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恺撒真的是你生的?”
抚摸着娜塔莎平滑的腹部,张哲翰醋意满满地问道。
埃及艳后和那么多人上过床,天行者代入这个妖冶的角色会发生什么,由不得他不耿耿于怀。
“主人,别看你那么多女人,你还是不了解女人。”
娜塔莎头上的王冠早已不知去向,瀑布般的黑发散在他胸膛上。她没回答小恺撒的问题,却认真地指出了问题的根源。
看张哲翰不吭气,继续说道:“如果一个女人不愿意接受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是无论如何都达不到目的的。”
冷静的思辩逻辑和刚才的疯狂判若两人,且不说这个逻辑是不是有问题,她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如果她不愿意,任何人都拿她没办法。
她在用日耳曼人的方式论证她曾经说过的“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不过张哲翰此时却在想,这个逻辑如果反过来,放在埃及艳后身上就是“如果她想要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
出场自带武器司空见惯,出场自带孩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您笑什么?”
“我在想啊,如果这个埃及艳后出场自带的孩子还没出生,代入角色的天行者会不会挺着大肚子?”
娜塔莎没笑,修眉紧蹙,认真思考这种可能性。
“好啦,别想了,开个玩笑。”张哲翰把她揽在怀里,“说说,恺撒和安东尼来,你是怎么应对的?”
“很简单啊,揍他们就完了。”娜塔莎轻描淡写道,“他们不可能对这么漂亮的女人发大招,然后,您教我的无极九式就无敌了。”
张哲翰想起马车夫比划的“咻~~”的手势,怀疑那两个被扔进第伯河的是不是就是恺撒和安东尼。
诶?屋大维的第一阶段任务不是“赢得埃及艳后的芳心”吗?
现在“屋大维”和“埃及艳后”赤诚相待躺在一张床上,这“芳心”已经赢得不能再赢了,怎么副本还没结束?
张哲翰把自己的疑惑问娜塔莎,娜塔莎白皙修长的手指在他胸前轻轻划着:“主人您真笨,副本怎么可能知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是说……”
“系统和程序的判断一定是依据行为和语言啊,比如我说……”
张哲翰赶忙捂住她的嘴,没让她说出来,他想起在帕维亚战役副本里,丹尼尔的任务就是“获得玛格丽特的爱情”,结果克劳迪娅一句“我爱死你了”就把丹尼尔送出了副本。
娜塔莎何等聪慧,瞪着美丽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张哲翰松开手,起身下床,在地上寻找衣服,“你的王冠也是出场自带吧?”
“嗯,”娜塔莎坐起身,王冠出现在头上,“这是我见过的最适合我的装备,磁系天极境。”
埃及艳后的王冠,绝对与众不同,与其说是王冠,不如说是一顶黄金头盔,镶嵌宝石的黄金流苏能将整个头部包裹进去,冠顶上一只张开的眼镜蛇头部扇翼,周围一圈十几只昂首待发的小蛇,那些宝石都是毒蛇的眼睛。
“太美了!”张哲翰叹道,禁不住伸手去摸,娜塔莎一把捉住:“小心,有毒!”
磁系天极境剧毒装备,听着就稀少,“克利奥帕特拉七世套装,这是蛇形金冠,还有蛇形臂环和蛇形项链不知道在哪里。”
“这顶王冠隐现随心,我一想它就能消失,也能变成这样。”娜塔莎说着,王冠正面出现紫色面纱,只露出两只妖媚的双眼,又摇摇头,王冠全部消失,只剩下紫色面纱,再一摇头,全部消失。“其实我现在是戴着的,别人看不见罢了。”
张哲翰目不暇接,惊得合不拢嘴,突然想到G-42通用机枪,取出来往地上一戳:“再加上这个,我的大宝贝就完美了。”
“这是什么?”娜塔莎从床上蹦下来,抢过机枪端在手上,柔美的身躯,白皙的双臂,和刚猛的枪身形成强烈反差,交织成刚柔相济的美。
张哲翰想起莱昂纳多的那一枪托,提示道:“冷却时间或不想开枪的时候可以当棍用,回头我再教你一套棍法。”
“太好了!我们德国的武器!”娜塔莎难得喜形于色,“我还是在电影里见过,诺曼底登陆,美军就是被这种电锯撕布机压制在海滩上的,没想到还有这么强悍的神佚物。”
娜塔莎收起机枪,媚眼闪烁,长臂一绕,刚穿衣服穿了一半的可怜主人,又被摁在了床上,“娜塔莎,娜塔莎……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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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哲翰和娜塔莎出现在圣安娜客栈的时候,蔡琢妍正坐在大堂的长椅上抹着眼泪,身后笔直站着面无表情的约克。
“怎么啦,妍丫头?”张哲翰问道,“小斯呢?”
蔡琢妍抬起头,扑进他怀里,哇哇大哭。
“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娜塔莎哄人也是那么认真。
“呜呜,小斯没了,呜呜。”蔡琢妍抽噎着。
“别急,慢慢说。”张哲翰抚摸她的脊背。
“我们,去柜台拿了钱,那个布鲁图斯的跟班,就,盯着,”蔡琢妍抽抽搭搭说道,“我们,去买丝绸,那家伙就,一直跟着,后面,突然就,下手了,天极境,小斯挡在前面,我才逃的,他就,没了……呜呜……”
张哲翰终于听明白了怎么回事,“怎么就没了?”
“我看见,一道光,把他,打没了。”
张哲翰想到了什么:“没看见他被打死吧?看见尸体消散吗?”
“没,没,就是被打,没了。”
逐日功或阴遁,只有布道者才能这样,在骤然重击之下逃遁。
皮尔斯先走,安排跟班去截杀卢修斯和蔡琢妍,明显是有预谋的行动。
天极境跟班,光系,大概率是张蚝。
占卜师是祝先生,那么另外一位布道者就是卢修斯,能在张蚝击杀之下遁逃的只能是龚先生。
难怪他对易容、轩轾术、印子金都毫不惊讶,难怪他这么熟悉剧情。
“还有,他,他,他是女的。”蔡琢妍又说道,“我,我看见他,头盔掉了,一头长发。”
女的?不应该啊,如果是女的,就不是龚先生了,又或者他代入了女角色?
还是不对,卢修斯明明就是男的。
难道是江择天说的,第三位布道者?可他明明对张翰又那么熟悉。
“妍妍,别哭了,他不会死的。”张哲翰安慰道。
“真的吗?”蔡琢妍停止抽咽,“他没死吗?”
张哲翰肯定地点点头:“猫有九条命,他有九十九条命。”
蔡琢妍抬起泪汪汪的大眼睛:“你,你认识他?”
“嗯,一个朋友。”张哲翰取出普拉巴塔标枪,“拿着这个,我们带你去升级。”
蔡琢妍接过标枪,破涕为笑:“真的么?”
“主人,我带她去就行了。”娜塔莎说道,“我知道军营在哪儿。”
蔡琢妍这才注意到倾国倾城的埃及艳后,惊叹道:“你,你可真美啊!”
“你也很漂亮啊。”娜塔莎说道,她已换上了便装,但依然难掩绝世容颜。
“我就是个丑小鸭。”蔡琢妍低下头,自卑地说道。
“走,杀人去。”娜塔莎霸气地挥动长臂做了个劈的动作:“出了这个门,你随便杀,想杀谁就杀谁。”
副本无法无天,Npc杀了会再刷新出来,张哲翰狠不下心,特种兵出身的娜塔莎可不一定。有天极境护着,可不就是想杀谁就杀谁。
张哲翰取出一把还原丹递给娜塔莎:“去吧,刷够了回这儿汇合。”
娜塔莎跟着蔡琢妍出了门,客栈里面出来两位贵妇人,从张哲翰身边走过,边往外走边激动地说着话。
“听说了吗?丝绸都涨到12奥雷一磅了!”
“是啊是啊,涨了十几倍,恺撒一穿,全城涨价。”
“我听说啊,大布店里的丝绸都被一个女人买光了!”
“赶紧走吧,慢了可能就买不到了!”
-
卡皮多力尼山下,马切罗剧场东面,罗马最大的福尔图娜拍卖行。
柜台前排着两溜队,一溜是办理交割的,一溜是送拍品的,送拍品的比办理交割的队伍要长得多。
伙计们忙得不可开交,老板克拉苏圆圆的脸上沁着汗珠,手里拿着铜柄放大镜一件一件仔细鉴定着拍品。
半圆形的拍卖场里座无虚席,还有不少手上拿着号牌但没位子的拍客站在走廊过道里。每个竞拍者都紧握着号牌,期待着心仪的拍品最终能收入囊中。
精心布置的拍卖展台上放着一个黝黑的圆形盾牌,拍卖师唾沫横飞,声嘶力竭,“下一件拍品,来自古希腊的米太亚得的圆盾,米太亚得是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雅典将军,曾经以少胜多成功击败了波斯军队挽救了雅典。起拍价50奥雷!”
话音刚落,一个号牌举了起来:“55奥雷!”
“197号先生出价55奥雷,有没有加价的,55奥雷!”拍卖师开始专业忽悠。
“60奥雷!”
“33号女士出价60奥雷!还有更高的吗?”
两名拍客不理睬拍卖师,轮流举牌,拍卖师不停地报着价格。
“65奥雷!”
“70奥雷!”
“75奥雷!”
“100奥雷!”
“33号女士出价100奥雷!您还跟吗?100奥雷一次!100奥雷两次!”
拍卖师手持拍卖槌,目光扫视着整个拍卖厅,木锤落下:“成交!”
稀稀拉拉的掌声中,拍卖师效率极高地介绍下一件拍品:“来自北欧的维京海盗的战斧,起拍价30奥雷!”
33号又一次举起,“33号女士出价35奥雷……”
“不,90奥雷!”女人叫道。全场嗷的一声,没人跟进。
“33号女士出价90奥雷,有出价更高的吗?90奥雷一次!90奥雷两次!成交!”
拍卖场响起一片嗡嗡声,沸反盈天。
“这位33号女士什么来路啊,这已经是第28件了!”
“那气质,看着像是哪位贵族的女儿。”
“她哪来那么多钱啊?加价那么狠。”
“好像是波西娅,布鲁图斯的表妹。”
在惊奇的目光中,33号女士若无其事地站起身,向场外柜台走去,拥挤的拍客纷纷让开一条路。
办理交割的队伍已空无一人,女人走到柜台,把33号牌放在桌上,一名伙计在青铜算盘上叮叮咚咚扒拉半天,抬头说道:“您需要支付3800奥雷,其中包括5%佣金。”
古罗马的青铜算盘叫“槽式沟算盘”,比中国算盘还早,盘上竖有小槽,内塔有小珠,槽间有拉丁字母I、x、c,对应个、十、百数位。
女人素手一扬,哗啦一声,金币在桌上堆成小山,两名伙计赶忙凑过来清点数目,克拉苏用一条毛巾擦着脸上的汗,和女人打招呼:“波西娅,明天还来吗?”
波西娅答道:“不一定了,东西太少了。”
克拉苏凑近悄声说道:“我这儿还有一些好东西,波西娅小姐感不感兴趣?”
波西娅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克拉苏做了个请的手势,波西娅说了句“把交割的拍品送到里面来”,跟着克拉苏往里屋走。
“波西娅,钱够吗?”略带磁性的声音。
波西娅猛一回头,背后站着个年轻人,棕色披风,头上尖角帽帽沿压得很低,英俊的面庞只露出微笑的嘴角。
克拉苏惊道:“屋大维先生,你们……”
波西娅嫣然一笑:“一起来吧。”转身向屋里走去。
三人很久没出来,门一直关着,排队的人越来越多,一名伙计叫道:“快去请克拉苏先生!”
小伙计敲了敲门,没动静,推门进去,屋里空无一人,小伙计叫道:“克拉苏先生不见了!”
圣安娜客栈一楼酒吧靠窗的木桌,波西娅和屋大维相对而坐,波西娅笑道:“你是不是太黑了,连拍卖行也敢抢,克拉苏人不错。”
“你不是钱不够嘛,再说今天就出副本了,下次进来克拉苏又刷新出来了。”屋大维把尖角帽往后拉开,“你知道我不嗜血。”
“我说你怎么那么好心,问我钱够不够,我以为你要帮我出钱,没想到……”
“这啤酒真难喝。”张哲翰放下大酒杯,问出了郁结已久的问题:“你究竟是波西娅还是卢修斯?”
龚先生妙目流转:“副本角色是波西娅,也就是布鲁图斯的妻子,估计你会选屋大维,所以就把卢修斯杀了冒名顶替等着你。”
布道者会说所有语言,能易容却要等十天时间才能变成另外一个人,进副本是波西娅,杀了卢修斯便只能女扮男装。
张哲翰脑子转了半天,“所以,龚先生其实是女人?”
“我从来也没有说过我是男的啊。”龚先生拿起玻璃杯喝了一口,白皙的脸庞泛起红云,“下次别喝啤酒,公元前1世纪的罗马城里最好喝的是这种天然汽水。”
难怪关汉卿看刘裕的眼神怪怪的,难怪卢修斯看屋大维会脸红,张哲翰在龚先生面前从来不收敛,而他其实一直就是女人,任何女人在诸葛青衣的魅惑之下都无一例外地脸红心跳,所以她一定忍得非常苦。
张哲翰叹了口气:“难怪万花楼丙字号房里没有女人却有女人味道,我早该想到。”
“笨呗。”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龚先生"太老头了,你看你这么漂亮。”
“呵呵,我还有一个名字,你可以叫我龚丽。”
“龚丽?!你就是那个嫦娥?!”张哲翰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下巴快掉到地上。
龚丽!那个十八九岁的清丽女孩,那个曾经让玉帝和猪刚鬣欲罢不能的嫦娥。
龚丽转眼看向窗外:“那是我第一次遇见你,没想到你竟然能把天王山给通关了。”
过往的情景一幕幕闪过,张哲翰平复了一下心情:“还有哪个是你?”
“你猜。”龚丽脸又红了。
“我就知道白问,”张哲翰忙收敛气息,摊了摊手,换了个话题,“怎么没看见祁清扬?”
如果大师兄在,龚先生断然不会被张蚝打得那么惨,这会儿应该是张蚝和皮尔斯被追杀得满地找牙。
“他回迷魂凼去了,应该和江择天在一起。”
“谢谢你救了蔡琢妍。”
“别那么客气,你不也经常救我吗?”
“您和江择天认识很久了吧?”张哲翰试探着问道,特意用了“您”。
“你不会觉得我是个老太太吧?”龚丽敏感地觉察到了称呼的变化。
“嘿嘿,嘿嘿。”张哲翰尴尬地笑了笑。
“龚丽的样子就是我本来的模样。除了江择天,只有你知道。”
“祝先生呢?”
“他?”龚丽好看的嘴角翘了翘,平静地说道,“他不算,我们是同类,对我们来说,没有时间这个概念。”
“四维空间不是三维加时间吗?”
“那是你们人类瞎猜的,就像蚂蚁用自己的小眼睛去猜人类。”
知识不对称,再聊下去绝对是各种炸裂,张哲翰又换话题:“你和江择天是怎么回事?”
“朋友啊,和你一样。”
“我怎么听他说,他好像和祝先生也有过交往?”
“说来话长了。”
“反正闲着没事,我比较喜欢听八卦。”
“江择天最初遇到的布道者不是我,而是祝融,哦,就是你说的祝先生。”
祝融?《山海经》里大战共工的火神?“非非,历史上有多少祝融?”
【《山海经》里三皇时期的祝融,就是和共工打的那位。《淮南子》里有一个和炎帝一起管辖南方大地的祝融。《史记·楚世家》里记载,楚人的祖先祝融,是指黄帝的后人吴回。《左传·昭公二十九年》说的“祝融”是夏官的名称。《吕氏春秋·孟夏纪》中说的祝融是民间供奉的灶神。诸葛亮七擒孟获里的南蛮王孟获之妻,叫祝融夫人。】
“祝融对江择天的天赋极为赏识,想把他培养成蒙哥马利那样的狗腿子,又是教他归藏七手,又是帮他刷副本,但过了一段时间,江择天发现自己追求的东西和祝融南辕北辙,就躲进了迷魂凼,不再搭理他。”
“再后来就遇见了我,连山八式是我教的。”一说到自己,龚丽便轻描淡写,明显不愿意多说。
“可江择天给我的是连山八式秘籍啊,秘籍不都是独一无二的吗?”
“哦,这个啊,他没和你说吗?”龚丽喝了一口汽水,“他手上有一个鼎,就是九鼎之一的扬鼎,蒙哥马利的雍鼎可以封印神佚物,江择天的扬鼎能封印技能成为秘籍。”
张哲翰没敢说自己手里也有一个青鼎,问道:“那岂不是也可以像共祭会那样把秘籍做成大生意?”
“不能,封印技能只是扬鼎的附属功能,每次只能封印一个,间隔一个月,而且消耗极大,不可能量产。”
相对于九鼎,张哲翰更关心宁妮的身世,“江择天和宁婷苇的事,你知道多少?”
“唉,你怎么总往痛处戳啊。”龚丽无奈地说道。
“他们的女儿,是我女朋友。”
“你女朋友真多。”
“她不一样,是第一个,也是我最爱的一个。”
“好吧,”龚丽又看向窗外,眼神中满是回忆,“这件事怪我,我不该那么早教他连山八式。”
“怎么回事?”
“宁婷苇生孩子的时候,江择天正在经历第一次蜕变,七天的蜕变期如初生婴儿般虚弱,之后的一个月时间也只能隐藏形迹。”
“为什么?”
“蜕变相当于系统重启,会回到初始状态,虽然技能还在,等级却只有1级,所以必须抓紧时间疯狂刷副本升级,否则很容易被消灭。”
这种经历和上一次被格式化的经历一模一样,对江择天来说,必须重回天极境才能性命无忧,这是何等艰难困苦的过程。
并不是江择天不爱妻子女儿,而是在亲情、爱情和他追求的大义之间作出的无奈选择。肃然起敬之余,张哲翰在深深思考,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难道也要面临这样痛苦的抉择?
“轰!”
客栈的一堵墙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打开一个大洞。
前所未有的威压笼罩整个客栈,越来越强,令人窒息。
登载舱不能用,启动阴遁需要10秒。
“龚丽,你先走!”
“那你……”
“别管我,快走!”
龚丽消失了,连碎影都没留下,她的阴遁不像张哲翰那样需要10秒,可能1秒都不用。
张哲翰打出一个光罩,运起连山八式中的“九地”灌注其间。
“轰!”“轰!”“轰!”
连续三声巨响,尘烟滚滚,圣安娜客栈被夷为平地。
尘埃渐淡,废墟之上,一个光罩兀然凸起,光芒四射。
光罩之内,张哲翰盘腿而坐,五心朝天,嘴角挂着血丝,脑海里的10秒倒计时还剩4秒。
尘雾中,三个人从三个方向朝光罩围拢。
“这小子真抗揍,咱们三个也没把他灭了。”
其中一人说着,举掌准备发出最后一击。
只见光罩里的张哲翰双掌合十,嘴里发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
“不好!”
那人叫道,向后急掠。另外两人呆了一下,忙跟着向后掠,但却晚了一步。
张哲翰双掌上下旋转,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七朵洁白无瑕的莲花,围着光罩高速旋转,越转越快,越转越大。
幻化成七个数米高的大手印,拇指与食指相捻,其余手指自然伸展,拈花一笑。
“嗡~嗡~嗡~”如引擎轰鸣,大手印幻影向外泛出,层出不穷,汹涌澎湃。
“轰!”
幻影过处,废墟的残垣断壁、碎石土块再次激起,飞扬在空中,漫天迷蒙,浊浪排空。
三名天极境人在空中,脸上的肌肉不断变形,身上的衣服被撕扯成碎片,瞬间一丝不挂。
“嗡~嗡~嗡~”的声音还在持续,大手印幻影还在一波一波向外扩散。
雕塑崩摧,合抱的石柱断裂,马切罗剧场和福尔图娜拍卖行都被推平,卡皮多力尼山亦为之震颤。
连山八式“九天”加持的释迦摩尼无上菩提印。
步步生莲,天上天下,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