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P秦枫不答反问:“皇后殿下有没有想过,为何陛下赦免媛妃的圣旨,迟迟没有送到冷宫?”
此言一出,现场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
只要圣旨没到,媛妃就无法离开冷宫。
倘若颜妃没有主动欺辱媛妃,李璋事先安排在冷宫的内应,自然会从中挑拨,保证这场大戏能够唱起来。
就算秦枫没有进宫,李规遇到麻烦,首先想到的也是向秦枫求助。
因此,无论中间有什么变化,最终的结果都是一样。
祁皇后笑着感慨起来:“想不到秦先生和陛下第一次联手,就为本宫奉上如此一出精彩绝伦的大戏。”
“陛下,妾身倒是要说你两句了。”
“你可是白白浪费了二十年时间啊!”
别人不敢指责李璋,祁皇后却无需有任何顾虑,私下里不见人的时候,祁皇后不知道骂了李璋多少次。
李璋早就习惯了,虽然窘迫,却还是认了:“哎,朕也悔不当初!”
“希望朕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当然不晚,秦枫有信心,只要李璋不起反作用,以他的实力,扶持大炎成为天朝上邦,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就在秦枫和李氏皇族的关系,前所未有的亲近时,另一边,蛮国使团已经抵达江南。
几乎是刚进入江南地界,白益谦的马车就被拦停了。
来者不是外人,正是当初蒙受秦枫大恩的卫青峰。
与卫青峰一起,前来“迎接”白益谦的人,还有成百上千愤怒的江南百姓,就连江南地方官,上至知府,下至县令,全都带着衙役卫兵到了。
江南知府赵杞,深知卫青峰在京都得到贵人相助,乃当今大炎第一泰斗秦枫,钦点的代表,因此哪怕卫青峰只是一个小小的举人,赵杞仍旧对卫青峰尊敬有加,甚至亲自到场,为卫青峰助威。
卫青峰粗壮的身躯,挡在马车前,面对武装到牙齿,彪悍异常的蛮国甲士,却没有丝毫畏惧,一开口,便如同虎啸般震耳欲聋的嗓音。
“在下卫青峰,江南人士,听闻白大人途径江南,专程忙里偷闲,前来迎接白大人。”
“白大人在京都,意图羞辱明月公主,而公主乃秦先生的心头肉,故而秦先生十分生气。”
说到这,卫青峰的语气变得更加凌厉洪亮,若声音可为剑,白益谦早就被斩首数次了。
“秦先生气愤,便是江南百姓气愤!”
“白大人得罪了秦先生,还敢借道江南?我倒是要感叹一声,白大人好大的魄力!”
此时马车外,围满了人山人海。
不只是江南人,还有大量天南地北,自发来为秦枫讨回公道的有志之士。
现场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人。
受命一直跟踪白益谦的沈青,就站在人群中,注视着眼前的宏大场面,心里忍不住暗暗感叹。
“想不到枫哥在民间的威信如此之高,竟然来了这么多人。”
“看来已经不必我出手了。”
沈青嘴角上扬,满脸骄傲,能够成为秦枫的心腹,乃是他的荣幸。
此时正坐在马车里的白益谦,看着面前满头大汗,紧张到了极点的护卫,反倒坦然自若道:“慌什么?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吗,他们不会在大炎境内动手。”
闻言,护卫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嗓音颤抖道:“可……这来的人也太多了。”
“属下生平,从未见过这等场面。”
“秦枫甚至都没有开口,就来了这么多人,倘若秦枫真下令,岂不是整个大炎的百姓都要来截杀咱们?”
“这个秦枫,才多大年纪,其威望恐怕已经在大炎皇帝之上了。”
白益谦也不言语,这一路走来,他思索了很多很多,越是细想,就越是佩服秦枫的成就。
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天下第一泰斗,更是由大炎和蛮国争抢的绝对人才。
输在这种人手里,对于白益谦而言,非但不是羞辱,反倒是荣幸。
白益谦挑开门帘,坦然面对自己的处境。
几乎是他刚露面,周围震耳欲聋的咒骂声,便劈头盖脸的砸了过来。
聚集在周遭的人群,怒不可遏,恨不得要将白益谦生吞活剥。
“蛮人狗贼,竟敢对秦先生不敬,我即便是自备干粮,也要去大炎边境,宰了你这混蛋。”
“你惹秦先生,便是与大炎万民为敌!”
“大家都冷静点,放他去边境再杀他。”
“哼,我要是不冷静,早就冲上去砍了这个狗娘养的,他惹谁不好,偏要招惹秦先生,秦先生乃是我大炎的恩人,民族英雄也!”
众人对白益谦有多愤恨,对秦枫就有多狂热。
毕竟秦枫在京都,灭了浑天派,将朝廷拨乱反正,为了江南水利,不仅倾尽家财,甚至主动募集资金。
这些事情,早就在民间传开了!
尤其是秦枫为了保护忠臣义士,不惜与国师党对抗的壮举,更是令天下万民热血沸腾。
尽管没人说透,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在百姓的心里,秦枫的声望早就远远胜过当朝国君。
甚至坊间流传这一句话,与其拜漫天神佛,倒不如拜秦枫这个活佛。
谁若是胆敢碰秦枫一根汗毛,便是大炎万民的死敌。
愤怒的人群之所以没有直接冲上去,将白益谦五马分尸,反倒是因为江南知府赵杞,一直在不遗余力的维持秩序。
白益谦也惊叹于秦枫的威望,不够他毕竟见多识广,哪怕是面对民愤,仍旧能够沉得住气。
他无视周遭愤怒的人群,注视着拦在马车前的卫青峰,慢条斯理道:“你叫卫青峰?我听说过你,好像是被关押在刑部,秦枫将你捞了出来。”
“不过你此举,未必是报恩,反倒是给秦枫惹麻烦。”
“倘若我在大炎境内掉一根汗毛,蛮国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还是退下吧!你们根本就奈何不了我。”
白益谦虽然佩服秦枫,但毕竟身为蛮人,他骨子里散发出的傲慢,还是对在场的炎人极为不屑,甚至打心眼里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