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盏茶世间一首?李妙祺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道:“临场作诗,最快也要一炷香时间,版盏茶世间哪里够?白大人莫不是在故意为难本宫?”
白益谦隐隐冷笑,心想这还用问吗?自然是为难你!
不过明面上,白益谦却虚伪至极的解释起来:“明镜通鉴乃是列国番邦公认的天下第一奇书,其中记载着大量未经问世的诗篇。”
“想要与明镜通鉴斗诗,自然是要拿出响应的实力,否则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挑战明镜通鉴,岂不是贬低了明镜通鉴的地位?”
“顶级诗文泰斗可在一盏茶时间内,临场作出优秀诗篇,那么公主想要赢,就必须拿出超越诗文泰斗的实力,因此版盏茶时间合情合理。”
版盏茶时间临场作诗,虽然离谱,可是白益谦却有理有据,明知道他在故意刁难,却又无法反驳。
李妙祺本以为,以她的学识,至少可以与明镜通鉴过上两招,结果……对方随便出了一个题,都直接将李妙祺给难住了。
她眉头紧锁,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更有了点眉目,白益谦的声音已经传来。
“时间到了,请公主殿下念出佳作,供我等品鉴。”
什么?这就到时间了?
李妙祺酝酿的诗句还八字都没一撇!
见李妙祺脸色苍白,根本就没有任何招架之力,在场的官员无不扼腕叹息,要知道李妙祺输了,可不只是关乎她自己的荣辱,更是关乎整个大炎的未来。
“这实力差的也太多了!”
“公主殿下,怎么连你也……”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
听着众人的哀嚎,李妙祺心头尽是绝望,偏偏就在这时,赵天明令人厌恶至极的声音传了过来。
“在下这就回去筹备聘礼,明媒正娶公主殿下。”
李妙祺脚下踉跄了两步,她哪里是在挑战?分明就是在送死。
白益谦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当即笑眯眯的挖苦道:“愿赌服输,自今日起公主殿下就是赵公子的未婚妻了,泱泱大炎不会输不起吧?呵呵呵。”
看着李妙祺失魂落魄的模样,白益谦甚是得意,转而看向李璋,乘胜追击道:“不知道大炎还有没有人才,想要挑战明镜通鉴?”
“若是没有的话,就请陛下交出大炎火器制法。”
李璋暗暗收紧了拳头,此番文斗,他不仅令李妙祺受尽屈辱,甚至还即将输掉大炎的立国之本。
很显然,翰林院筹备的巨著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李璋即将妥协,李妙祺闭上眼睛,同样认命之际,却听门外传来一阵高亢的禀报之声。
“大炎驸马,安乐侯秦枫进宫觐见!”
本来还弥漫着绝望气息的大殿,瞬间燃起了希望。
李璋眼睛一亮,心里暗骂,这个臭小子终于来了!
李妙祺的眼睛也猛然睁开,眼神既有期待又有愧疚,她为了偿还父恩,竟然以婚姻为赌注,如今输了,岂不是要辜负秦枫?
反观白益谦,他早就听说过秦枫的大名,也明白秦枫肯定会来捣乱。
不过一想到明镜通鉴内涵的天选学识,白益谦就骤然冷静下来,即便是秦枫来了也是自取其辱。
在众人的注视下,秦枫背着手,迈着四方阔步走进大殿。
看到秦枫的一瞬间,满朝文武并未欢呼雀跃,相反,指责之声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姓秦的,你还有脸来!”
“陛下委任你全权负责此事,你这厮却当起了甩手掌柜。”
“哼,与其指望你,还不如指望母猪上树。”
面对一众官员的指责,秦枫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非但没有丝毫惭愧,反倒咧着嘴,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诸位大人还真会倒打一耙。”
“我早就说过了,所谓的明镜通鉴不值一提,尽管放进来便是,本驸马自然会出手灭之。”
“你们不信我,我能怎么办?”
别说满朝文武,就连赵还真都被秦枫给气笑了。
赵还真眼神犀利的盯着秦枫,没好气道:“明镜通鉴自进入大炎以来,身败名裂的名家泰斗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今日进京路上,更是令有志之士相继受辱,朝廷岂能不重视?”
“按照你的意思,大炎文界绑在一起都不是明镜通鉴的对手,而你却能轻易灭掉明镜通鉴,岂不是等于,大炎文界在你面前,屁都不如?”
赵还真向来把秦枫当亲儿子对待,此时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他也被秦枫气得不轻。
这番话直接令整个大殿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众人一时间竟然分不清,明镜通鉴和秦枫究竟谁给大炎文界造成的羞辱更大。
就在众人对秦枫口诛笔伐之际,赵天明也插了一脚,直接冷笑质问:“秦枫,你得罪了文界,早已经被扫地出门了,根本就没有资格插手此事!”
闻言,秦枫缓缓转身,笑眯眯的看向赵天明。
“听说你要撬我墙角?赵公子,可有此事?”
见秦枫不接招,赵天明脸色先是一阵难看,紧接着换上一副傲慢面孔,得意道:“这是自然!公主殿下已经输了,从今日起,她便是我的未婚妻,与你秦枫再无瓜葛。”
“眼睁睁看着未婚妻,变成她人榻上伴侣,这滋味不好受吧?”
受辱的人明明是秦枫,可是李妙祺的心里却痛苦无比,如今她成了真正意义上,朝三暮四的大炎之耻。
先是与秦枫成亲,又被许配给林云寒,好不容易要和秦枫破镜重圆了,却又再次被赵天明从中作梗。
李妙祺眼眶泛着泪花,恐怕像她这么窝囊下贱的公主,已经算得上旷古绝今了。
“秦枫,对不起……”
“我……把自己给输了,如此也好,至少我不会再去败坏秦家的声誉。”
感受到李妙祺痛苦哀怨的眼神,秦枫竟然堂而皇之的走到李妙祺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膀,动作极为亲密。
这一幕令赵天明像是吃了个苍蝇般恶心,在场的官员和高高坐在龙椅上的李璋,皆是表情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