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众人见此一幕,一时间都愣住了。
毕竟所有人都对珈蓝神族那位女子寄予厚望,而三人剑中蕴藏的气息更是强化这一点。
结果这三剑刺出,抵不过对方随手一拍?
如果是平时,在场许多人免不了对珈蓝神族女子冷言冷语讥讽一番,然而眼下自是没那个机会,他们思考的是更严重的问题。
拿不下天道城三人,意味着是不是没机会了?
下一刻,两名镇星者挥动手臂,单指向下,指尖汇聚出一点黑芒。
“碎星决!”
众人感知到这点黑芒蕴藏的能量时,脸颊都不断抽搐起来,不少人下意识闭上眼睛,面露痛苦之色。
许多古神都曾是千方宇宙内的顶尖强者,像这种一指碎星的存在,根本不是他们可对抗的,即使珈蓝神族将信仰之力运用到极致,两者的力量仍旧存在着数量级的差距。
天道城这一次直接上了两个狠货,两位令人绝望的存在……
古神们陷入绝望,但陈文奇以及关砚等人则是神采奕奕,紧紧盯着上空。
许多人看到的是毁灭,有人则以慧眼看到机会。
先前的那些交锋不过是小打小闹,如五凶神命,如天道城神卫等等,像那样的存在杀再多都不足以成事。
眼前的两名镇星者才是真主,才是决定人族能否延续的关键。
当黑芒即将释放的一瞬,两名镇星者四周的空间忽然变得凝滞,方才被其中一名镇星者拍碎的三道剑芒转化
为本来的信仰之力。
这些信仰之力中化为一根根淡白色丝线,结成一个圆形大茧,将镇星者包裹其中。
“这,是什么?”年轻的镇星者声音中带着一丝慌乱。
“不管是什么,都属上不了台面的东西,破,”年长的镇星者反手抽出一把黑刃,一刀斩在圆形大茧上面。
镇星者随手一刀,威力也是极为炸裂。
但这一刀下去,居然没能将圆形大茧切碎!
“不可能!”
年长的镇星者声音中蕴藏着难以置信的情绪,他知道这些玩意不过是一些信仰之力配合上“想象”诞生的产物。
若是寻常人或许有些棘手,但对于镇星者而言应该不堪一击。
“直接动用碎星决!”年轻的镇星者在恐慌之下,手指轻轻一点,便是要将黑芒打出去。
“且慢,”年长的镇星者想要阻拦,但已然晚了。
那一缕黑芒自年轻镇星者指尖爆开,化为一条绝对的直线,朝着下方贯穿而去,在年轻镇星者看来,碎星决的力量超出百方世界的承受能力。
怎么说也能破开这个大茧!
黑芒向下延伸之际,并未洞穿这个大茧,仅仅是扯着大茧的一角,钻出一道长达数百丈的凸起,紧接着黑芒就被大茧收缩的力量给兜了回去,朝着两名镇星者反弹过去!
“弹回去了?”
“这怎么可能,那碎星决恐怕是真正能够碎星的力量,这个大茧应该不堪一击!”
“简直匪夷所思!”
一众古神脸
上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唯独宁凡,盘剑,残剑等人神色平常,他们已经知晓了这个结果,眼下的一幕不过是将珈蓝神族女子的话进一步的验证。
她没有撒谎。
珈蓝神族对能量的结构有着更为本质的认知。
方才宁凡三人斩出的三剑,其实已经汇聚了所有的信仰之力,等同于将巫族无数年积累的信仰之力全部搭进去了。
可如此凝练的信仰之力,却能转化为一个毫不起眼的茧,的确让人叹为观止。
据她所言,这种茧仅存在于上古初期很短的一段时间,也就是千方宇宙最原始混沌的时代,至于茧中孕育的是什么生灵珈蓝神族也不得而知。
重要的是,一旦被这种大茧围困,几乎没有脱出的可能性,而且被封锁在其中的人如同死了一般,无法将任何信息传递出去!
大茧内两名镇星者看到黑芒倒射回来,全盔下的面孔顿时发白,年轻的镇星者已经吓得呆若木鸡,倒是年长的镇星者此时冷静无比。
他单手一轻轻抚之下,原本存在于他指尖的黑芒,化为一道圆形黑环,正面对准倒射而来的黑芒,待到那黑芒打进黑环的一瞬间,竟自行瓦解,吸附在黑环之上。
珈蓝神族女子看到这一幕,眼眉之中满是赞赏之色:“不愧是天道城的高手,危难之际还能想出这种法门,不过这并不影响结果。”
她不需要两名镇星者死去,只要他们老老实实
呆在大茧中就足矣。
同一时间。
天道城内,一名侍者脸上满是惊恐之色。
他一路小跑,穿过狭长的走廊,推开鎏金的正门,望向其中的金冠男子,以及貌美女子。
“为什么这么慌张?”貌美女子淡声问道。
侍者嗫嚅着,带着颤声说道:“死,死了,天纳与天析两位镇星者命牌已经破裂,他们死在百方世界内……”
金冠男子与貌美女子两人愣了一下,脸色当即一片惨白。
如果说先前的尝试不过是天道城的一场儿戏,镇星者出马就不同了,毕竟镇星者乃天道城重器,更重要的是两人都是那貌美女子的亲人!
大殿内沉静片刻后,貌美女子眼睛顿时通红起来,她咬牙切齿道:“区区几个蝼蚁,当真是打算造反了!”
说着她随手一挥,一枚金色令牌砸在侍者身前:“传我令,遣博族人,毁了他们的世界!”
此话一出,大殿内所有人都惊呆了。
“芊芊,你疯了?以博族人直接攻击百方世界,会闹出巨大的动静,等同于彻底撕毁万星协议,一定会引来元一族与猎族的干预!”金冠男子大声说道。
可这位叫“芊芊”的貌美女子似乎一副听不进劝说的样子,用幽幽的目光盯着金冠男子说道:“道普,你若还算是男人,就给我闭嘴!”
金冠男子:“……”
她又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侍者。
原本犹豫的侍者没有任何迟疑,伸手轻轻一勾,地上的
令牌径自浮起落于手中,紧接着人就消失在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