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战略家

不是每一个部落勇士的名字后面都能冠上‘Boss’这个称号。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那个天赋或者境遇,亚煞极心脏泵出来的暗影能量,大多数部落战士喝了之后,也就是从肌肉棒子变成恶魔化的肌肉棒子。

紫色的水晶状弯角从他身体各个部位长了出来,虽说兽人谈不上人模人样,但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三十多年前,加尔鲁什他爹格罗姆喝下了恶魔之血,从棕红皮肤变成了绿皮,获得了力量。

仿佛轮回一样,这一次从老子轮到了儿砸。

偏偏搞事的依然是传统派的兽人,在场没有一个兽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在纳克萨玛斯,杜克身边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绿色身影,他半透明的身躯,告诉着世人他的英灵身份。

格罗姆*地狱咆哮,当年在古尔丹蛊惑下成为了第一个恶魔化的兽人。

杜克可以做很多事,但有些事,终究不想瞒着自己人。

格罗姆的嘴巴蠕蠕着,一滴豆大的泪水从他粗犷豪迈的脸颊上滑落。部落对联盟宣战,他是知道的。在没有战事的时候,他更多的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静静地看着联盟与部落的发展。

作为一个经历过三次黑暗之门大战的超级老战士,他见识得更多,也比普通兽人懂得更多。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好父亲,只是他按照父亲教育他的方式,放养地教育着加尔鲁什……如果不算因为黑暗之门关闭的十几年岁月的话。

他曾经在内心深处因为自己儿子当场大酋长而自豪,可他绝对没想,居然是自己的儿子将部落带到如今这个万劫不复的地步。

看着儿子走了一条几乎跟他一模一样,但更容易毁灭部落的道路,他愤怒着,心里充满了憋屈。

可这份愤怒无法宣泄出来,因为他已经不再是部落的一份子,甚至不能算是一个兽人了。

胸膛激烈起伏了数十次之后,格罗姆最终扭头离开:“我没有意见。”

杜克一声叹息,还是重重放下了他的手。

那是开战的信号。

“开火!”

“遵命,全炮门开火!”

联盟指挥部里下达的命令,一层层传递下去。曾经美丽安宁的锦绣谷,马上受到了第二次的摧残。

“砰砰砰!”猛烈的火炮,使用的都是类似于三式弹这样的散弹炮。相对而言,这样的火炮造成的毁灭不算太大,将来还算容易收拾。

此时,熊猫人大军早已撤离,依然暴露在地面上的部落士兵顿时遭到了灭顶之灾。

没有经过上古之神力量强化的部落士兵,在现代火炮之下显得那么脆弱。

联盟如今的穿甲科技,已经足以打穿成年暮光巨龙的鳞片和厚皮,区区部落兽人士兵,根本不在话下。

一点都没给加尔鲁什强化军队的机会,联盟直接用长达半小时的散弹炮,将地表的部落全部扫清。

这部分的部落,不代表全部。

对于联盟的炮击,部落也算是被虐出经验来了。炮声那刺耳的嗡鸣响起时,部落战士已经自动找掩体。

兽人还没学会躲在弹坑里,他们至少学会了挨炮子的时候趴下。除了职业者的极品铠甲,没有什么金属护甲可以帮普通的兽人战士抵挡100毫米以上的火炮直击。

何况,在锦绣谷的这个生命之池西面,正好是将亚煞极之心挖出来的挖掘场。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都呆在那个地下挖掘场里,可谓熟门熟路。

几乎是炮声响起,只要靠近挖掘场的士兵都往那里躲了,这一下,加尔鲁什至少保住了八成的士兵。

“混账!可恶啊——”脑残吼愤怒地摧毁着自己能看到的一切东西,好不容易发泄完了,他的神逻辑得出一个结论:“优秀的士兵还是太少了!我需要更多像马尔考罗克一样的强者。我要让死亡的光束布满奥格瑞玛的天空,让联盟的飞空战舰都变成天空中的火球!”

于是,他一边抓紧机会,让锦绣谷里的每一个部落士兵都喝下还有亚煞极力量的黑水。另一边等候着夜幕的降临,按照约定,他的飞空舰队会在夜幕掩护下,前来接应他们。

而联盟没有任何空降部队,这让他满腔怒气根本找不到地方发泄。

今晚是个适合偷渡的夜晚。

天空乌云密布,根本看不到月色。

部落大军趁黑逃亡,为了避免联盟发现,他们甚至不敢打起火把。

他们掩耳盗铃的一幕,全落在联盟眼里。

当以元素感知为原理的法师之眼,将部落大军鬼鬼祟祟又谁都骗不到的影像发回来纳克萨玛斯的指挥部,再加上雷达里清晰显示着部落飞空艇的动向,一向严肃的联盟指挥部发出一阵响亮的哄笑声。

“够了!你们这群小兔崽子,谁再敢笑,我就发给谁一把渔夫小刀,让他下地面向加尔鲁什发起冲锋!”布莱恩*铜须迅速震住了那群躁动的操作员。

密室里的杜克稳坐钓鱼台,看着魔法镜像,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的。

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教导着瓦里安:“看到没?如果我当初不放这些飞空舰出来,脑残吼就不会有机会把亚煞极的心脏带回去。若是我不放这些飞空舰带走加尔鲁什的手下,那么我们的士兵就不得不跟在熊猫人的屁股后面,漫山遍野地追杀那些异化的兽人战士。”

瓦里安点着头。

哪怕他已从军多年,独领一军参与过打巫妖王等多场重大战役,对于杜克这种因势利导,在开战前就把所有的胜利因素凑齐,开战后直接碾压的做法,瓦里安依然心悦诚服。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指挥艺术了。

这是标准概念上的战略家。

部落的士兵心惊胆战地,终于回到了他们熟悉的飞艇上。每个士兵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恍惚感,胸膛里那颗高悬的心总算是放下。

接下来就看飞艇队的了。

他们对自家的飞艇有一种近乎盲目的信任,因为他们成功了一次,或许第二次依然能够顺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