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春兰这样幸福,不是作假,众人皆放下了心。
说了一会儿话,热热闹闹的吃了午饭,秦氏让赵春兰进屋歇着了。
赵春兰靠着枕头半躺,被子盖在身上。
秦氏和月季脱了鞋子坐在牀上,被子盖着腿。
赵氏和芸娘并没有上牀,那牀不是很大,都上去的话有些坐不下。
虽然说挤挤也能坐下,可赵春兰是孕妇,众人不愿意挤着她了。
一家子在一起自然有说不完的话,可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说完。
李二牛和赵春兰并没有留下吃晚饭,因为吃过晚饭的话天太黑了,怕路上有个万一。
送走了二人,秦氏长叹一生,闺女虽然是自己养大的,可嫁了人,想见就不那么容易了。
“还是养小子好啊。”
秦氏不由自住的说着。
“姥姥,我们可都是闺女呢。”
芸娘看看姥姥,又看看娘亲,还有月季。
“呵呵,我也就是说说,养闺女也好。”
秦氏笑了起来。
到了初八,该走的亲戚都走完了,人都静了下来,不过基本都不干活,相互串下门子,说说闲话,日子就到了十五。
今年的十五芸娘也做了很多的元宵,很多需要的材料她提前就去镇子上买好了,各种元宵都不错,其中又以五色元宵最为亮眼。
说起这五色的元宵,做起来算是最复杂的。
芸娘让赵氏帮她炒了不少的花生仁,然后又趁热去了皮,月季则负责把这些花生米用蒜臼捣碎。
里面加白糖、黄油和菜油搅拌均匀,做成馅料,然后放在那里让它凝结成型。
杏仁、腰果洗净,切碎。芝麻加白糖混合均匀,碾成末。
然后在碗内放入杏仁、腰果、芝麻、熟面粉、香油和水拌匀,让它们成馅料。
核桃仁洗净。用开水冲两次,剥去外皮,然后剁碎,小枣洗净去核,然后剁碎,里面放入白糖、糖桂花、麻仁和面粉加水拌匀。成馅料。
红豆蒸熟。去皮,制成泥,再加入芋头泥。糖冬瓜、白糖和猪油进去,搅拌成馅料。
芸娘之所以弄了五份,是想把它们里面包不同的馅料,这样每一种颜色吃起来口感也会不同。
红萝卜,压霜菠菜,紫甘蓝分别捣碎取汁,又弄了一份橙汁和黑豆汁。
糯米粉分成了五分。里面分别加入了五样汁液,这样出来就是红、粉、绿、紫、黑五种的颜色。
揪剂子,压扁,包入馅料的活计,赵家人都会做,一家人坐在一起包起来还是满快的。
辛苦忙活了两三天。赵家包了很多的元宵出来。
因为铺子还没有开门。芸娘包这些不打算自己卖,分别给了陈家镇子上的铺子寄卖。也送了一半去林云飞的天香居,让酒楼的客人吃个新鲜。
元宵是应节的东西,每个人都不会多吃。
可过节不吃上一碗,又不符合节景,所以酒楼一推出新样式和口味的元宵,立即就受到了欢迎。
不仅卖了个精光,还给客人留下了好印象,提起镇子上酒楼的元宵,立马就会想到天香居的五色元宵。
不仅颜色好看,味道也没说的,一个颜色一个口味,博得了称赞。
当然这些也为赵家赢了利,虽然说要分成出去,可赵家也赚了不少,算是两下都高兴。
等赵家铺子开业元宵的热头已经过去了。
赵家的生意一如既往,还算不错,可芸娘的心却有些无法平静。
镇子上那一百名民间师傅的比赛已经开始了,她很想去看看,看看别人的手艺如何,看看那宏大的场面。
可她找了林云飞,林云飞摇头,没同意芸娘去,说是比赛的时间太乱,容易发生危险,而芸娘现在只要把心思放在菜肴上,好好准备,到时间参加比赛即可。
她又找了陈致远,陈致远一样也摇了头,他看芸娘有些失落,才斟酌的把上次比赛的情况告诉芸娘。
第一次比赛的时间就出了事故,有一个师傅做菜的时间不知道怎么就走了火,由于有油,那火势相当的旺,那个师傅当场就被火烧伤了。
当时比赛的人多,看热闹的人更多,出了事故,拥挤之下,发生了踩人的事件,有两个人被踩成了重伤,现在还在医馆躺着呢,轻伤的也有许多,算是无妄之灾。
那个做菜的师傅半边身子都烧坏了,就算是好了,只怕也会废了,更会变成人人惧怕的模样。
这也是他不愿意芸娘参加的原因,虽然成了,最后名利双收,可过程中太多的意外,没有人知道那个环节会出问题,只要一个不察,那后果就不堪设想。
芸娘听完默然,这才是初选,已经有人开始动手脚了吗?
她不知道那个师傅出事是意外还是有人动了手脚,可想必能参加比赛的,肯定是有几分本事的,没有谁能做个菜就引起火灾,那这火灾的起因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就有是非,就有恩怨。
这些自己不是不懂,她也想过安乐的日子,她也想能开心快乐,没有忧虑,可要过这样的日子是要付出代价的。
既然决定了要肆意活上一回,那就要勇往直前,容不得自己退缩。
芸娘又坚定起来,虽然看不到别人的比赛,心里微微有那么一丝的遗憾,可陈致远和林云飞都是为了她好,她是明白的。
自己是应该沉下心来好好研究自己的菜,争取到时间拿个好名次。
就这样芸娘勤奋起来,每日除了做面条,做菜,雕刻也捡了起来,每日教月季的同时,她自己也勤加练习。
除了这些。芸娘还开始教月季配盘,炒菜,教授的时间。她自己也掌握着每道菜的火候,知道什么的火能做出她想要的效果,争取做到完美。
日子很快就到了二月十八,芸娘十五岁的生辰。
一大清早,刚睁开眼,芸娘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就看到了一张带笑的面容。
“娘。您怎么站在这?”
芸娘急忙坐了起来。
“醒了?快来洗脸吧,水我打好了,还温着呢。”
赵氏的声音比平时更加的柔和。
“娘不用每日都给我打洗脸水。我自己洗就好。”
芸娘穿鞋下了地,她怕赵氏辛苦。
赵氏拧好了帕子递给芸娘。
闺女长大了,十五了啊,及笄了,能嫁人了,想起她刚出生时好像就是昨日一样,一晃眼就这么大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的芸儿长大了。”
赵氏眼眶微微湿润起来。
“再大我也是娘的闺女。”
芸娘走过去,轻轻的环抱住了赵氏,赵氏给了自己一个母亲的爱,虽然说她给自己的不是惊天动地的感情,可却细雨无声的滋润着自己的心。
多少次半夜起来帮自己盖被子,多少次清早打好了洗脸水让自己洗漱。
又有多少次她都给自己打热水让自己烫脚。怕自己过于劳累。
看到自己开心。她会笑眯了眼睛,看到自己难受。她会眉头深锁,夜不能寐。
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爱,心里牵挂的都是孩子,有这样的一个娘亲,她知足而幸福。
“好芸儿,娘的好闺女。”
赵氏紧紧的搂着女儿,声音有些哽咽。
“娘别难受,今个是芸儿的好日子,走吧,我们出去吧,娘今个是不是给我煮了鸡蛋啊。”
芸娘拉着赵氏,扬起笑脸问着。
“今个你十五了,可不同以往,是大闺女了,不能只煮个鸡蛋了事,你来。”
赵氏拉着芸娘的手到了桌上前,打开了一个小盒子。
芸娘知道里面放的都是娘亲的东西,几根银簪,还有手镯,耳坠什么的。
“这是娘送给你的,看看喜欢不喜欢。”
赵氏拿起一件东西递到了芸娘的面前。
芸娘接了过来,这是一把木梳。
木梳为红色,形似半圆,梳身扁平,齿根弧曲,梳齿的长度由中央向两侧依序递减。
梳背上雕刻着几朵花,花的形态逼真,又上了釉色,看上去异常好看。
这梳子很新,质量也不错,不是那些几文钱的木梳能比的,一定是娘才买的,是了,前几日娘去了一趟镇子买了些东西回来,肯定是当时买回来的。
“谢谢娘,芸儿很喜欢。”
芸娘眼眶微微有些红了起来,她知道做娘的送给女儿梳子,是希望闺女的头发由一个男子挽起一辈子,希望闺女能一辈子幸福美满。
“喜欢就好,今日你及笄,要梳头,等下就用它梳头好了。”
赵氏看闺女喜欢很是欣慰。
“娘给我梳头好了。”
芸娘又嘻嘻笑了起来。
“不成,这梳头的事得由平辈来,一般是好姐们,我不知道你想请谁帮你梳头?要说兰花也行,她住的近,去叫一声就中。要是你怕麻烦人家,就由月季帮你梳头吧。”
赵氏知道闺女不懂这些,轻声和她解释着。
其实别说这个梳头的赞者得平辈,就是长辈可以,她也不会替闺女梳头的,因为她是福薄之人,而做这些事的都要福气厚的人来担任,她可不想把自己的晦气带给闺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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