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堂课下课之后,季青就被李小玲着急忙慌地拉到了教室外的走廊上,课间的走廊有些许嘈杂,可季青依旧听见了李小玲此时正在对着自己说的话。
“……你到底是谁?”
李小玲作为自己的多年好友,从初中到之后上大学,再到进入社会之后都与自己时刻保持着联系。
准确的说,她季青稍微有些反常的举动,李小玲必然是第一个察觉到的那号人。
季青面对李小玲这般严肃的质问,心中顿时摇摆起来,眼神强装镇定地回看面前的李小玲。
“我,还能是谁?我是季青啊。”
可李小玲皱眉死死地注视着自己,似乎想从自己的眼眸中看出另外一个答案,随之开口振振有词地分析道。
“我认识的季青是爱看漫画杂志和各种恐怖电影的女生,平时最喜欢和我一起聊八卦。”
“虽然曾经的学霸光环早就没了,但永远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而现在的你……根本就不是季青!”
“每周都会贩卖的漫画杂志你再也没买过,就连你最感兴趣的笔仙电影都嗤之以鼻!”
李小玲一口气说完了这通她对于季青这段时间的反常行为,圆润的杏眸此时瞪着自己,摆出了一副审讯人的姿态。
就连季青作为成年人心理素质,也被李小玲从来没有过的气势给镇住了,紧张得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袖。
在高中的时候,她确实喜欢看漫画杂志,喜欢各种恐怖电影,她似乎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还和李小玲去了郊外的老房子玩了一次那段时间最为流行的笔仙传闻。
奈何她这次穿梭到过去,太过上心这次阻止徐凤年车祸意外的计划,以至于忽视了太多别的东西。
比如如何伪装过去的自己,并且之后顺利回家能将这一切如旧地还给属于过去的自己。
季青似乎觉得这一切都被自己给弄砸了。
她没有成功在众人面前伪装好自己,并且还展现出了25岁的她在未来的一切生活习惯以及思想。
让面前的李小玲发看出了端倪,让她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如果开口,那便是又需要向这个时空的第二个人讲述自己离奇且荒谬的穿梭经历。
如果不开口,她又该如何成功向李小玲解释这一切呢?
正当季青准备开口的时候,凌远这时正好出现了在她面前,朝着自己开口道。
“季青,你过来。”
由于凌远的出现,季青方才紊乱的心绪才稍微抚平了些。
季青听到了凌远的话,便乖乖地走到了他身边,暗自深呼了口气,调整了下方才紧张的心理。
李小玲对于凌远的出现表示不悦皱眉,奈何面前站着的可是全市公认的天才少年,自己与生俱来对于学霸的敬畏让她不敢上前对峙。
无奈撇了撇嘴,转身气呼呼地走进了教室。
季青瞧着这一幕,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糟糕的是,她不知道之后要如何面对李小玲。
又或者说该用个什么理由去将这一切的变化给解释清楚。
——————
之后的整整一天,坐在自己身边的李小玲都没再搭理过自己,不管做什么,都不再跟自己多说一句话。
可放学之后的她还有着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完成。
如果时间充裕的话,等她完成这些,她便将这一切都告诉李小玲。
此时的季青深呼了口气,收回思绪,整理好自己的书包,按照之前约定好的时间。
她和凌远需要一同与沈林去到市医院,当面问清楚那位司机小张所知道的全部情况。
等到他们三个成功碰面搭上去市医院的公交车时,外边的天色已然暗了下来。
南方城市街道边上的积雪融化成了一滩接近透明的雪水,路面上的湿滑让公交车司机不由得放缓了速度。
车内的摇晃以及湿热的空气,让季青不由得蹙眉,忍不住开了一点窗口的缝隙,让外边的冷空气吹散掉她呼吸间的不适。
沈林似乎注意到了季青的不适,上前小声问道:“晕车了?”
季青不可置否地扯了扯嘴角,轻嗯了声,“冷风吹吹就没事了。”
其实她也并没有晕车,只是这么多天的精神高度紧张,加上一件件的事压在她心头,让她蓦然有些喘不上气。
凌远坐在季青的身旁,扭头注意到了她侧着脸倚靠在窗口的模样,缓缓地开口安抚。M..
“……很快,我们就能回家了。”
回家。
这个词是季青这段时间最向往,且令她做梦都想去做的事。
季青抬眼看向车窗外的夜景,一晃而过的各色店铺灯光形成了一道绚丽的绮色。
嘴角无力地向上扯了扯,似乎一直都在期盼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希望是明天。”
——————
到达医院大厅的时候,他们以司机小张亲戚家的孩子们为由从护士站打听到了司机小张现在入住的病房以及床位。
医院内的暖气开得有些过头,暖意让穿着棉服外套的他们感受到了些许燥热。
找到那间病房时的他们额间都带着少许的汗珠,而沈林也在这三张床位的病房中一眼辨认出了他们家的多年司机小张。
此时坐在病床上的小张正吃着从外边买回来的馄饨,床位边上似乎还坐着一位穿着朴素的女人在时刻帮衬着他磕伤了的那条腿。
左腿上包裹着一层纱布,似乎只是受了很浅的皮外伤,活动的时候看起来很自如。
他们三个突然这么走到了小张的病房前,身上还穿着实验高中的校服。
坐在床位边的女人此时疑惑地看着面前的三个学生,不解地开口询问:“你们谁啊?要找哪个?”
从相貌上来看,这位坐在床边的女人应该就是司机小张的老婆,皮肤带着农村人营养不良的黑黄,面颊还持有冬日里被冻伤过后的红痕,普通说得并不标准,甚至有些蹩脚。
沈林没有回答小张老婆的话,而是目光直直地注视着坐在病床上的司机小张,居高临下地瞧着他,嘴角虽勾着笑意,可眼眸中却透着隐隐的寒意。
“小张,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