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拳掌对撞,晋安以掌抵挡住拳风偷袭。
“是你们!”
晋安目光一凛,他目光一扫不大的院子,看到两个熟人。
一人是江家小姐。
一人居然是那名弑叔后还安然活着的宗仁青年。
“蛇鼠一窝!”
“你们皆是污秽!”
晋安眸光冷冽,他再次出手了,没有因为对方的女子而手下留情。
晋安手上变招飞快。
改掌为拍。
啪!
一掌拍落江家八小姐的拳头。
然后人裹挟冷厉气势,向前一个大踏步冲步。
他借助霸道冲势,一个力劈华山。
掌刀直劈江家八小姐胸前。
掌上带着尖锐呼啸的破风声,如猛虎下山杀娇小母豹,高大威猛霸道的身影,在江家八小姐猛然缩小的瞳孔里快速放大。
晋安手掌化作赤色高温,黑山功黑气附着掌刀上,带起滚滚热浪,这么近距离下,可以清晰看见江家八小姐的青丝微微枯黄,嘴唇炙烤缺水干裂。
晋安出招和变招速度都太快了,一旦展开攻势,风雷电掣,穷追猛打,江家八小姐这时候再想变招已经迟了,只来得及双臂护在胸前。
轰!
江家八小姐的双臂上陡然炸开一大团灼热气浪,像是被火药在手臂上炸开,噗哧,练功服双袖抵挡不住灼热气浪撕碎,瞬间被撕碎,露出女子的两条雪白藕臂。
谁能想到,堂堂的江家小姐,直接被晋安一力降十会的一招打跪在地。
噗通!
她膝盖在结实的青石石板上砸出如蛛网龟裂的两个土坑,甚至是,冲击力不减,跪地后在地上犁出长长血痕,直到身子撞上院中那棵梧桐树这才停住身体。
“啊”
江家八小姐发出一声不甘痛叫,想不到在对决中,她居然处于下风,吃了大亏,但是已经无力回天了,她想站起来却发现怎么都站不起来,两腿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甘心,她痛苦隐忍想要继续反抗,却连自己双臂知觉都找不到了。
她低头一看。
错愕看到自己袖子炸碎后的裸露双臂,此时红肿严重,这是臂骨被掌刀直接劈断了,不堪一击,她连对方的一招都扛不住。
“你太弱了!”
晋安眸光凌厉,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晋安右手握着的长刀,依旧落势不减的劈砍向原本位置。
早在几个月前,晋安才练武一个月,就能击杀一流高手的朴智和尚,更何况是几个月后实力早已不可同日而语的今天,什么武林一流高手,江湖一流强者,在他手里连一招都挨不了。
你太弱了
你太弱了
杀人诛心。
江家八小姐怒急攻心,一口大血喷吐在胸前,这一刻,什么骄傲,自尊心,自负,随着连一招都挡不下的那一跪,统统化为乌有,人再次喷出一口鲜血的重伤昏死过去。
与此同时,晋安那边。
蓬!
法事桌子四分五裂炸开,他一刀劈了个空,火毒内气附着的锋利刀影只劈中了摆在院子里的做法事桌子。
被江家八小姐那么一挡,终究还是给了另二人逃脱机会。
阴阳袍老人险险躲开一刀,就看到了被晋安一个掌刀打跪重伤昏迷的江家小天才八小姐,他面露惊容。
此时的的阴阳袍老人,脸上老人斑消退了不少,但脸上依旧气血苍白,气色难看,心头精血消耗掉一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补得回来的。
“误”
阴阳袍老人刚要慈祥和蔼可亲的说话,用缓兵之计拖住此刻气息凶悍的晋安,可还不等他慈祥和蔼说完话,晋安双目冷厉,二话不说的又是朝阴阳袍老人一刀砍出。
阴阳袍老人目光一沉,不再伪装了,他脸上那些青灰色老人斑,突然旋转,扭曲,在下一刻,居然齐齐长出人眼,那些人眼黑白瞳仁分明,在脸上多达十几只人眼。
那么多密密麻麻长在人脸上的人眼。
带着人死后的怨恨气息,怨恨这天,怨恨这地,怨恨这世间的一切不公,怨气滔天,死气沉沉。
看得让人头皮发麻。
恰好此时冲进院子里的贾家人都被眼前这个怪谲画面,吓得心头一颤。
当他们盯着阴阳袍老人脸上的眼睛时,感觉自己像是着了魔道,灵魂被拖入不停旋转的地狱黄泉路,被修罗磨盘不断碾磨一个恍惚间,仿佛已经走完人世百年,心生死意。
“大家不要盯他眼睛看,那些眼睛能落人神魂,小心着了魔道!赶紧跟我一起念净心神咒!”就在贾家那些普通凡人要沉沦时,一声怒喝,老道士的声音及时响起。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此神咒能保魂护魄!”
这净心神咒是道教八大神咒之一,老道士念完便重新观到自己道心,心神冥寂,守住魂魄,不被那些邪眼勾走魂魄。
但是贾家那些普通人沦陷得太深了,老道士这一声怒喝依旧没惊醒那些人,反而贾家人魂魄越陷越深。
“五雷纯阳,天地正法,一切有违天地正法的邪魔外道!杀!一切心术不正的!杀!”
“什么邪祟孽障,也敢直视我五雷大帝?你在找死!”
晋安一声暴喝,如惊雷凭空炸起,被勾走魂的贾家人,在黑暗中看到雷霆闪过,划破黑夜,在他们心灵中炸起白茫茫一片炽光,百世人生飞快倒退,当时间重新倒退回原本节点时,他们神魂一惊,瞳孔已经重新恢复清明。
噗!
当晋安祭出三次敕封的五雷斩邪符时,阴阳袍老人受到反噬,惨叫一声,惨烈喷出一口鲜血,脸上那十几只人眼齐刷刷闭上,重新变回青灰色老人斑。
这口血,黑色,凝固,没有活人鲜血那么的鲜红,如水质流动。
但这口鲜血却是阴阳袍老人的一口精血。
让本就风烛残年的身躯,更加残败了。
这一刻,阴阳袍老人脸上、手上、脖子皮肤上那些老人斑,开始出现不同寻常的暗红色泽,但这不是回光返照,而是人死后才有的腥红,腥红尸斑。
随后,他身体快速萎缩,变得又黑又干瘪,像是死而不化的多年死尸,全身老人斑都快速转变为尸斑,那些暗红色泽的尸斑又都快速变成浅绿色尸斑。
到了这一刻,眼前这百岁苍老老人身上的棺材气息,再也压制不住了,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阴阳袍老人体内破封而出,占据了他的油尽灯枯枯竭肉身。
那棺材气息。
连晋安脸上都出现惊讶动容。
这股绝压气息,只有一人能与之匹敌,那位能够短暂白日游魂御物的慧真法师。
当然了,眼前这人并不是慧真法师。
而是说实力方面。
眼前这位出现在贾家,由江家人带来的驱魔高人,实力不下于慧真法师,也是位第二境界巅峰,卡在半步第三境界的强者。
“年轻人,你身上戾气与杀戮太重了,既然你听不进去老头子我慈眉善目的话,那么老头子我今天就代你家父母长辈,好好管教你!让你懂得什么叫年轻的隐忍与磨掉棱角!”
又黑又干瘪的尸斑老人原地诡异一笑。
露出黑洞洞的嘴巴与一口黑牙。
陡然间。
他脚掌一跺地面,脚下所站立土石猛的爆炸,当场草屑飞扬,空气沸腾,一圈冲击波横扫整个院子,直接把院子里的阁楼震坍塌一半。
轰隆。
他脚下土石受到狂猛力道冲击,如地龙翻身,院子地面狠狠隆起丈高土堆,如地龙,如排山倒海的土墙,狠狠冲撞向晋安。
这一刻仿佛给人错觉,这片天地,都被尸斑老人拿捏在手里,厚土大地都要颤抖在他脚下。
与此同时,尸斑老人,踩爆出空气爆鸣,人瞬间出现在晋安身侧。
这是速度快到了极致。
尸斑老人伸出又黑又干瘪的手掌,就要捏住晋安后颈,制服住晋安,他贪婪又饥渴的看着晋安,真是头气血强壮又肥美的猪猡,好久没见到气血这么强壮的阳身。
“小兄弟小心啊!”
老道士惊呼,他伸手从太极八卦褡裢里掏出糯米、桃木剑,就要冲过来帮助晋安。
天魔圣功!
心魔劫!
尸斑老人出现短暂心神恍惚,又瞬间恢复清明,但这已经足够了。
八极形意拳之第三式!熊靠背!
万斤土石构成的土龙,被一道更为霸道,力挽狂澜的雄壮身躯轰然撞碎,震耳欲聋,磨盘大的石头,漫天炸碎,在可怕的灼热气浪中又在天上纷纷碰撞,绞碎。那霸道身躯冲势不减,就像是被一幢沉厚大山撞上,重重撞上出现短暂精神恍惚的尸斑老人。
轰隆!
尸斑老人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十几丈外,一路撞坍塌一栋栋阁楼,直接撞飞出贾府,最后在街道撞出一个凹陷土坑。
这是两大强者对决所造成的惊人破坏力。
周围一片狼藉。
所过之处都要被夷为平地。
“你还修行过神魂?”
“好好,好啊!”
尘土中,尸斑老人那又黑又干瘪的身躯,完好无损的从废墟土坑里站起来,他见心起,看着晋安的目光更加贪婪了。
撕拉。
他一把扯掉身上碍事的破碎阴阳道袍,露出上半身干瘪却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
他的上半身同样长满浅绿色尸斑,密密麻麻,让人恶寒。
“老道你别过来。”
“你安心保护好贾家的人。”
晋安头也不回的朝要冲过来帮忙的老道士说道。
他目无惧意,咚,咚,咚,两脚大踏步,气壮若山河,居然主动迎战向贾府外的尸斑老人。
他就像是汪洋里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的磐石。
激流勇进。
气势汹汹。
“一个阴不阴,阳不阳,人不人,尸不尸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看我今天降魔了你!”
“丁丑延我寿,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却我灾。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护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镇我灵,甲寅育我真!六丁六甲符,开!”
此前在白龙寺出现过的三把阳火,再次在晋安肩头与头顶出现,但这次的三把阳火,与众不同。
更旺盛。
更更宏大无边。
宛如一下来到上古神明时代,天穹高远,金乌横空,上抵苍穹,下踏九幽,撕裂黑夜长空,从寂静与废墟中,睥睨凡间。
那三把阳火里,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阳火中有虚影在来回变回,像是马上要破壳而出
仿佛真的会有太古三足金乌在其中酝酿。
尸斑老人露出惊容。
“道教正统的宝符?”
“你怎么可能会有道教正统的宝符!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你师门出自哪家正统道教?”
“但你是道教正统又如何,今天你杀人太重,主动伤人在先,不仅打伤了江家的八小姐,也是打伤了我徒儿,全府城都已容不下你!今天就算是府尹来了也救不下你这个道教孽徒!”
尸斑老人目露两束猩红杀机。
今日说什么也留晋安不得。
晋安表现得越是强猛,越是天赋无敌,他就越是贪婪窥觊晋安肉身,今天只要能制服住晋安,他就能继续延长阳寿了。
轰隆!
尸斑老人身上跃出一具泼天黑墨的庞大黑影,那庞大黑影浑身长满了成百上千只人眼。
每只人眼都带着怨恨天地的黑气、怨气。
正是尸斑老人的元神出窍。
那泼墨元神遮天蔽日,盖住了头顶悬月,长空漆黑,照不进一丝光芒与火烛,疯狂吞噬向晋安。
弥漫出汪洋般的恐怖波动。
让凡人颤栗。
因为这气息太压迫,太压抑了,能落人魂魄,引人魂魄堕落入黄泉死路。
“元神斗法?”
“一个不入流的邪神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
“天魔圣功!元神出窍!”
吼!
三头六臂元神撑破黑暗天幕,如神降临,一身本事变化万千,六臂托天,镇压天地,其中三臂托举着三样神通。
分别是心魔劫的眼。
五雷图的雷符。
惊神劫的铜镜。
另三臂又托举着三样宝物。
分别是一张三次敕封五雷斩邪符。
一张一次敕封五雷斩邪符。
一张三次敕封的六丁六甲符。
就如太古人族圣王,一身本事变化万千,镇压天地,击散鬼魅魑魅魍魉与黑夜。
轰!
元神对撞,在凡人看不见的虚空里,引发了惊天动地的大波澜,三头六臂大魔神与千眼邪神对撞,六臂上的神通与宝物,对轰向千眼照射过来的死亡射线。
“五雷纯阳,天地正法,一切不敢直视我者,都是有违天地正法的邪魔外道!杀!一切惧我五雷纯阳者,都是心术不正之辈!杀!”
三头六臂元神吐字如炸雷。
咔嚓,黑夜里突然就凭空炸起五道响雷,仿佛言出法随。
五雷纯阳,专打邪神!野神!阴祟!
这是天生克物。
无可睥睨。
几乎是碰撞的一瞬息,恐怖大黑幕就被撕裂成碎片,六只如摘星拿日月的伟岸,神光手臂,捏爆千眼,六臂洞穿千眼邪神,被符道上的十二正神神道力量与五雷大帝神道力量撕成洞穿,如破布般被撕碎。
“不堪一击!”
“我早说了你跟我元神斗法就是在班门弄斧!”
三头六臂元神回壳,晋安丝毫不给尸斑老人任何回神机会,趁你病要你命。
八极形意拳之第五式!象魔腿!
晋安大步流星杀去,他一步跨出就是丈远,每一脚落下都能引发大地震颤,仿佛天摇地晃,脚掌落在地上,地皮爆炸,踩出一个又一个寸许深的大脚印。
气势汹汹如神话中的上古蛮象奔袭。
“你不是说要教我怎么做人吗?”
“来吧!”
“杀了我!”
“你能办到的话!”
十几丈距离,在晋安面前,转瞬即至,他一刀重重劈砍向尸斑老人的胸膛,镪!
金铁爆鸣之声,有火星溅射,尸斑老人的身体重重横飞出去,居然完好无损,没有被晋安给巨力一刀劈开。
看似干瘪身躯的那一层黑色角质皮,居然比铜头铁骨还坚固。
要知道晋安手里这口虎煞刀可是能削铁如泥的。
但尸斑老人被一刀劈飞后也不好受,他身躯撞进一栋民宅,内腑受到震伤,口中咳出大量黑血。
手里提着虎煞刀的晋安,紧随而至。
他身影撞碎墙体,转瞬杀至,结果一刀落了空,只在地面劈出个深深大豁口。
“在哪里?”
“你躲哪里去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要教我做人吗?”
“来吧。”
“我就站在这里。”
晋安来回走动,搜寻。
尸斑老人元神斗法失败后,此刻头痛欲裂,精神萎靡不振,感觉脑袋里像是有万千雷符在不断炸裂,组合,又不断炸裂,脑袋里雷霆轰鸣不绝,震得他无法集中精神。
他两手捧着脑袋,眼里有痛苦,有疲惫。
他太累了。
本就油尽灯枯的身体,经过这么连续大爆发,心头精血一再燃烧,已经被压榨光身体精血。
他如败家之犬,苟延残喘的躲在一条深邃小巷,从黑暗里,望着街上的五色道袍道士。
有多少年
他已经没碰到这么难对付的强敌了
但这些都无法跟元神斗法失败来得更加让他难以接受。
想不到他居然会败在元神斗法上。
果然我太老了
不止肉身已经到了油尽灯枯,就连我的神魂也都已经风烛残年了
他疲惫的躲在黑暗处,紧紧盯着街上那具肉身,多么完美的一具肉壳,即便到了现在,他那双贪婪目光依旧不改。
“什么阴祟窥觊我?”
“原来你躲在这里!找到你了!”
轰隆!
赤红刀影劈开了小巷里的黑暗,炽热,高温气浪,蒸发巷子里的黑幕,热浪带来赤红一片。
可这一刀依旧落了个空。
“不在这里吗”
晋安神目灿灿,有冷电在眸中流转,仿佛如五雷大帝在不停巡视人间魑魅魍魉。
另一处黑暗阴影里,尸斑老人再次咳出一大口黑血,他脸上的尸斑越来越重,气色越来越难看。
脑袋中的剧痛感,随着每一次动用能力,更加加剧了,神智开始越来越不清醒。
“啊”
尸斑老人神智不醒的痛叫出声,他马上反应过来捂住嘴巴,但已经迟了。
“抓到了!”
一只大手,刺破黑幕,从尸斑老人身后响起,后者刚逃出一半,那只大手如遮天蔽日盖来。
一拳狠狠凿中他后背脊椎骨。
那一拳蕴含寸劲。
霸道至极。
赤血劲!
虎崩拳!
砰!咔嚓!
人体最脆弱的后腰脊椎骨,当场被晋安一拳轰碎,刚逃到一半的尸斑老人,残破身体从半空跌落在地,在街上砸起灰尘。
尸斑老人喋血,大口喘息,他绝望了。
同时心中既有不甘心,也有苦涩,又惊又怒,他沉睡了那么久,就只为了等待通道开启,寄希望于能在通道里找到延续寿命的办法。
他蛰伏了那么久。
算计了那么多。
现在脊椎骨被打断,一身行动能力失去,他先说些什么,可只要一开口就会不停往外咳出黑血。
身上死气更浓。
尸斑也更浓了。
“你们都太弱了!”
“今天就让我来降服了你们,打得你们魂飞魄散!”
迎接尸斑老人的,是晋安居高临下的平静目光。
下一刻。
轰的一声震天响,爆发出恐怖涟漪。
贾府里那名一直在等阴阳袍老人凯旋归来的宗仁青年,目露不敢置信的惊骇。
他感应不到阴阳袍老人的气息了。
在他眼里,对方的实力,足以能进入京城的镇国寺或玉京金阙高手之列里,想不到就这么被一个年轻小道士,打死在了一个武州府府城里。
他想逃。
但在逃之前还不忘带上双手双脚都已经废掉,重伤昏迷不醒的江家八小姐。
死了阴阳袍老人不要紧,反正这个老家伙是孤家寡人一个,但他不能不带上江家八小姐,因为死了一个江家八小姐,以江家在武州府手眼通天的能力,他绝对活不过第二天。
“想逃?”
“哪里走。”
手里箍着一具血肉模糊死人脖子走来的晋安,看到那个弑叔的宗仁青年背起江家八小姐想逃,他脚下一块磨盘般大的废墟土石踢出。
轰!
巨大土石砸中对方,全身骨头断裂的惨叫倒地,宗仁目露惊恐不安,看着一步步朝他们走近的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