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片空间。
浓浓的黑白雾气相互交织。
莫里森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一张圆桌的一端。
除了他自己,四周空无一人。
“这是,什么地方?”
无人回应。
他起身,警惕着四周,但似乎是白担心一场。
“不会吧,我是被关在这里了吗?”
他四处走动,进入了这片白雾之中。
心脏砰砰砰快速跳动,额头流下了汗珠。
冷静,莫里森,首先想想,我是怎么进来的?
对了,是那句话!
可是,为什么我一说那句话就......
一瞬间,他想起了法比安亲王在开启高塔世界的时候,也是念了一句莫名其妙,但又高深莫测的话。
“难道,我是高塔世界里面?可是,这和法比安开启高塔世界的模样不一样啊。”
他壮着胆子,在黑白雾气的空间摸索。
“这雾也太浓了吧,就不能散掉吗?”
莫里森只是随口一说,但他没想到,雾,真的散了。
呈现出的,是一处华丽的殿堂。
深邃的穹顶上繁星点缀,金色的丝线勾勒出命运的星盘。
巨大的圆桌,桌面倒映天穹的繁星。
青石打造的座椅,每一张的靠背都有一个大写的字母。
而此时的莫里森,面对着一处高台,上方同样有三张青石打造的座椅,只是更加精致。
而在三张宝座之上,还有一张华丽的却被黑白雾气萦绕的王座。
“我擦,我擦......”
抬起手,莫里森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他很确信,这不是自己眼花了
。
他狠狠吞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闯祸了。
这里,也太像什么神秘聚会的地方了。
就像是某本小说中描写的那种......
“不行,我得离开这里,谁知道会不会出现一个千年老妖怪,那我不就挂了吗?”
他是念了那句话来的这里,所以他想,如果再念那句话,是否能把自己送回去。
但是他四处张望的目光,却定格在那张圆桌上方的天穹。
因为在那上方,有一个气泡状的发光物,它吸引着莫里森,将他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
莫里森走到近前,近距离观察着。
奇怪,为什么,我有一种想触摸它的想法?
等等,莫里森,停下,快点念那句话,不要在这里逗留了!
好奇心害死猫啊!
是的,莫里森心里一直在劝阻自己赶紧回去,但是他的手已经向上举起,尝试能不能触碰到它。
轰——
一霎那,发光的气泡破裂开来,化作流光窜进了莫里森的大脑。
莫里森跪倒在地,痛苦的呻吟不断传出。
不,不!头好痛,感觉要炸了!
我就说赶紧走啊,啊——好痛!
等等,这是,什么?
“这个符号,?,是乾卦,代表天,也代表时间。”
“这个符号,?,代表地,同时也代表空间。”
“这个符号......”
“八卦图阵,两两相偶,非反即覆,形成六十四卦。”
“好了,这次交流会就到这里,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找我这个群主就行,我随时在线。”
一段记忆形成的画面不断浮现在莫里森的脑海中。
这是秦雷的记忆,或者说,它只包含了秦雷的一小段记忆。
保存在秦雷脑海中的记忆,就像是一块被石头砸过的玻璃窗。
此时,就像是画面被倒放,这一小段记忆完好无损的回归到秦雷的记忆当中。
虽然整体的记忆依旧不完整,但那一小段记忆,就像从来没有碎开过一样,和秦雷的记忆完美贴合。
因为只有一小块记忆恢复,所以莫里森没有疼痛得太久。
但是,他依旧被疼得满身是汗,就像刚从蒸笼里拿出来的龙虾。
“延续,世界火种的天尊,谦请您,开启神秘之门,指引,我,触碰世界的真相。”
他断断续续的说出了这句话。
随后,莫里森从这片空间消失无踪。
当莫里森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自己正趴在书桌上。
呼的一下坐起来,莫里森伸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摸着。
他惊恐的眼神回忆着刚刚如梦似幻的经历,脑海中出现了那片黑白雾气笼罩的空间、一张巨大的圆桌和那些围绕的青石座椅。
还有三张宝座和一张华丽的王座......
以及,多出来的,或者说恢复了一小段的,秦雷的记忆。
“那是个什么地方,为什么我能在那里修复我的记忆?”莫里森大口的呼吸,平息着心中的惊惧。
他稍微平息了情绪,看向那个本子。
那一句话不见了!怎么会?
难道是做梦?
他回忆着那句话,再次念出。
这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绝对不是做梦,这是我真真切切的感受啊。”
他极其肯定这不是做梦,因为恢复的那一段记忆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再次尝试,依旧什么都没发生。
“太不寻常了,在我身上竟然出现了太多离奇的事情。”
莫里森扶着额头,躺倒在床上。
这一段难忘的经历,让他的心绪始终无法宁静。
他感觉很累了,抬手关掉了床头柜的台灯。
在睡着前,刚刚修复的那部分记忆萦绕在的他耳边。
直至入睡。
此刻云端之上,身穿浴衣的金发男子正在一页白纸上书写。
他嘴角带着一抹笑容,羽毛笔飞快地写好了一封信。
“请告诉祂,我找到他了,并且他已经来过。”
灰色的猫头鹰叼住了信封,随后在身下出现了一个灰色法阵,身体逐渐虚无。
随后,消失在云端。
他面带笑容,金发的发端卷在手指上,来到一扇衣柜前,宽下了浴衣。
“唔~好久没有出去活动了,这次我该扮演什么角色呢?”
纠结了半天,金发男子也没拿定主意。
他不得不打开另一扇衣柜:“反正有几十个衣柜,嗯,不着急,慢慢挑~”
此时,深夜两点,阿尔德市的监狱。
乔治红肿着眼睛,在漆黑的牢房里久久不能入睡。
他已经哭了一整个晚上,眼睛哭得已经像个核桃。
不止是哭,乔治还在不停地咒骂。
他骂艾琳夫人,他骂独眼龙,他骂莫里森......
只要是他能想起的人,都被他咒骂了一遍。
哦不,不是一遍,他现在嘴里还在叽叽咕咕地咒骂着。
但可能是因为太累了,他咒骂的声音很小,细若蚊吟。
“该死的莫里森,好好躺在你的棺材里不就好了,跑出来害人,我咒你再死一次。”
“该死的典狱长,你像个墙头草一样,女皇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她让你死你去不去?哼,懦夫一个!”
“还有那个叫什么小丑的伯爵,我看你就是个小丑,一个胆小如鼠的伯爵,都不敢亮出你的真名,我咒你被抓到后吊死在监狱!”
“朋友,你说的是那个小丑吗?哦,那真是个该死的家伙啊。”
“!?”
“谁,谁在说话?”
乔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站了起来。
他四处张望,但四周漆黑,没看到任何一个人。
“傻小子,我在你隔壁啊。”
“什么?你在我隔壁?”
“是啊,朋友,你也是被那个小丑害得吗?”
“是啊,是啊,朋友,我叫乔治,我被小丑害惨了,还有那个莫里森,他们......”
“啊——哈哈哈哈......哦,我的朋友,真是太可怜,你真是不幸啊。”
“那你呢,我的朋友,你是怎么被小丑害的?”
“我?我没有被他害啊?”
“可你刚才不是说......”
“是啊,我刚才说的是,他真是该死啊。”
“那你和我搭什么话?没看到我心情不好吗?滚!”
“呵呵,我的朋友,你可能搞错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
“我就是那个该死的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