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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后,林望舒和陆殿卿洗了碗,陆崇礼收拾了餐厅,并帮他们找来了被褥,略整理了闲置的那个房间,今晚两个人就不走了。
家里是有电视的,一家人坐在那里一起看了会电视,陆崇礼想起来,随口问:“你们结婚时没买电视?想要一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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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望舒忙道:“不用了,要了我们也没时间看,我要上大学,殿卿也忙。”
陆崇礼:“也是,我这电视其实还是单位配的,一年到头也没看过几次。”
他们这种单位,家里家具家电都是按照级别来供应,他的级别沙发电视都有,不过他也就是例行公事应承着,儿子结婚之后他才搬过来住,自己也懒得置办什么,对这些都是可有可无。
这么一边看电视一边说了会儿话,也就各自进屋了,看上去陆崇礼很忙,他还要看一些资料。
回到房间后,林望舒也有些累了,一屁股坐在了床上。
这房间不大,不过收拾得还算整齐温馨,而且有暖气,住起来很舒服。
桌子上还放了一个相框,是他们的结婚照,不知道陆崇礼什么时候放这里的。
林望舒躺在那里,侧着身,看着正收拾着的陆殿卿,小声说:“父亲可真沉得住气。”
对着儿子儿媳妇,说东道西,就差把国内外形势都分析一遍了,最后饭都快吃完了,突然给儿子媳妇放出这么大一个消息。
她感觉,当时陆殿卿听到后,好像都呆了一呆。
她甚至觉得,这公公是不是故意的?
陆殿卿当时确实很意外,不过现在想想当前的形势,倒也能明白了。
虽然身份上很敏感,毕竟时代不同了,况且这次是以港商来大陆考察的身份。
当下笑道:“这样也很好,其实几个月前我才见过母亲,母亲还提起你,说很想见见你,没想到才几个月时间,她就如愿以偿了。”
林望舒:“你怎么和你妈提起我的?她对我什么印象?”
她小时候爬树下水的,实在是顽皮,现在开始担心起来,早知道会嫁给陆殿卿,早知道陆殿卿那位美人妈会成为自己婆婆,当年装也装得乖巧一些啊!
陆殿卿抬手,修长的手指解着衬衫扣子,笑望着她道:“你自己小时候什么样子,心里没数吗?”
林望舒轻哼:“一定是活泼可爱精灵古怪吧。”
陆殿卿笑出声,他已经脱掉了衬衫,换了一件宽松的黑绸睡衣。
林望舒就着灯光看过去,灯光下的他看着皮肤很白,柔滑泛着光泽的黑缎睡衣更衬得那皮肤冷白,大概……像玉一样的光泽感吧。
林望舒看着他领口处的肌肤:“我怎么记得……我好像也有一件这样的?”
陆殿卿:“嗯,你也有。这是另外定制的,我们各一身,不过你那个时候不是不喜欢吗,嫌太滑,我后来加班时偶尔睡父亲这里,便带过来放这儿了。”
林望舒:“我突然发现你穿着还挺好看的,也很舒服的样子。”
陆殿卿笑:“这是王子清先生亲传大弟子做的,手艺布料确实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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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含蓄地道:“就是雷蒙的王老先生,我的很多衣服都是我爷爷请老先生给做的,不过现在他身体不好,已经不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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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雷蒙服装店在东交民巷,里面的王老先生主做男装,那可是专门给大人物做衣裳的,1949那个最重要场合,大人物穿的呢子外套就是他做的,算是留下了历史的一刻。
林望舒:“回头翻出来,我也要穿!”
陆殿卿越发笑了:“见别人有你就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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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爬起来,一把勾住了陆殿卿的脖子,踮起脚尖就亲他。
他没想到她突然这样,显然意外,不过还是俯首下来。
开始的时候,只是唇那么碰一下,不过很快,他明显有了感觉,眸色变沉,手按住她的后腰。
林望舒却推开他,舔了舔唇:“今天别了,好多次了,我累了。”
陆殿卿视线一直盯着她,低声道:“又不让做,又要故意招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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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无奈地出了口气:“你就欺负我吧。”
林望舒的思绪却已经到了别处:“你说父亲他是不是也特别高兴,我总觉得,从一开始看到他,就觉得他心情好。”
那种高兴,即使不说话,也能感觉到,是由里到外的放松和喜悦。
陆殿卿:“是,父亲肯定喜欢。”
林望舒躺靠在床上,回想着这件事:“父亲为什么三十多岁才结婚,只是因为要报效国家吗,他是不是很爱母亲?”
陆殿卿:“他们感情确实很好。”
林望舒好奇起来:“你说说他们的故事,他们怎么相识的,怎么相爱的,又是怎么在一起的?说来听听!”
陆殿卿唇角翘起,无奈地看着她:“你这么感兴趣?”
林望舒:“听故事嘛!”
关键是,她很喜欢自己这位公公,有涵养有风度,儒雅温和,学识渊博,却又隐隐透出威严感,他和自己那位美人婆婆的爱情,一想就让人神往。
林望舒回忆了下,她小时候更多是关注美人婆婆,可能那个时候还小,就喜欢美美的阿姨,还要拉小提琴弹钢琴的阿姨,至于叔叔……有什么好看的?现在才发现叔叔其实也挺好。
陆殿卿收敛了笑,想了想,才道:“他们是青梅竹马,长大后约好一起留学国外,却阴差阳错,一个去了英国一个去了法国,年少时相恋,据说我父亲会把生活费节省下来,每周乘坐飞机跨国过去看我母亲。”
林望舒:“果然……”
这才叫浪漫啊。
陆殿卿:“但是他们后来分手了,母亲留在了法国,父亲回国,之后,母亲便去了香港,一直到解放后,父亲把母亲接来北京,两个人才结婚。”
林望舒:“那到底因为什么分手?”
陆殿卿:“长辈的事,我哪知道呢,你看我父亲像是那种和我说这种事的人吗?”
林望舒想想也是,叹道:“想想父亲也够可怜的。”
她想起来当年陆母离开时,她看到的那一幕,那个沉默地伫立在老墙根下的少年,那个舅甥相逢却不能言语的压抑。
不知道那位不得已把自己的爱妻送走从此不通音讯的公公,心里又是什么滋味?
这么多年,这位公公一直孤独地守着,投身于工作,大过年的依然在加班,要不是自己和陆殿卿过来,他估计就在食堂随便吃一些了吧。
陆殿卿瞥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多了。”
林望舒:“难道不是吗?”
陆殿卿:“父亲如果去国外,母亲都会过去找他,父亲一大半时间在国外,他们就一大半时间在一起。”
林望舒:“……”
陆殿卿耸眉:“所以最可怜的是我,被他们扔在家里,不管不顾。”
林望舒顿时闷笑出声:“你这么可怜。”
一个被恩爱夫妻扔下的可怜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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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初一,天又下起来雪,天一冷,难免懒懒的不想出门,不过考虑是在公公这里住着,林望舒还是尽量勤快地起来了。
上午陆崇礼去了一趟单位,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要处理,陆殿卿从旁拿了一份资料来看,林望舒见此,干脆又躺回去,睡了一个回笼觉。
一直到十点左右,陆崇礼回来,便带着小两口过去了陆老爷子那里。
这时候,陆家人都来拜年了,还有过去的老部下,提携过的后辈,陆老爷子院子里都是人,提的各样年节礼几乎堆满了西厢房。
陆知义也在,看到陆殿卿和林望舒,倒是高兴:“听大哥说,再过几天,大嫂就要回来了,难得,一家子就要团聚了。”
林望舒自然是有些期待,不过又有些忐忑。
陆知义便道:“小林哪,你可好好学着点吧,回头让你公婆也住新街口那边,到时候一家子团聚几天。”
陆殿卿母亲来北京,也住不长,也就大概十几二十天。
林望舒倒是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个婆婆性子挺好的,她很喜欢,就算要冲她耍婆婆威风,她还可以稍微忍忍,再说只是十几二天而已。
十几天后,婆婆一走,公公自然不好意思在那里搅扰小两口,也就走了。
然而陆知义却开始长篇大论了,开始说起林望舒婆婆来,说她如何如何大小姐性子,说她如何如何娇气,最后道:“总之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你这性子,还是长点心吧。”
林望舒听得一愣一愣的,都没反应过来,到最后也没能搭腔一句。
她心想,她们老一辈的,这姑嫂关系果然不过如此,她早就感觉到了。
陆殿卿随在老爷子身边,帮着招待客人,偶尔间过来,听了一耳朵,便狐疑地看过来。
林望舒赶紧给陆知义使了一个眼神,陆知义这才收了声,不说了。
前来拜年的,多是晚辈后生,到了陆老爷子跟前一个比一个服帖恭敬,言语间不知怎么提起来“陆家孙媳妇的文章上了人民日报”,陆老爷子便让林望舒过去跟前,给林望舒介绍。
于是林望舒算是开了眼,过来给陆老爷子问好的,这都是有分量的。
正说话间,又有一拨过来拜访,这一次赫然都是文化界的,其中一位恰好是北京大学的副校长。
她见了未来的副校长,自然恭敬客气。
那副校长笑得满脸和蔼,连声说好,又大致给林望舒情况了接下来的开学安排,林望舒这才知道,开学后第一件事就是建校劳动,先做好干活的心理准备吧。
等离开陆老爷子院子,陆崇礼打算直接去单位,便叮嘱了一番陆殿卿,说厨房后面的储物间里有一些东西,他看着拿一些,好给各处长辈走动,陆殿卿自然应着。
和陆崇礼告别了后,两个人往家走,走着间,陆殿卿突然想起来:“姑母又给你说什么了?
林望舒想想,问道:“姑母是不是和母亲关系不佳?”
陆殿卿眼神便有些难以形容:“姑母一定是说什么了。”
林望舒:“算了算了,无非是些家常话,这些话到我这里就打住了,听了也没用。”
陆殿卿略顿了顿,才道:“虽然她们都有些过于娇气,但母亲性子还是比姑母好一些的。”
林望舒愣了下,之后还是忍不住笑起来:“陆殿卿,我算是明白了。”
陆殿卿:“你明白什么?”
林望舒低哼:“怪不得当初,你姑姑想调理我,你在旁边什么话都不说,其实就是激着我呛她呢!”
陆殿卿:“嗯?”
林望舒道:“我看你是故意利用我,给母亲报仇雪恨出气!”
陆殿卿眉眼含笑,无奈地看着她:“是你自己想多了。”
他缓缓补充道:“你的道行,比起我母亲,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