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星城正上方,一个巨大的菱形法阵突然结出。
随着菱形法阵不断地转动,一扇炽白色的光团渐渐浮现,这是通往月白重星的星门。
星辰与星辰之间的距离极为遥远,王聘星身为月白重星的伴星彼此之间近在咫尺,一名归宙境想要横渡都需一两年时间。
但利用星门则能大大的缩减穿行其中的时间。
星门的建造与使用都极为昂贵,王聘星上的任何人想要离开,要么进行长途跋涉,要么从星使手中得到使用星门的权力。
至于使用重星与重星之间的星门,代价更是一般人难以承受。
当炽白色星门彻底成形后,黄毅星使从中出现,名叫樊璐的亲兵早已凌空待命,见到黄毅出现的那一刻,当即上前恭迎。
“属下恭迎星使大人,”樊璐说道。
黄毅微微一笑,说道:“此次参加星使会议所获颇多,走,先回府再说!”
黄毅的心情很不错。
他前去月白重星是应重星之主周寻见的召集。
整个月白重星以及它的伴星都属于卞人族的地盘,周寻见此人同样也属卞人族,而且还是陈卞忠实的追随者!
千方宇宙那么大,真正有资格称之为重星之主的存在也仅有一万多名,可以想象一名重星之主的地位。
在过去周寻见的态度非常强硬,在他的引领下卞人族不断对天命之人展开追杀,从月白重星到
当然,在外界看来,周寻见之所以如此坚定,实际上是来自于陈卞古神的授命,陈卞古神唱红脸,周寻见唱白脸。
整个卞人族就是以这种方式抵抗着天道的侵入。
随着天命之人逐渐占据上风,陈卞古神背负的压力越来越大,原本极度强硬,与天命之人势不两立的周寻见态度也软化下来。
这次“星使会议”周寻见就是表达出与天命之人共存的希望。
什么叫共存?
就是放任天命的侵入嘛!
等到天命之人们掌控整个卞人族上上下下的关键位置,陈卞古神将会被彻底孤立。
樊璐见黄毅兴致高昂,脸上当即涌现出犹豫之色。
“发生了何事?”黄毅问道。
“回星使大人,星家逃狱了,”樊璐说道。
“逃狱?”黄毅眉间微蹙,“赵诚守不住?不应该啊,凭星家那些废物怎么逃得出去?”
樊璐摇头道:“星家有一年轻人,修为仅道则境巅峰,但身手相当了得,赵诚被他杀了……”
“道则境巅峰的年轻人,”黄毅说着脑海当即浮现出宁凡的模样,当时他在远星监狱内曾留意过一个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本能的让黄毅很不舒服!
道则境修为几乎无法与归宙境对抗,如果星家真的有一位这样的年轻人,恐怕只有那个人才能做到。
不过黄毅并非太放在心上,而是说道:“星家拖家带口,又无法逃离王聘星,再抓回来便是!”
“路帆也死了,”樊璐说道。
“什么?”黄毅脸色一沉。
他总共就有三名境界稍高的亲卫,自己才离开不久便死了两名?
“那位年轻人带着星家的人前往您府邸劫掠了藏馆,杀了路帆扬长而去,”樊璐不得不将星使府邸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你看着他们劫?”黄毅眼神阴冷。
樊璐身体一个哆嗦,当即说道:“我本与路帆一道守护藏馆,但那年轻人曾去过小檀叶院,我怕黄毅大人的妻子遭受不测,前往保护!”
他知黄毅最疼爱那个浑身近乎于瘫痪的女人,早就准备好这个借口。
“他还去了小檀叶院?茹杏她如何了?”黄毅面色狰狞。
“尊,尊夫人无事,”樊璐说道。
“滚开!”
黄毅伸手一巴掌,直接抽打在樊璐脸上。
樊璐堂堂归宙境,面对这一巴掌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翻滚着从高空砸落,直接将下方一座八层高的阁楼砸穿。
黄毅则化为一道流光朝府邸飞射过去。
顷刻之间,他已落入小檀叶院中,快步闯入小亭,口中含着“茹杏”二字。
躺在小亭中的女人神色舒展,面带微笑,“毅君,怎如此惊惶模样?”
“我听樊璐所言,有贼人闯过这里?”黄毅问道。
女人淡淡一笑,伸出手摸了摸黄毅的脸,“自然是有的。”
“那贼人可有伤到你?”黄毅又问。
“没有,那是一个年轻人,他只说我不杀女人便匆匆离去,”女人深情款款说道。
她不想让自己的夫君再烦恼,便将那命格的事情隐瞒下来。
可黄毅身为天命之人,又是星使哪是一两句话就能瞒过去的?何况他深知茹杏的性格,她对自己心中万般歉疚,真遭遇什么也不会说实话。
“那人真的什么都没做?”黄毅继续问。
“真的没有!”女人肯定道。
黄毅伸出手,紧贴在女人额前,将真气注入一些,查证身体后便舒了一口气,“没有用毒,茹杏你的身体经不住任何风吹草动了!”
“我知道,”女人笑了起来。
“下次我若暂离王聘星,需将你藏起来,我是没想到会有人胆大包天闯我星使府邸,”黄毅一边思忖一边说道。
他凝视着茹杏的脸庞,忽然有种不对劲的感觉。
天道赐予他咒怨毒血命格时,便有一种冥冥中的气息,那是虚的力量,一般人看不见,如黄毅这样的天命之人仍是看不见。
想到这,黄毅自须弥袋中掏出一个紫色的玉佩,他注入一些真气在玉佩内,随着玉佩泛出一团紫色的光芒,他便将之递在茹杏头顶。
紫光映照下,两把交错的斧头悄然浮现而出!
“茹杏,这是什么?”黄毅瞪大眼睛问道。
女人摇头还欲否认,但她知自己骗不过这个男人,终究只是说道:“毅君,不要再为我去拼命了,我怕你会死……”
黄毅一脸森然道:“这是有人给你降下的命格?”
女人无声点头。
“当真有胆,连我黄毅的女人都敢动,”黄毅豁然起身,浑身气息澎湃而出,那小院内的水池宛若沸腾一般,汩汩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