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嫔早就料到秦枫会搬出后宫妃嫔作证,她直接阴阳怪气的讽刺起来:“这些人都是贵妃的拥趸,自然是帮助贵妃说话。”
李璋本来就窝火,听到这话,再也绷不住了,直接厉声呵斥:“混账!”
“难道按照你的意思,整个后宫都沆瀣一气?”
被李璋这么一吼,贵嫔顿时吓得浑身颤抖,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乱说话。
李璋满脸怒容,心绪难平道:“既然有众嫔妃作证,足够证明贵妃的清白,你若是再拿不出铁证,朕就治你妖言惑众,扰乱后宫之罪!”
贵嫔直接慌了神,她哪有什么铁证,若是无法把林贵妃拖下水,那她可就完了。
紧张之余,贵嫔只能再次向陈有方求救。
陈有方不愧是朝中一等一的老狐狸,即便是如此严峻的局面,仍旧处变不惊,第一时间想出了对策。
“启禀陛下,臣以为,林贵妃一事还需等到礼部尚书和赵大人进殿,再行定夺。”
“在两位大人到场之前,林贵妃只是有嫌疑而已。”
“在此之前,应当先行处置秦枫以下犯上之罪。”
陈有方的提议不无道理,在礼部尚书和赵还真抵达之前,继续纠结林贵妃一事,除了平添笑料之外,恐难有进展。
李璋当即采纳了陈有方的建议,先是瞪了贵嫔一眼,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女人若是胆敢再胡言乱语,定要狠狠惩治,见贵嫔缩回脖子,李璋这才轻哼一声,不再理会她,转而看向秦枫。
“秦枫,你虽是国之功臣,但在后宫滋事,绝非良臣所为,尤其是逼迫颜妃下跪一事,更是罪不容诛,你若是不能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朕决不轻饶。”
李璋逢场作戏,貌似严厉的质问,接下来就看秦枫如何把这场大戏唱下去了。
秦枫早已胸有韬略,按部就班道:“启禀陛下,我确实曾扬言让颜妃下跪,但绝不是跪我,而是跪媛妃。”
“今日乃是媛妃特赦的大日子,颜妃却处处刁难,不仅逼迫媛妃下跪,甚至还怂恿阮妃,殴打凌虐媛妃。”
“这一幕,尽数被七殿下看在眼里,儿子看着亲生母亲遭到这般对待,心中必然痛如刀绞。”
“而我又是七殿下的老师,自然想要给学生讨回一个公道。”
不等李璋开口,陈有方便直接插话,厉声呵斥道:“好一个大言不惭。”
“后宫之事,岂荣你一个外人插手?你哪来的胆量!”
“且不说颜妃羞辱媛妃一事,子虚乌有,就算是真的,也容不得你来定夺。”
说到这,陈有方连忙向李璋拱手,蛇打七寸道:“此事根本不必理会来龙去脉,秦枫以下犯上,对后妃不敬一事,证据确凿,请陛下严惩此等狂贼!”
颜妃见状,心里暗暗惊喜,不愧是外公,好厉害的手段!
她赶紧附和道:“尚书大人说的极是,就算我真羞辱了媛妃,也轮不到秦枫来教训我。”
“请陛下为嫔妾主持公道啊。”
李璋并未言语,板着脸等待下文。
秦枫长“哦”了一声:“也就是说,颜妃羞辱媛妃一事,乃是事实了?”
颜妃一愣,连忙慌乱改口:“才……才没有!”
“是媛妃先对我出言不逊,我才出手教训,你可听清楚了,这是教训,不是羞辱。”
颜妃的能力,甚至与贵嫔相比,差的都不止一星半点。
否则颜妃也不至于被软禁在冷宫这么多年。
她哪里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掉进秦枫的陷阱里。
秦枫抓住颜妃的漏洞,直接干脆利落的反击:“颜妃教训媛妃?哈哈哈,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进入冷宫之前,媛妃乃是正妃,而颜妃只是嫔妃吧?”
“究竟是谁以下犯上?”
这……
颜妃瞬间语塞,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陈有方见状,心里不由长叹了口气,他现在唯一的念想,就是希望颜妃闭上嘴,少说几句,以她的城府,根本就不是秦枫的对手。
陈有方连忙出言解围:“媛妃和颜妃都是戴罪之身,早已经被废黜妃位,自然是平级,哪有上下之分?”
秦枫等的就是陈有方出手,当即眉头一挑,冷笑道:“陈大人也说是平级了,既然平级,颜妃凭什么教训媛妃?”
“难道在冷宫里,也分三六九等?谁背景硬,谁的地位就高?”
“难怪今日出事后,贵嫔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冷宫,合着贵嫔就是颜妃的后台?”
说到这,秦枫直接冲李璋一拱手:“陛下明鉴!”
“妃子戴罪,软禁冷宫,乃是为了令其忏悔反省。”
“倘若冷妃受刑之时,仍旧拉帮结派,打压异己,岂不是违背了冷宫建立的初衷?”
陈有方直接抬手,朝着秦枫用力一指:“我看你是在故意污蔑贵嫔!”
秦枫当即反问:“污蔑?那就是说,贵嫔与颜妃毫无瓜葛?颜妃所谓的教训,乃是她自己的注意?”
这……
陈有方顿时语塞,既然颜妃没有后台,地位又与媛妃相当,凭什么教训媛妃?
今日之事,说破大天,也是颜妃羞辱媛妃,除非……有人能够证明,是媛妃恶言在先,颜妃不得已才反击。
陈有方直接冲颜妃使了个眼色,颜妃会意,立刻哭天抹泪:“陛下可不要被秦枫的妖言蛊惑了。”
“冷宫里的所有嫔妃都能给嫔妾作证,是媛妃不敬在先,嫔妾才不得已出手。”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种时候,唯一的办法就是请人证。
李璋直接下令,把等候在殿外的所有嫔妃,一股脑全部召了进来。
几十个嫔妃,站了一片,这种景象以往可是不多见。
李璋看向旁边的一众冷妃,沉声问道:“今日冷宫发生的事,究竟是谁率先引起争端?你们都给朕照实了说,胆敢弄虚作假,便是罪加一等,朕决不轻饶。”
冷妃们面面相觑,一边是以刑部尚书为首的陈家派,另一边则是异军突起,势不可挡的秦枫。
似乎哪边都不是她们能够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