去取了一下。
车子停在路边, 霍宁川下车取的, 程亦州还留在车上。
霍宁川提着蛋糕回来, 正要拉开车门上车的时候，心里突然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余光无意一扫，发现倒车镜里映出了一个人。
那人就站在路尽头的绿化带边，戴着黑口罩，黑帽子，身材特别高，约莫一米九，肌肉虬结，身材十分健壮。
霍宁川朝那边看了一眼，但扭头的时候，那人却已经不见了。
“霍宁川，你一直站在外面干什么？”程亦州摇下车窗问。
“没什么，就是看见个人，觉得有点奇怪。”霍宁川拉开车门，把蛋糕放在两人中间。
“什么人？”程亦州往前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没人啊。”
“已经走了，别看了。”霍宁川捧着程亦州的脑袋，强行掰了回来。
把蛋糕带到家，并没立刻吃，而是先放进了冰箱，因为今天中午的主菜是某总亲自下厨做的长寿面。
所有女佣今天休假一天。霍宁川穿着居家服，戴着金丝框眼镜，围着小围裙站在厨房里，一边认真切菜一边道：“你少吃点冰淇淋，会拉肚子。”
“知道了。”说着，程亦州又吃了一大勺。
咽下之后，他托着脸，冲霍宁川歪头笑道：“霍先生，你手法很熟练啊。”
霍宁川傲娇的瞟了他一眼。
看他这样子，程亦州没忍住笑了：“你好好做吧，我不打扰你了。”
程亦州打开微博，一边刷评论，一边跟粉丝互动着玩儿。
【程程？！！是真人！天呐，有生之年！】
【程程程程！看我看我！今天你生日，要开直播吗？】
【求开直播，想舔颜！】
【同求！程程好久没开直播了呢，不考虑一下吗？】
程亦州笑了，抬头问正在厨房忙活的霍宁川：“亲爱的，我今晚想开个直播。”
霍宁川把面下到锅里：“想开就开，但时间不要太长，咱们先前说好今晚跟我好好过的。”
征得男朋友同意之后，程亦州开开心心回应了粉丝【程亦州V：今晚八点直播两小时，一起庆生/亲亲/亲亲/】
程亦州今晚直播的消息一放出去，粉丝们当场欢呼雀跃，程亦州又在下面回了几条评，霍总的面便做好了。
看着桌上那碗卖相极佳的长寿面，程亦州托脸笑了声：“看起来还不错。”
霍宁川傲娇道：“不止看起来不错，吃起来也不错，快尝尝。”
说着，霍宁川就夹起面条喂到了程亦州嘴边。
程亦州张嘴吃了一口，很筋道，也很入味，确实不错：“好吃，以前经常做？”
霍宁川不屑道：“怎么可能。”
他顿了顿，才看着程亦州认真道：“只给你做过，这是第一次，宁逸都没吃过。”
“那我还真是有面子。”程亦州伸手勾住霍宁川的脖子，在他嘴角亲了下，“霍先生，你真好。”
小男友无意间的一句话，都能轻而易举的撩动大霍总的心。
霍宁川耳根子有点红，他把碗往前推了推：“快吃吧，待会儿凉了。”
吃完面，又切了蛋糕。
吃蛋糕的时候，程亦州才明白霍宁川今天为什么给女佣们放假，顺便还把管家打发出去了，因为……
“霍宁川你变态啊！吃蛋糕呢，你脱我衣服干嘛？！”
“别动。”
“霍宁川！你再往我身上抹奶油，信不信我今晚让你睡书房！莫挨老子！”
“才抹了一点，别动。”
“啊啊啊啊！神经病啊你！桌上那么大一块蛋糕你不吃，你吃我身上的干嘛？恶不恶……唔！”
“你身上的好吃，又甜又滑，我喜欢。”
……
下午五点，霍宁川站在一楼浴室门口，敲了敲门：“程程，都洗半小时了，还没洗好吗？要不要我帮你？”
“滚！”程亦州冲门外吼了句。
他都洗好几遍了，身上的奶油味儿还没洗掉，真特么的顽固，跟某总的禽兽小弟弟一样。
可就算被骂了，某总依旧不知悔改。
他站在门外，淡淡道：“我帮你吧？你自己不方便，而且弄时间长了，手会抽筋。”
半分钟后，浴室门开了，一股甜腻的味道从门缝泄了出来，钻进霍宁川的鼻腔里，又是一阵心旷神怡。
没等霍宁川回过神，程亦州就把他给拽了进去。
某总刚进浴室，就被小男友抓着小花洒呲了一身水。
还好，反正一会儿也要换衣服。霍宁川也没生气，只是淡定的脱了上衣，拿过程亦州手里的花洒：“扶着墙，塌下腰。”
“疼！你特么轻点儿！”
“已经很轻了，别说脏话，再说我就再弄你一次。”霍宁川哑声道。
清理完，已经五点半了。
程亦州穿着睡衣坐在沙发上，头发湿漉漉的，霍宁川拿了吹风机过来，一边帮他吹头发一边道：“晚上想吃什么？”
程亦州幽幽看了他一眼：“我已经吃饱了，你不知道吗？”
霍宁川冷冷道：“你自己吃的，我没逼你。”
“是，你没逼我，你只是引诱了我一下。”程亦州呵呵笑了声，“晚上想吃螃蟹。”
霍宁川揉了下程亦州那软软的头发：“嗯，待会儿让女佣们做。”
程亦州挑眉，故意道：“我不吃他们做的，我要吃你做的，我不仅想吃螃蟹，我还想吃石榴，而且我不吃石榴籽。”
“……”做螃蟹还行，但石榴籽怎么去？小男友很任性啊！
霍宁川关掉吹风机，从后面搂住程亦州，一本正经道：“去籽的石榴没有，你要不还是吃我吧。”
“鬼才要吃你。”程亦州白了他一眼，最终还是装不下去了，一拳砸在霍宁川胸口，“你下次就不能收着点？”
“是你……”霍宁川话没说完，就被程亦州瞪了一眼，尔后满不情愿的改口，“下次不会了。”
十分的不走心。
程亦州谈了口气，对某总已经没指望了。不过，晚饭的时候，某总主动做了螃蟹全席，还是很得他心的，这事儿也就算过去了。
晚上八点，程亦州在一楼客厅开了直播。
霍宁川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看最新一期的商业杂志。
开播五分钟，直播间人数已经飙升千万，虽然程亦州已经在决定转型，但鉴于陈乔的频频作妖，还有某总怼人时的捎带之恩，他的人气并没怎么下滑，反而有一大批女友粉变成了cp粉。
这背后，肯定有霍宁川的手笔，毕竟从程亦州告诉他约莫年底就要出柜开始，霍宁川已经让繁星那边开始未雨绸缪了。
程亦州直播，一般都是跟粉丝闲聊，聊着聊着，就有人问他跟霍宁川的事，但问话的粉丝很有礼貌，没直接问一些很尴尬的问题，例如你跟霍宁川是否在交往什么的，问的是——程程在《寒潮》片场差点溺水那次，霍总发博说您看着瘦，其实很重，我很想知道，对于霍总这种虽然是在关心但非常直男的言论，程程有什么想法？
程亦州笑道：“没什么想法吧，我知道他没贬我的意思就成了，毕竟他这个人说话一直走的都是直男公主范儿。”
话音一落，弹幕区立刻就此话题活跃了起来。
【直男公主哈哈哈哈，这就是霍总本霍了！】
【程程好像很了解霍总的样子，两人私下关系一定很好吧/托脸/】
【不过霍总有时候的言论，让人感觉他脾气好差哦，还好爱较真，不知道本人是不是这样。】
程亦州笑道：“私下是很好的朋友，至于霍总的脾气……”
程亦州目光一瞟，就瞧见某总幽幽看向自己的小眼神，还有那支棱棱在偷听的耳朵。
程亦州故意拔高了声音，浅笑道：“他脾气就是很差啊，有时候特别爱自说自话，私下相处的时候，还很爱以自我为中心，较起真来更是要命。”
霍宁川坐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两眼震惊的看着程亦州。
程亦州忍着笑，咳了两声：“但！”
霍宁川钻进了手里的杂志，他发誓，如果小男友再说他一句不是，当场扛走！
“他虽然喜欢自说自话，语气也不太好，但其实仔细琢磨一下他的话，会发现他其实都留着几分情面，言语之间没有恶毒之词，也没有瞧不起的意味。”
就像当初签情人契约的时候一样，语气差劲，态度差劲，但说实话，他说出来的那些话相比于之前程亦州遇见过的那些温和了不知多少倍。
当年，程亦州刚出名的时候，不是没金主跟他抛过橄榄枝。那些人一张口，不仅措辞恶心，态度也简直轻视到了极点，让人听完第一个字，就想吐。但霍宁川说的最过分的一句，大概就是你只是我的情人了，而且每次说的时候，都十分的生涩，像是语音朗读机器，还透着股小心翼翼，以程亦州现在对他的了解，这家伙当时八成还在忐忑——我这么说是不是不太好？
总之，霍宁川就是金主界的一股清流。
程亦州笑了声，继续道：“他虽然喜欢以自我为中心，可谁让他傲娇又臭屁呢，傲娇臭屁之余，他其实也是很会关心人的，就是有点死鸭子嘴硬。至于较真，应该是工作上养成的习惯吧，不过较真一点也没什么不好的，不然在员工之间就没威信了。”
程亦州说到一半的时候，霍宁川的眼神就软了下来，等他说完，霍宁川已经坐回了沙发，摊开杂志，挡住了脸。
他一直都不知道，他的小男友竟然这么懂他。
不过，当面被海夸，还真是……不太好意思。霍宁川目光越过杂志，偷偷看了程亦州一眼，不巧，正对上程亦州的目光，连忙又把头扎进了杂志里。
程亦州忍笑，继续跟粉丝聊，聊着聊着，突然屏幕一亮，一条巨型飘评从天而降，闪到了程亦州的眼。
【辣条之王：程程，我想睡你】
黄豆直播平台的钻石级飘评，一万块一条，连通同时段所有直播间，酷炫无比！
飘评一出，直播间直接炸了。
【我靠，这个姐妹认真的吗？！】
【我看了那人信息，好像不是姐妹，是兄弟……】
【兄弟？？？这兄弟疯了吧？】
这条飘评让程亦州着实有点尴尬，他挠了下头，正想着怎么圆场时，霍宁川微微眯细了眼，看着杂志中间藏着的手机屏幕上的飘评内容，皱了下眉，眼神冷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