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她是他的真爱

正在此时,平南王听到夜轻晚的声音传来:“父王,这是怎么了?”

平南王一扭头,就看见夜轻晚和林岫烟姑嫂二人手拉着手站在不远处。

她们一人手里拎了只鸡,另一人则拎了条鱼,看起来似乎是来买菜的。

平南王原本还想要为平南王妃遮掩一二的,现在被她们这样撞见,是怎么都无法遮掩了。

因为林岫烟的声音传来:“啊,那不是王妃吗?怎么这副打扮?”

平南王扭过头狠狠地朝她看了过来。

林岫烟从来就没有怕过平南王,他瞪她,她就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平南王妃的手握成拳,冷冷地看着林岫烟和夜轻晚。

她知道,她们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是在看她的笑话!

在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夜她挨打的时候,那些人都不打她的脸。

原来他们是怕别人不能一眼认出她来!

林岫烟对上平南王妃那双阴郁又狠毒的眼睛,她的眉眼微弯,含笑对平南王妃打了个招呼:“早上好,王妃。”

平南王妃:“……”

这种招呼简直打得让她感到窒息!

她气得脸色发青,林岫烟又含笑道:“方才抱着王妃的那个男人是谁啊?”

“王妃昨夜彻夜未归,该不会是去私会情郎了吧?”

平南王妃想要说话,林岫烟却又抢在她之前道:“王妃不用解释了,我都懂的。”

她说完看了平南王妃一眼道:“毕竟父王的妻妾众多,有时候难免满足不了你。”

平南王妃:“……”

她的脸色更加难看了,林岫烟真的是什么都敢说!

平南王知道今日这事,八成和她们有关,但是这事就算他知道,他此时也不能拿她们怎么样!

他黑着脸道:“滚!”

让她们滚?

林岫烟和夜轻晚从来就不是那种乖乖听话的人。

夜轻晚指着平南王妃问:“王妃这副样子,父王不管一下吗?”

平南王没搭理她,拽着平南王妃便扔进了一旁的马车。

夜轻晚在他的身后道:“父王,你怎么能那样对王妃?”

“她不过是少穿了件衣衫,和别的男人抱在一起而已。”

“你曾说过的,她是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值得全世界的人对她温柔以待。”

“你还说,不管她犯下什么错,你都会原谅她。”

平南此时已经处于暴怒的状态,他听到夜轻晚的话脸色难看到了极致。

偏这些话确实是他曾经说过的!

而他如今看到这样的平南王妃,他就忍不住想要暴怒。

他扭头看了夜轻晚一眼,她神色浅淡地看着她。

此时她手里拎着的鱼还弹了一下,日光从她头顶的树叶的间隙透了过来,照在她的脸上。

她今日没有戴面纱,原本被她自己划破的半边脸此时不再像以前那样狰狞。

那张精致秀气的脸像极了他初见她母亲的时候,倾城的绝色。

那段平南王这些年来刻意想要忘掉的记忆,在这一刻又从他的脑子里钻了出来。

往事在眼前回放,却因为隔了十余年的光阴,斑驳而又泛着苦涩。

在这吵吵攘攘的菜市口,泛起的浓郁烟火气,笼了他这一生的辛酸和痛苦。

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什么,指间却空无一物。

四下里悲凉就这么没有任何预期地朝他奔涌而来,将他淹没。

极致的痛苦从他的心间生起,他倾尽全力也无法压下分毫。

平南王用了全身的力气,让自己扭过头,抬脚想上马车,却发现腿脚发软,他直接摔倒在马车前。

侍卫忙伸手将他扶住:“王爷,你没事吧?”

平南王的额前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没有说话,只一把指开侍卫扶过来的手。

他的眼睛此时一片通红,他努力让自己站了起来,却发现手脚更加酸软。

他不想让夜轻晚和林岫烟看到他这副狼狈的样子,用手抓着车辕上了马车。

四周围了一圈的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都有些呆愣。

等到平南王的马车驶远之后,便有人惊呼出声:“刚才挂在菜市口的那个婊子竟是平南王妃!”

这个消息被一个人喊破之后,人们交头接耳,奔走相告。

他们之前都觉得平南王妃身份高贵,是他们无法触碰的存在。

在他们看到平南王妃被人吊在集市口后,他们才发现,原来她也不过如此。

那所谓的尊贵,不过是靠着衣着装出来的罢了。

而今天摸过平南王妃的那些最底层的男子,他们心里既激动又害怕。

激动的是他们今天居然摸到了平南王妃!

害怕的是他们这样摸了平南王妃,会不会被平南王杀了灭口?

只是今天看到平南王妃的人实在是太多,平南王如果要杀的话,估计得把烈风城半数以上的百姓杀光。

因为这件事情只要是看到的人,都会在最短的时间对自己的亲朋友好友说:“你们知道吗?平南王妃被脱光了!”

“平南王妃答应做陈六狗的女人!”

“平南王妃给平南王戴绿帽了!”

各种真真假假的谣言满天飞。

尊贵的平南王妃从神坛里拉了下来,她成了整个烈风城最浪荡的女人。

林岫烟和夜轻晚两人衣着普通,手里又拿着最接地气的东西,听着四面八方关于平南王妃的议论声。

夜轻晚的唇角含了一抹浅笑,那抹浅笑慢慢扩大,最后变成了极为张狂的笑声。

林岫烟知道她这些年来被平南王妃压制得很惨,此时她只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罢了。

她完全不在乎旁边别人看她的目光,她自己笑够之后,才慢慢敛了笑意。

她问林岫烟:“你刚才看到老妖婆的惨样了吗?”

林岫烟点头:“看到了,她那时的样子,比妓院里最低等的妓子还要低贱。”

夜轻晚再次一笑,她伸手揉了揉笑疼的脸,不紧不慢地道:“你知道吗?我以前一度觉得她是不可能被打败的。”

“我从记事起,就在她的手里讨生活,就天天在揣测她的心思,想着哪天把她给废了。”

“我以为这事我这一辈子很难实现,可是现在才发现,要做到这件事情并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