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胸……”
龙瀚眉头紧皱，“可是我的右胸并无什么破绽，你为什么肯定？或许他只是想洞穿我的心脏。”
“洞穿心脏你会死吗？”森海反问道。
龙瀚打量宁凡一眼，摇摇头，“不会。”
天魔一族的心脏强韧无比，特别是至高天魔，除非将他的心脏整个毁去，否则即便洞穿几次，也不会受到致命伤害。
以龙瀚的实力，完全可以用力量将心脏的穿孔堵死，这样的伤势并不致命。
“那就是了，这小子很聪明，除非他刚刚有百分百把握杀死你，否则他是不会冒着死亡风险出手，”森海捏着自己的下巴判断道。
听到这话，龙瀚脸色也慎重起来。
他肩膀轻轻一扬，一个盾牌形状的力场浮在右胸上，同时说道：“听你这么说，这小子是真的很危险……”
“不然我为什么需要如此谨慎？”森海说道。
“这小子如此麻烦，还无法攻击到他，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龙瀚眉头紧锁。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敌人。
不仅能脱离于世界，还能给予致命一击。
低微的修为，更是具备强烈的迷惑性……
如果不是森海小心谨慎，自己已经死过两遍。
森海不慌不忙，抬起手指说道：“不，并非无法处理，他这种幽灵一般的状态不可能一直维系，否则从战斗一开始，他就可以直接面对我们……”
“而且他似乎只能在特定路径内穿梭，方才我攻击他后，向后遁走一段距离，才进入那种幽灵状态……”
“维系这种状态，应该有着极大地消耗，要么消耗能量，要么消耗魂力，当他无法维系时，就是死亡之际。”
漂浮在更高角度中的宁凡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内心深处却极为震惊。
这家伙的分析几乎全中！
在巫心故土宁凡也多次尝试过进入更高角度，也探索出自己的极限。
一段时间内，他进入更高角度的次数是七次，当他第八次动用破障之眼时，视线就会变得极为模糊，线条开始疯狂跳动……
但除了进入更高角度会消耗破障之眼，维系在高角度同样也会消耗。
他最长记录，大约是三炷香时间……
也就是说，他动用破障之眼进入更高角度后，只有三炷香时间，当时间逼近极限时，破障之眼的视野同样会扭曲，无法锁定线条的情况下，他会从高角度跌落！
方才与两名至高天魔周旋，外加遁入遁出更高角度，差不多消耗掉一炷香时间。
眼下他即便站在原地不动，也只能坚持两炷香……
“夕椿的命咒，从生效到发动，需要的时间更长，但两炷香后，我必会被至高天魔所杀，”宁凡心中暗忖。
眼下，又陷入死局。
“如此，我们岂不是只需慢慢等待？”龙瀚脸上终于展露出笑容。
“是的，干掉这小子，这场战斗就终结了，”森海点头。
“有趣，有趣，好久没有这种切身的危机感了，哈哈哈，人族中忽然冒出一个这样的异类，”龙瀚饶有兴趣的盯着宁凡，像是盯着一个美味的食物。
天魔一族说到底就是天道的打工人，他们很清楚这一点。
许多时候他们都是机械的完成天道给予的任务，这个过程中满足自己低等级的杀戮欲望。
低等级的天魔们热衷于此，但身为至高天魔的龙瀚等人，内心是有些厌倦的。..
像宁凡这样的对手非常罕见，自会引起他们极大地兴趣！
“嗖！”
正此时，一道箭矢破空而来，径自射向龙瀚。
“哒！”
箭矢的力量极弱，虽说箭头蕴藏着剧毒，但连龙瀚的表皮都没能攻破。
射箭之人是一名巫士，差不多是最弱的巫族战士，可他的眼神仍旧执拗而坚定，甚至还带着一丝凶悍。
在这名巫士的率领下，身后更多的巫族战士拉开弓弦。
带毒的箭矢如飞蝗一般朝龙瀚覆盖过去，可龙瀚甚至不曾用力场阻挡这些箭矢，在他眼中这些箭矢如同大风中裹挟的一些沙子，根本不需要处理。
“这些人族蚂蚁到底在想什么？”龙瀚鄙夷道。
森海一动不动盯着宁凡，淡然道：“要么只是单纯的寻找目标攻击，要么是帮这小子争取时间，我能察觉出来，这家伙并未陷入绝望，他还有后手。”
龙瀚拈起一根手指，轻轻一弹，一道无形劲力飞跃数百丈距离，将一名巫族战士爆头，他随之诧异问道：“还有后手？还能有什么后手？”
“不清楚，我的预感不太好，”森海皱眉。
宁凡是他见过最大的异类，这种家伙往往有着出人意料的运气，这也是开战前森海觉得至高天魔可能会败给“命运”。
有时候命运就是不讲道理的存在……
这东西往往忽视努力，忽视实力，忽视一切，然后将不可能硬生生扭转为可能。
不过眼下他与龙瀚守着一个宁凡，无论如何都不至于出岔子，他想不出什么样的命运能够拯救这小子。
“噗，噗，噗……”
龙瀚手指轻轻弹射着，每当他的中指弹出，就有一名巫族战士被爆头死去。
此时的他，便像是折磨蚂蚁的顽童，他满可以一巴掌将下方所有巫族战士击杀，但偏偏要一个一个的摁死！
漂浮在高角度的宁凡脸色也越发严峻，他的魂力正在疯狂消耗中，破障之眼也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胀痛。
痛，他能忍。
可过度使用破障之眼后，自己将无法维系当前状态！
发动命咒的夕椿一点动静都没有……
自己还能坚持么？
看着下方悍不畏死的巫族战士不断被杀，他咬咬牙，顺着世界的线条滑走。
他刚滑动一段距离，两位至高天魔也紧随其后，他们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但又坚定的守在一旁！
如此守株待兔，搞得宁凡一点脾气都没有……
很快，第二柱香时间过去。
宁凡额头上的传递的痛苦越来越强烈，尽管他不断注入魂力，破障之眼回馈的痛楚却越来越强烈，线条构成的世界更是不断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