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赣就说自己不会看错,眼前这个骑着马,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就是名扬天下,被称为大炎第一泰斗的秦枫。
“秦先生,真的是你!”
刘赣惊呼一声,直接在马前双臂平伸,缓缓向内合拢,对着秦枫行了一个无比标准却尊敬的礼节。
礼毕,刘赣再次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秦枫,只感觉好像是做梦一样。
或者说,连做梦都不敢想,自己有生之年,竟然还能见到秦枫。
刘赣激动地滔滔不绝。
“想当初,我曾与秦先生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先生不曾崭露头角,又是京都公认的疯子,因此我全然没有当回事,竟也蠢不可及的将先生视为疯子。”
“如今每每回想起此事,都感觉肠子都要悔青了。”
“明每在下有机会认识先生,却白白错过这天赐良机,真是懊恼到了极点。”
看着刘赣滔滔不绝,好像见到毕生偶像般激动的模样,秦枫就暗觉好笑。
想不到千里之外,竟然也能遇到认识自己的人。
既然被认出来了,想要躲自然也就来不及了,秦枫当即笑眯眯的看着刘赣问道:“你也是要去给江南百姓助威?”
没有任何开场白,直接切入正题,这种说话方式,果然是秦先生无疑了。
刘赣点头如捣蒜,满脸通红道:“不怕先生笑话,在下听闻江南发生的事后,便第一时间赶来,只是因为囊中羞涩,雇不起马车,故而哄骗好友,赶着家里的驴车一路艰难前行。”
“不过好在是赶上了……”
说到这,刘赣高兴地眼眶都有点湿润,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起初他还嫌弃驴车太慢,只怕是赶到事发地,黄花菜都凉了,没想到拖了驴车的福,竟然半路偶遇秦枫本尊,这是何等的幸运?
就在这时,与刘赣同行的三个书生也赶了过来。
他们仍旧认为刘赣是出现了幻觉,认错了人,秦枫这等大人物,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结果等他们靠近时,正好看到秦枫从袖子里抽出来一张银票,递给刘赣。
刘赣看着眼前的一百两银票,有点懵,疑惑道:“先生这是干什么?”
秦枫轻笑道:“你能认出我,也是有缘,你不是没钱买马么?这一百两银子就算是我资助你。”
“我没记错的话,在坊间买一匹普通马,也就四十到五十两银子,剩下的的钱,便是资助你读书科考。”
“有了马,以后无论是进京赶考,还是泡妞,不都方便点吗?”
此言一出,秦枫身边的一众家伙,全都大笑出声。
资助泡妞?也就是秦枫能干得出这种事。
刘赣满脸通红,同时又极为错愕,连连摆手,受宠若惊道:“在下能够见到先生,就已经是无上的荣耀了,岂敢收先生的钱?”
“而且……无功不受禄,在下从未为先生做过任何事,哪敢得到先生的奖赏?”
秦枫却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谁说这是奖赏?我不是说了吗,这是资助。”
“况且你能来为江南百姓助威,说明也是个有志之士。”
“再加上你刚才说过进京赶考见过我,又没钱雇马车,想必是囊中羞涩。”
“像你这样好学,又古道热心,再加上与我投缘的人,资助你百八十两银子,便是等于给大炎储备人才,这笔账对我而言不亏,拿着吧。”
见刘赣像是做梦一样,楞在原地,一旁的李规笑言道:“先生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刘赣已经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他看着李规,为难道:“这位公子,不是在下不收,而是……”
不等刘赣说完,另一边的李谋便没好气道:“首先,他不是什么公子,而是七皇子。”
“其次,你这人太啰嗦了,竟然拒绝先生的好意?”
如果说之前刘赣只是因为见到偶像而激动不已,此时则完全被惊呆了。
伴随秦枫左右的年轻人,竟然是……当朝皇子?!
不……不愧是秦先生!
见秦枫还举着银票,刘赣深知,哪怕自己再受宠若惊,也必须接受秦先生的好意,否则岂不是不识抬举?
他抬起颤抖的双手,接过银票,小心翼翼的塞进怀里放好,然后对秦枫跪地行了一礼,千恩万谢,这才起身。
紧接着又给李规行了一礼:“小民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皇子殿下莫要怪罪。”
说到这,刘赣又看向一旁的李谋,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位公子是?”
李谋哈哈一笑,指着李规,调侃道:“他是我七哥,那你说我是谁?”
七哥?刘赣先是一愣,紧接着惊呼道:“您也是皇子?!”
后面的王庆科绷不住了,连忙插话解释起来:“这个是七皇子,那个是八皇子,我们是京都二十三功勋,一起陪同先生来江南,处置白益谦,免得那狗贼伤及江南百姓性命。”
“现在你明白了吧?还有什么问题?一口气问出来。”
随着王庆科的一番话过后,刘赣懵逼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秦枫乃是大炎当下最受尊重,最位高权重的泰斗,可眼前这种阵仗,还是直接刷新了刘赣的认知。
两大皇子,伴随左右,京都二十三功勋,当代最强悍的子弟,充当护卫?
这……这便是秦枫吗?虽然排场不大,甚至低调至极,可问题是眼前这支队伍的含金量,只怕是绵延数里的皇室车队,都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刘赣对秦枫的态度,已经不仅仅只是崇拜了,而是直接晋升为……信仰!
他暗暗打定主意,回家以后,一定要将秦枫当成神像供奉,以沾沾秦枫的才气和威望,讨个吉利。
刘赣的三个同伴,目睹了整个经过,早就被惊得头皮发麻,呆若木鸡。
“啥……啥玩意儿?他真是秦先生?”
“这俩人是皇子?身后是功勋子弟?这……这……也太离谱了?”
“不会有假!你们没看见吗,先生随手便扔出百两银子。”
“他们骑的马,压根就不是民间能够接触的马匹,而是朝廷饲养的……御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