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种电视剧的受众面还挺广。”霍宁逸忍住内心吐槽的冲动,干巴巴道,“哥你继续看,我先带小馒头回房间了。”
他刚要牵着小馒头走,迎面飞来一只遥控器,要不是他躲得快,非得被砸破相不可。
霍宁逸心有余悸的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遥控器:“哥,你干什么?”
难道婆媳剧看多了,提前进入了更年期?
霍宁川瞪了他一眼,冷冷道:“滚!!”
果然是更年期,霍宁逸毫不犹豫,连忙牵起小馒头滚了。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尴尬局面,霍宁川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沉淀了下来。
他关掉电视,准备回书房,上楼时,碰见凑够奶猫房间出来的管家。
霍宁川:“家里不需要电视,抽空拆了。”
管家礼貌点了下头:“好的,先生。”
管家跟了霍宁川很多年,做事极有效率,霍宁川上楼不到半个小时,女佣们就把电视给拆了,并在管家的建议下,装车捐给了希望小学。
……
分公司那边又接了几个新单子,霍宁川正在书房审核评估,隐约听见了一串猫狗混合叫,还以为程亦州回来了。
可他打开门,凭栏往下一看,只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客厅,还有正在厮打的小馒头和小奶猫……
小馒头叼着小奶猫的小毛球,狗爪子不停冲小奶猫攻击,小奶猫毕竟是在外流浪过的,也不甘示弱,一跃跳上小馒头的狗头。
但小奶猫再厉害,依旧没小馒头厉害,毕竟他个头大了小奶猫好几倍。
霍宁逸小时候被猫挠过,心里有阴影,看着猫狗打架,根本不敢上去拉,还站在旁边,一个劲儿的替自己打小养大的小馒头揪心道:“小馒头小心啊!那个狗楠楠不是善茬儿!”
曾被奶奶赐名楠楠的大霍总微微眯细眼:“……”
女佣们想上去帮忙,但都被霍宁逸制止了:“你们没看那臭猫爪子多锋利吗?现在上去是想死啊!”
看见霍宁川从楼梯上走下来,霍宁逸一脸心累的啧了声:“下边打架呢,很危险,哥你就别下来凑热闹了,安心回去工作,等我家小馒头把这只破猫打趴下,你再下来也不迟。”
霍宁川冷冷瞟了他一眼,径直走到战乱地带,伸手从后面掐住小奶猫的后脖颈,把它从小馒头狗头上摘了下来,然后一巴掌拍在小馒头脑门上,小馒头疼的狗嘴一咧,嘴里衔着的小毛球骨碌碌滚落在地。
小奶猫翘了翘尾巴,蜷着四条猫腿,得意的喵了一声。
霍宁川一手掐猫,一手插兜,冲霍宁川冷冷道:“把你的狗牵走!”
霍宁逸摸摸小馒头,冲霍宁川不满道:“哥你什么语气啊?打架是它俩一起打得,怎么说的好像我家小馒头才是罪魁祸首似得。”
霍宁川阴恻恻道:“再不牵走,今晚吃狗肉。”
霍宁逸连忙抓起狗绳,一边往自己屋里走,一边小声嘟哝:“吃吃吃,就知道吃。”
霍宁川冷声道:“我能听见。”
“……”霍宁逸后背一僵,同手同脚进了屋。
“欠收拾……”霍宁川念叨了句。
“一身狗味儿,”他把小奶猫递给女佣,“给它洗洗澡,洗干净点儿。”
女佣接过小家伙,把它抱进了浴室,霍宁川回卧房换了身衣服,下面已经准备开晚饭了。
程亦州还没回来。
霍宁川给他打了个电话,他说还要一会儿,预计晚上十点才能回来。
晚上十点,霍宁川从书房出来,看了眼程亦州紧闭的房门,皱眉问正在楼下忙活的管家:“他还没回来?”
管家抬头微笑道:“程先生九点半就回来了,现在在卧房。”
霍宁川脸色不太好看,回来也不跟他说一声!
他反手带上书房门,进了程亦州房间。
下午的访谈又枯燥又糟心,问来问去都是那几个问题,程亦州情绪不太高,此刻,正趴在床上看《野男人》调整心情。
他刚洗完澡,只穿了一件居家上衣,腿光着,没穿裤子。
霍宁川一进去,就瞧见了他那两条又细又长的大白腿,猛地提了一口气,目光移到右脚脚踝处的淤青时,眉头轻轻皱了起来。
程亦州听见动静,连忙钻进被窝,看见来的是霍宁川,松了口气,腿又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是你啊。”
“不然你想是谁?”霍宁川走到床边,捏着程亦州的脚后跟,检查了遍脚踝伤势:“崴了?”
“出电视台的时候记者堵得太紧,不小心踩空了。”程亦州把脚收了回来,笑嘻嘻道,“已经喷过药了。”
“笨死算了。”霍宁川坐到床边,把程亦州的脚抬到自己大腿上,他微微垂着眼皮,用那双漂亮到一开始便惊艳了程亦州的手轻轻推着脚踝处的淤青。
程亦州不太好意思,想把脚收回来,刚一动,就被霍宁川擒着小腿拽了回去。
“别乱动。”
霍宁川这一脸认真的样子,让程亦州有那么片刻失神,待反应过来,才迟钝的哦了一声。
霍宁川的手法十分娴熟,程亦州略略惊讶道:“你还会推拿啊?”
“关你什么事?”霍宁川瞪了他一眼,故意加大手上力道,听见程亦州吃痛闷哼后,露出了一个无比傲娇的表情。
推完淤青,起身去洗手的时候,霍宁川突然沉声道:“阿逸小时候骨质不好,经常磕磕碰碰,弄得一身淤青,那时候学的。”
程亦州靠在床头,闻言,先是一愣,旋即浅浅笑了声。
霍宁川从洗手间出来,就看见程亦州正盘腿坐在床上,嘴里咬着居家服的衣角,冲手机不停的摆pose。
“你抽什么疯?”霍宁川脸皮抽搐道。
程亦州放下手机,冲霍宁川晃了晃手里的《野男人》。
这页的模特是一个麦色皮肤,五官深邃,肌肉分明,胸毛横生,眼神迷离,嘴里叼着……衬衫衣角的男人。
霍宁川越看越觉得眼熟,貌似下午随手翻的那本杂志里好几个版面上都是这个人。
“这是我最喜欢的模特,叫Ken,你看他这个姿势是不是特别帅?我过几天有一个杂志硬广拍摄,我想照着他练几个又|性|感又有男人味儿的姿势,到时候用。”程亦州又叼起居家服的衣角,冲霍宁川摆出了一个跟杂志上一模一样的姿势,呜呜啦啦道,“我学的像不像?”
话音刚落,霍宁川就抄起手边小沙发上的抱枕砸了他一脸:“神经病!”
程亦州揉揉鼻头,嘟哝道:“不像就不像,要不要这么粗暴?”
“我还有更粗暴的。”霍宁川冷冷道。
程亦州枕着手臂,翘着二郎腿,故意晃了晃那只伤脚,挑眉笑道:“我现在可是伤号,你舍得吗?”
霍宁川皱了下眉,翻身上床,把那本《野男人》扔到了地上。
“霍宁川你扔我书干嘛?!”程亦州正要下床去捡,刚一动,就被霍宁川单手揽腰,捞进了被窝,与此同时,灯也关了。
“没营养的书,不看也罢。”霍宁川把程亦州死死抱在怀里,鼻尖嗅着程亦州的头发,伸手掐了下程亦州的腰,这才闭眼沉声道,“睡觉。”
程亦州:“……”贴这么紧,背后全是心跳声,睡个屁啊!
然,五分钟后,小情人还在扭来扭去,试图挣脱桎梏,总裁大人已经香香的睡着了,嘴角还勾着,手臂抱的更紧了,僵尸一样,掰都掰不动。
第二天,程亦州将近十点才醒,一睁眼,被窝另一边空荡荡的,日理万机的大霍总已经悄悄上班去了。
洗漱完,程亦州整理房间的时候,发现屋里那本《野男人》不见了,他还以为是霍宁川帮他收起来了,但去书房一看,书架底层那一整排《野男人》都不见了!
管家从书房门口经过,看见程亦州脸色惊愕的在里面转来转去,询问道:“程先生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程亦州指着那排空荡荡的书架:“我昨天订的杂志呢?”
“霍先生早上上班之前,吩咐我们将那些杂志全部清点打包,捐给了希望小学,”管家温和一笑,“程先生可能还不知道,霍先生其实很热衷于做慈善,经常给希望小学捐东西,昨天刚捐了一台最新型的进口电视机。”
程亦州有点晕:“你说……他把我的杂志都……都捐了?”
管家微笑道:“是的,全都捐了。”
程亦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