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什么话?务实不务虚,只求夫妻之实,不求夫妻之名?这和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而且对方还是当今公主!
换做别人说出这番话,早就被吐沫星子淹死了。
但是从秦枫嘴里说出来,虽然仍旧很离谱,可除了觉得滑稽之外,却并无人觉得秦枫有什么恶意。
毕竟这家伙向来口无遮拦,说话不过大脑。
感受到李妙祺的异样目光,秦枫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倒摆出一副无比认真的表情。
“发誓?呵呵,换做是我分分钟就违背诺言,而且绝无任何心理负担,毕竟规矩就是用来被打破的。”
“再说了,这种伤害自己的誓言,有什么值得遵守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是公主,皇亲国戚,自然不会像我一样脸皮这么厚,若是你非要遵守誓言,我自然也会选择尊重你,大不了咱们就不成亲,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也就够了。”
“嘿嘿嘿,没人规定不成亲就不能在一起吧?”
秦枫这番话何止是离谱?简直就是离谱它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不仅轻描淡写的颠覆了众人的三观,更是对当今的礼义廉耻狠狠甩了两耳光。
可问题在于,这些离谱言论套用在秦枫身上,却反倒没有那么离谱了。
他既是天才,同样也是疯子,既然是疯子,自然是非常人走非常路,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逻辑去束缚他。
李妙祺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面对秦枫的“宽容”和“无耻”,她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身为女人,此生所求不就是“名分”二字吗?
届时,她与秦枫无名无分的相处,又算怎么回事?只怕是会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可是转念一想,李妙祺又释然了,反正她这辈子已经毁了,就算是陪着秦枫一疯到底,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李妙祺隐约从秦枫这番话中,体会到一丝“大智若愚”的意味。
正如秦枫所言,只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那么追求的目标只是“在一起”而已,即便是无婚书约束联系,又有什么区别?
李妙祺跌入万丈深渊的冰冷心情,犹如迎来暖春,在秦枫死缠烂打,厚颜无耻的攻势下,竟然再一次焕发了生机。
李妙祺算是明白了,跟这个男人在一起,自己的余生恐怕都不会觉得无聊,心情永远都在跌宕起伏,时而冲上九霄云端,时而又跌入万丈深渊,刚以为自己无可救药,扭脸又被光芒普照。
算了!
李妙祺豁出去了,她不再纠结于自己的公主身份,从这一刻起,她只想彻彻底底的成为这个疯子身边的人。
“呼……”
李妙祺长舒了口气,抬起手轻轻擦掉眼角的泪水,终于再次展露出笑容:“我以婚姻之名,为大炎换取一刻钟的机会,现在我便以余生为赌注,换取你的忠贞不二。”
“秦枫,对不起,也谢谢你。”
“如你所言,我也愿意与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见李妙祺终于拨云见日,秦枫顿时叉着腰,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这就对了。”
“小鸡不尿尿,各有各的道,活人还能让尿憋死?”
“浑天派留在你身上的烙印也好,白益谦对你的算计也罢,只需予以无视,那么这些耻辱就连屁都算不上。”
“我秦枫也在此发誓,此生绝不会对你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和辜负,若是违背,天打五雷轰。”
李妙祺往前疾走两步,一把捂住秦枫的嘴,昔日迷茫彷徨的脸上,早已经弥漫着无尽的幸福。
“我相信你,所以……不要发毒誓。”
秦枫轻轻拉住李妙祺微微有些颤抖的小手,柔声细语道:“放心吧,我这个人虽然没脸没皮,对于誓言向来不屑一顾,说违背就违背,但是对你发的誓言,必定一生恪守。”
见李妙祺缓缓地下她高傲的头颅,轻轻点了下头。
秦枫便抬手摸了摸李妙祺的脑袋,继续温柔安抚:“你便安安心心的待在我身边,从这一刻开始,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碰你一根汗毛。”
“毕竟你是我媳妇啊。”
李妙祺感动的眼眶湿润,鼻子也阵阵泛酸,若是搁在以往,公主的骄傲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抚摸她的脑袋,这对于高高在上的公主,无异于是羞辱。但是此时此刻,感受到秦枫充满安全感的宽大手掌,李妙祺非但没有任何排斥,反倒莫名的安心。
“我们不能成亲,你怎么还叫我媳妇?”
“至少你以前还叫前媳妇,如今怎么连前字都省了?”
看着李妙祺羞答答的模样,秦枫直接咧开大嘴,摆出一副老子愿意的架势。
“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我们已经义断和离,可谁也无法改变,我们当了三年夫妻的事实。”
“另外,老子想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谁特么能管得着?”
说到这,秦枫故意瞥了白益谦一眼,眼神尽是挑衅:“老子就要叫她媳妇,你特么有意见啊?”
此时白益谦的脸都快绿了,一来是没有想到,秦枫这个混蛋不按常理出牌,竟然抄小道及时赶到皇宫。
更没有料到,他精心斩断的情丝羁绊,竟然对秦枫完全无效。
秦枫轻哼一声,没有急着着手对付白益谦,而是视线一瞥,看向一众礼部官员。
“我与公主殿下,虽无夫妻之名,却要行夫妻之实,礼部诸位大人,怎么说?”
礼部恪守宗法祖制,犹如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挡在秦枫和李妙祺之间。
只要礼部不点头,李妙祺别说与秦枫在一起,甚至都无法出宫。
或者说,礼部一言就能让这对有情人变成“牛郎织女”,从此天各一方,老死不相见。
面对秦枫的质问,礼部郎中小声道:“公主身份尊贵,最重要的就是名分,与驸马这般相处,确实不合规矩……”
“若是传扬出去,皇室颜面扫地,只怕是……”
不等郎中说完,礼部侍郎便连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