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浅书带着侍女金儿在一名仆人的引领下,穿过怪石嶙峋的乱石阵,走过浮桥来到一座雕龙刻凤的湖心亭。
仆人鞠躬退去,“闻人小姐请稍后,我们家小王爷很快就到。”
“好的。”
金儿先喝了一杯茶,才为闻人浅书奉上茶水,抱怨道:“纳兰家懂得待客之道吗?这么凉的三月天,请人家在湖心亭见面,这不是有病么?”
闻人浅书无奈的道:“千年之前,我们同是王族,千年之后,人家纳兰家是大金帝国世袭郡王,我们闻人家却已经沦为商贾,人家可能觉得我们粗鄙,难登厅堂雅室。”
“欺人太甚。”
闻人浅书巧笑嫣然道:“人家肯屈尊纡贵见我们一面,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两个女人喝着茶,吃着茶点,一个带着面具身穿狐裘的男人才在四名跟班的簇拥下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家里另外还有客人,耽搁怠慢闻人小姐了,恕罪,恕罪。”
闻人浅书起身相迎,礼貌的笑道:“小王爷不必多礼。”
纳兰逸风,大金帝国镇南王幼子,非常神秘的一个男人,脸上永远戴着一副黄金面具,从来不在公开场合露面,网上也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资料,许多人不知道他的存在,他的四个跟班脸上也带着只露出眼睛的白色面具,他们五个人若是进银行,警报肯定会响起来吧?
两人相互客气一番后入座,纳兰逸风竟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他脸上的面具就两个眼洞,如果不摘不进去的,后面的倒是可以
金儿脸上的窃笑僵住了,只见纳兰逸风倒好茶后,老神在在掏出了一根吸管
请收下本姑娘的膝盖!
纳兰逸风从面具下塞入习惯,吸了一口茶,客套的说道:“大小姐,一别数月,别来无恙?”
“我身体很好,谢小王爷挂心。”
两人不咸不淡的客套了两句,站在一旁的金儿打了一个喷嚏,纳兰逸风愣了一下,问道:“大小姐,是不是觉得有点冷?”
“还好。”
金儿翻了一下白眼,嘀咕:“屁股都快冻裂了。”
“-_-!”
纳兰逸风阴阳怪气的道:“湖心亭中待客,确实是我设想不周了,如果大小姐觉得冷,那就咬牙忍一忍吧。”
“⊙_⊙”
“开玩笑的,好笑吗?”纳兰逸风笑着打了一记响指,“来人,上暖炉。”
这是在耍我们?金儿微微踏出半步,考虑是不是抽出姨妈巾甩在纳兰逸风面具上,闻人浅书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了她一下,纳兰逸风完全不知道差点就被甩一脸血了。
身形声音没变,可是之前遇到的纳兰逸风异常沉默,给人一种十分阴郁的感觉,为何现在却变成了一个逗逼?
闻人浅书恬然一笑:“小王爷真是风趣。”
“是么?”纳兰逸风爽朗一笑,问道:“对了,大小姐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我没什么爱好,平时就是看看书,下下棋”
“下棋?”纳兰逸风兴致勃勃的打断道:“大小姐也喜欢下棋?大小姐会下什么棋?”
“黑白棋。”
“太好了,我也喜欢下黑白棋,我们下两盘如何?”
不好扫了主人的兴,闻人浅书勉为其难的点头:“恭敬不如从命。”
“上棋盘。”
刚送上暖炉的仆人一溜烟跑回去,没多久便端来了棋盘,棋盘上除了两蛊棋子,还有一个骰蛊,里面装着骰子,闻人浅书有一点疑惑。
“我执白子,大小姐你执黑子如何?”
“好。”
纳兰逸风抓起一把棋子,啪啪啪啪摆成一行,瞄了一眼瞬间限入呆滞的闻人浅书,好奇的问道:“大小姐,你怎么不摆子?”
“啊?”
“没关系,等下摆也一样。”纳兰逸风拿起骰蛊摇了摇,揭开后看了一眼,大笑道:“五点,运气不错。”
“⊙_⊙”
“一,二,三,四,五。”纳兰逸风拿起一枚棋子兴奋地连续前进了五格,“该你了,大小姐。”
闻人浅书苦笑道:“我不会。”
“你刚刚不是说会下黑白棋吗?”
“我们下棋的方式的不同。”
纳兰逸风眨眨眼:“有何不同,难道大小姐是用脚下棋?”
“⊙_⊙”
“好吧,很简单的,我教你。”
闻人浅书委婉的拒绝道:“小王爷,我比较笨,可能一时半会学不会。”
纳兰逸风充耳不闻,兴高采烈的道:“没关系,我慢慢教你,对了,你介意脱裤子么?”
“脱裤子?”
“没错,下棋输的人要被打屁股,我们一般都是脱了裤子打。”
“⊙_⊙”
“大小姐好像不太愿意脱裤子?”
废话,脱你妹啊!金儿的话全写在脸上了,闻人浅书不再委婉,开门见山道:“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天来找小王爷,其实是有事商谈。”
纳兰逸风意兴阑珊的问道:“何事?”
“关于刺杀白鹿的事。”
“这有什么好谈的?我已经让手下请零出山了。”
“玄武卫队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我已经派了我的心腹木儿去跟之前派去的人汇合了。”
“大小姐想说什么?”
闻人浅书认真的道:“我们之前错过了太多机会,现在白鹿身边全是玄武卫队的高手,若想突破他们的防线,我觉得派去的人必须统一行动,小王爷意下如何?”
“我会打一声招呼,让我们这边派去的人全听大小姐调配。”
“如此甚好。”
两人又谈了一会儿,闻人浅书便起身告辞了,无论纳兰逸风如何盛情挽留,她都无动于衷,离开的时候,那叫一个健步如飞。
下棋输了竟然要脱裤子打屁股,受不了
目送闻人浅书离开视线后,怡然自得的纳兰逸风突然恭谨起身退到一边,他身旁一名带着面具的跟班却坐了下来。
“表现不错。”
“谢小王爷。”
白色面具的男人冷哼一声,狼无论如何伪装,永远都装不了羊,流风家那匹阴险的狼,自以为伪装得天衣无缝,笑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