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走到显示器前, 把奶茶递给霍宁川：“霍总, 这是程哥让我给你的，他说让你别喊了，嗓子都快哑了。”
喊了四十分钟，霍宁川嗓子确实有点疼, 但……他接过奶茶, 喝了一口：“你以为我想喊啊，还不是那个陈乔太差劲。”
SLOOK负责人趁机插嘴道：“他还只是个新人，镜头感还有专业程度什么的肯定跟亦州是没法比的。”
“接广告之前，都会看一下概念样片，他既然看了，还这么积极的去接这个广告，那就证明他喜欢跳, 那就让他多跳几次怎么了？还是, ”霍宁川抬头，冷冷的瞟嘞负责人一眼：“你想上去跟他一起跳？”
负责人一愣，连忙摇手：“不是不是，您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您没必要跟一个新人一般见识。”
“广告拍出来是给大众看的, 陈乔是繁星的艺人，如果他拍的太差劲，丢的可是繁星娱乐的面子。所以我这不是在跟他一般见识, 只是为了繁星的名声, 要求严厉些而已。”霍宁川挑眉, “而且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他有实力有潜力吗？你看看他的表现，还能再烂一点吗？”
负责人哑口。
“怎么不说话了？”霍宁川轻笑了声，“你也觉得烂是吧？”
负责人尴尬道：“有、有一点吧。”
“表现这么烂，都能当你们SLOOK的代言人，你们SLOOK还真是眼光别致。”霍宁川两手交叉放在大腿上，“就他这些镜头要是当宣传片播出去，SLOOK秋季系列跟直接宣告完蛋有什么区别吗？”
负责人干笑道：“没霍总您说的那么夸张吧。”
“有没有这么夸张，你试试就知道了。”霍宁川按了下喇叭按钮，沉声道，“再来！”
又跳了七八轮，霍宁川终于累了，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
霍宁川把喇叭还给导演，冲负责人睨了一眼，冷冷道：“我不喜欢威胁人，但我还是想给你提个建议，把陈乔从这个广告里给撤了，然后作废他的代言合同，不然，我就让你们SLOOK秋季系列完全滞销，一件也卖不出去。”
负责人后背一凉：“我只是个项目负责人，霍总您还是不要跟我开这种大玩笑了。”
“没跟你开玩笑。”霍宁川礼貌的勾起嘴角，“虽然做起来有点麻烦，但这件事还是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的。”
负责人还要再说什么，突然接到了SLOOK法务部的电话，脸色越来越白。
挂掉电话，负责人的手都是抖的。
他咽了下口水：“霍总，如果我按照您说的做了，那繁星起诉SLOOK的事……”
没等他说完，霍宁川就挑眉爽快道：“无效。”
“我知道了。”负责人点了下头，沉默片刻后，终是忍不住道，“我能问一下您为什么非要换掉陈乔吗？”
陈乔是陈副总的侄子，有陈副总这层关系在里面，不至于受到霍宁川的针对啊。
霍宁川蔑然道：“他搅和程亦州的代言，还试图打着小程亦州的名号捆绑程亦州上位，换掉他已经是轻的了。”
负责人愕然，陈副总不是说程亦州只是霍宁川的数个小情人中的一个吗？如果只是为了一个小情人，没必要亲自出面做到这种地步吧……
“我冒昧问一句，您跟亦州到底……是什么关系？”负责人怯问道。
霍宁川看了眼休息区正在小憩的小男友，对负责人骄傲的笑了下：“我跟他是之前上过床，现在在谈恋爱，未来会结婚的关系。”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小，周遭不少人都听到了，且纷纷吃惊不小，毕竟从霍宁川到场的表现上来看，他明明很在意陈乔，对程亦州貌似并没什么兴趣似得。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越是不声不响，越是暗度陈仓？
“原、原来如此。”负责人的肠子都悔青了，欺负谁不好，偏偏欺负到了霍宁川的男朋友头上，陈副总这次可是狠狠的坑了他一把！
“知道程亦州跟我的关系，你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霍宁川漠然道。
负责人连忙摇头，并强行扯出一个欢快的假笑：“没有没有，您误会了，我只是身体有点不太舒服而已。”
“既然要取消陈乔的代言，那今天的拍摄也就不做数了，让亦州跟您白跑一趟，不好意思。”负责人道，“我手头还有点事，暂时就不奉陪了。”
霍宁川疏离一笑：“请便。”
负责人真是一刻都不想多留，霍宁川话音刚落，他就转身匆忙走了，脚步迈的兵荒马乱。
那边，剧组人员都在恹恹的收拾东西，不少人都在抱怨，说陈乔太差劲，一直不过，让他们白忙活了一个下午，有些人甚至饭都没吃。
至于陈乔，刚解掉威压，就冲霍宁川一溜小跑过来，虽然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得罪了霍宁川，但这个梁子一定要赶快化掉，不然以后在娱乐圈就不太好混了。
霍宁川正要去找小男友，半路突然杀出个盗版货，脸一下子就黑了：“让开。”
都这个时候了，陈乔还没忘记自己的白兔人设，冲霍宁川礼貌的鞠了一躬，然后挂着一脸委屈，弱弱道：“霍总，我知道我今天表现不好，但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改的！”
霍宁川不耐烦道：“让开！”
他不想跟陈乔说话，尤其是面对面的说话，因为一看见陈乔盯着那张三分像小男友的脸装弱卖乖的样子，就恶心的不行。
“霍总，我真的会改的，您不要跟我一般见识好不好？”说着，陈乔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拉霍宁川的袖子。
就在陈乔指尖刚碰到霍宁川袖口的时候，突然被霍宁川一巴掌打了下来。
霍宁川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巴掌也下手极重，陈乔手背当即就红了。
“别碰我。”霍宁川满脸嫌恶道，“陈乔，你再不让开，信不信我让你连出道都出不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碰您的。”陈乔捂着手背，眼珠子都红了，大颗大颗的泪滴了出来，使尽浑身解数的努力将小白兔人设进行到底，并试图用自己的柔弱感化铁石心肠的大霍总。
就在霍宁川情绪即将爆炸的时候，小男友的声音就像是一股温流，流进了他心坎儿里。
“都收工了，你还在这儿磨蹭什么？”程亦州信步朝霍宁走了过来。
“这就走。”霍宁川绕过陈乔，刚迈步，陈乔又跟了上来。
程亦州横跨一步，插|在霍宁川跟陈乔中间，原本急匆匆往上追的陈乔突然刹车，差点撞在程亦州身上。
“你一直跟着他，有事吗？”程亦州冷冷道。
霍宁川还在场，白兔人设不能崩……陈乔弱弱道：“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惹到了霍总，我想给他道个歉，请他原谅我。”
“你连自己做错了什么都不知道，他怎么原谅你？”程亦州失笑，“陈乔，这里没外人，也没摄像机，别演了，也不嫌累。”
“霍先生，走啦。”小男友刚一抓上大霍总的领带，大霍总就很配合的跟着走了。
陈乔站在原地，看着两人成双成对的背影，狠狠咬掉了拇指上的一小块指甲盖……
回去的路上，大霍总和小男友坐在车后座，他几次挑起话题，就被小男友三两句给终结了。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晚饭后。
“程程，你到底怎么了？”霍宁川给程亦州热了杯牛奶，放在程亦州面前的茶几上。
程亦州合上那本《野男人》杂志，冲霍宁川眨了下眼：“你昨晚去哪儿了？”
霍宁川不解道：“昨晚在公司加班，两点才回来。”
程亦州挑眉：“那加班途中有没有去什么别的地方呢？”
霍宁川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诚实道：“十一点的时候，去了次酒吧。”
程亦州眯细眼：“然后还抱着酒吧的吧少亲热了一下，是吧？”
“不是不是！”霍宁川连忙解释道，“我就抱了一下，没亲热！真没！”
“你还真抱了？！”震惊之余，程亦州已经有点生气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大霍总简直在用生命解释，“昨晚我跟王氏集团谈生意，就是之前你借他衣服穿的那个王总，我们原定的商谈地点是在一家餐厅，但临时出了点意外，就临时改在了酒吧包间。他知道我不能喝酒，所以根本没让酒公主或者吧少进来，可我们谈完合同，正准备走，一个吧少喝多了，突然撞到了我身上。”
霍宁川三指对天：“我发誓，这真的是个意外！”
“当真？”程亦州审问道。
霍宁川皱眉：“我从没骗过你。”
程亦州挑眉：“可你之前还骗我说你有很多小情人。”
霍宁川尴尬的捂上脸：“那……那只是个例外，不要再提了。”
“行了。”程亦州用脚轻轻踹了霍宁川一下，张开手臂，“我要睡觉了，抱我上楼。”
霍宁川一手托住小男友后背，一手抄起他的腿弯，轻轻松松的把人抱了起来。
刚抱着小男友往前走了两步，霍宁川突然停下了。
程亦州不解：“怎么了？”
霍宁川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好奇道：“昨晚你一直在家，怎么会知道我去酒吧，还抱了吧少的事？”
程亦州：“今天跟陈副总打电话，他说你只是想玩玩儿我，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小情人呢，怕我不信，就拿你在酒吧抱吧少的事儿的当了下佐证。”
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这样啊。”霍宁川说的很轻松，但额角的青筋都鼓起来了。
把小男友送进房间，放到床上，并在小男友额头亲了一下后，笑道：“程程，我去书房拿个东西，马上就回来。”
跟小男友报备完，大霍总拿着手机出了卧室，卧室门关上的那一刻，原本温柔浅笑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走进书房，拨了通电话。
电话接通后，传来秃头老板的一声长长的哈欠。
“霍总，这么晚了，有事吗？”
霍宁川眯细眼，冷冷道：“明天早上让陈副总来集团总部一趟，我有事跟他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