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炎报社的文人,虽说没什么才气,唯一的优点就是写得一手好字。
可他们毕竟接触过所有明月通鉴的学识,所以哪怕是白养他们一辈子,李璋也必须将他们收归朝廷,否则明月通鉴的学识外泄,会对大炎造成无法估量的损失。
李璋的决定令秦枫颇为不爽。
“陛下,你把我的人都给撬走了,我怎么办?”
不等李璋回答,礼部侍郎便兴奋道:“秦先生,若是您不嫌弃,以后写写抄抄之类的活,交给我们礼部便是。”
此言一出,一呼百应!
礼部官员纷纷表态。
“侍郎大人此言极是!不就是抄录吗?我等皆是能够胜任。”
“若是秦先生不愿将这任务交给我们,本官犬子写得一手好字,愿意将其送到大炎报社,供秦先生差遣。”
“陈郎中,你也太会算计了!不行,我儿子也得送过去!”
“大炎报社里的空缺很大,人人都有份,大家别争。”
何止是礼部竞相往大炎报社塞人,其他五部官员不甘人后,挤破头的往秦枫面前凑,说什么也要把自家犬子送到大炎报社,当抄录苦力。
毕竟这等同于直接成了秦枫麾下,近水楼台先得月!
既然大炎报社的人力得到了解决,秦枫也就不再纠结了。
李璋这一年笑过的次数,都没有今天多,他的心情好到了极点,居高临下的蔑视着白益谦。
“明镜通鉴一败涂地,白益谦,你认不认!”
听到李璋的质问,白益谦这才如梦方醒。
结果已有公论,倘若白益谦撒泼打滚,拒不认输,除了给蛮国抹黑,贻笑大方之外,再无任何意义。
白益谦极力想要镇定,希望能够想出任何可以反败为胜的手段。
可惜,他越是安慰自己局势还有转机,心里就越是绝望。
输了……
竟然输了!
秦枫在一个时辰内编撰出了一部碾压当代的旷世巨著,这家伙直接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这一刻白益谦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萧赤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他,绝不能轻视秦枫。
原来这个男人的才能,根本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现在明白这些还有什么用?
“我乃是蛮国大臣,绝不会做出任何令蛮国蒙羞之事,自然是……愿赌服输。”
“今日之比试,是明镜通鉴败了。”
白益谦攥着拳头,几乎是从牙齿缝里将这番话挤了出去。
他的傲慢,直接导致了蛮国的满盘皆输,且不说秦枫扬言令他走不出大炎,就算秦枫放过他,作为蛮国的罪人,只怕是国内的汹汹舆情也足够将他生吞活剥。
随着白益谦亲口承认认输,这场轰轰烈烈的比试也正是宣告结束。
大殿瞬间沸腾,欢呼声震耳欲聋。
“赢了!我们赢了!”
“蛮国想要凭借明镜通鉴重创我大炎,殊不知有秦先生在,区区明镜通鉴,何足挂齿。”
“呵呵呵,好一个搬起势头砸自己的脚,蛮国处心积虑想要害我大炎,结果却遭到反噬,真是苍天有眼。”
秦枫不仅帮助大炎渡过此劫,更是为所有人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这些年,大炎不知道受了蛮国多少窝囊气,却苦于无力反击,而今天,秦枫让蛮国亲自领教了什么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
自此以后,大炎“天朝上邦”之名,将固若金汤,没有任何国家能够动摇。
“秦先生乃是我大炎之担当!”
“倘若秦先生坐镇朝堂,岂不是肱股之臣,大炎脊梁?可惜,秦先生无心为官,真乃朝廷无法估量之损失,哎!”
众人看向秦枫的眼神,炙热到了极点。
要不是因为他们身为官员,再加上这里是皇宫大殿,需要顾及言行举止,否则早就冲上来将秦枫搞搞举起了。
见众人的反应如此极力,秦枫摸了摸鼻子,心里暗暗好笑。
想当初,他可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想不到一转眼,竟然成了朝廷里的香饽饽。
还真是时也命也。
就在秦枫暗暗感叹之际,耳边传来了李璋的声音。
身为一国之君,没有人比李璋更激动:“传朕命令,封秦枫为宁国公!封李妙祺为国夫人。”
由于李璋现在缺钱,再加上秦枫对官场毫无兴趣,因此李璋只能不断给秦枫加封爵位。
以秦枫的年龄,能够成为“国公”已经算是史无前例了。
而且封李妙祺为国夫人,虽说有点“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嫌疑,但不可否认,封赏李妙祺反倒更能令秦枫心怀感激,这就叫对症下药。
见秦枫背着手,站在原地只顾着傻笑,秦瀚之没好气的提醒道:“傻小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谢恩啊。”
“你可是大炎最年轻的国公,这份殊荣,足够让咱们秦家光宗耀祖了。”
面对秦瀚之的催促,秦枫这才心不在焉的行礼:“谢陛下。”
“行了,若是没有别的什么事,我就先撤?”
“毕竟我忙着呢,还得赶紧回去查看白酒发酵的怎么样了。”
天底下就没有秦枫这么没心没肺的人!
秦瀚之被气的想死,连忙心惊胆战的看向李璋,却发现李璋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愤,相反看向秦枫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欣赏之意。
秦枫得到李璋的允许后,便直接一把抓住李妙祺的小手,头也不回的朝着殿外走去。
经过白益谦身边时,秦枫抬起两根手指,先是比划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又朝着白益谦戳了戳。
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老不死的,敢对我的女人出手,咱们走着瞧,我可是一直盯着你呢!”
白益谦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对待秦枫的态度,已经没有任何愤慨或是记恨,有的只有纯粹的畏惧。
秦枫就这么拉着李妙祺,大摇大摆的穿过皇宫,直接顺着北门,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了。
而将宫门包围的水泄不通的百姓,哪里知道秦枫已经金蝉脱壳,还在苦苦守候着。
刘义不断拍着大腿,在宫门外走来走去,时不时朝着宫里眺望两眼,可谓是望眼欲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