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楼三刺婴灵洞)第57章 红衣女

雨过之后,山林间一片青翠,生机盎然,白小楼三人再次往岳庙去,不过这一次三人的兴致已不似前般高昂,一路沉闷,在晌午时分到了东岳庙门前。

庙门外有一个守门的道童,正打扫着门前落叶,因为刚下过雨,树叶都粘在地面上,他不得不弯着腰用力掘着扫把,所以并未发现三人已经到了他跟前,白小楼不得不轻咳一声引起道童的注意,刚要开口说话,那道童却先发言道:“今日谢客。”

白小楼道:“我们是来找人,并非进香拜神。”

那道童打量三人一番,道:“三位居士可从北方来的?”

白小楼道:“正是千里之外赶来请钟神医会诊的,听说神医在此进香,我等又是急诊,来的唐突了,请小师父见谅。”

道童将三人请进庙里,说道:“三位来的不巧,若早上一个时辰还可见到钟老神医,现在老先生要持斋,需禁闭七天七夜才能出来。”

岱庙西侧有唐槐院,钟氏男子现都在此院内禁足,说是前些日子济世堂错诊了一个病人,本是可医却因为药童抓错了一味药使病人落了个残疾,钟家人为此自责不已,此番上岱庙钟老爷与元道长念及此时,决定让钟家男子禁足七日赎罪,禁足期间是不许外人进入的,所以说白小楼要见钟神医就要等到七天之后了。

一个时辰前正下着暴雨,钟家人却赶着大雨时禁足了,怎会如此着急?白小楼觉得对方是有意避开自己,自从他得知李少游身中婴灵蛊后,对见净明后人的想法已不是特别强烈,既然对方不想见自己,又何必自降身份去求人家,便想要告辞。

但那引路的道童却又继续说道:“钟老先生禁足前曾经嘱托过家师,若有北方的客人求见,请他老人家代为会见,说是有一物件相赠,居士请随我去后院,家师已经恭候多时。”

白小楼听说钟雷有东西赠给自己,心里好奇,跟着道童到了后院去,见一个白须老道站在亭内抬眼望天,这老道士是侧面对着白小楼,白小楼顺着老道目光所及之处瞧去,天空有一团乌云,在这蓝天白云间格外显眼。

道童先去亭内通报,老道士才转头看向亭外三人,白小楼和李少游抱拳,这是江湖人彼此招呼,白福站在二人身后,微微垂着头。

这白须老道便是元道士,在江湖上名气不小,白、李二人自然早有耳闻,道童引着他二人走上了四角亭内,便退下去和白福守在十米之外。

元道士先看了看李少游,道:“你是沧州燕子门李家的吧?”

李少游道:“燕子门李少游见过道长。”

元道士点点头道:“我与你祖父元龙居士有数面之缘,你与他年轻时神似。”

李少游道:“晚辈也常听祖父提及道长,他说您是当世之葛洪。”

元道士微笑道:“元龙兄谬赞了。”他又看向白小楼,道:“敢问这位小友如何称呼?”

白小楼道:“晚辈白小楼,在北京开了个戏园子。”

“京城白家,可是春和戏院?”

“正是。”

元道士点点头道:“素有耳闻,听说二位来泰安是为了求医?”

白小楼道:“即是求医也是问道。”

元道士道:“求医只怕不是时候,问道的话,贫道倒有些浅见。”

“道长请说。”

元道士道:“且看那西北方青天白日下独有一片黑快,依道书所言,此乃恶灵降世之状。”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从此地往西北方向走三十里路原有一处山村,名为十里坡,数年前闹瘟疫,村里的人都死光了,成了鬼村,那里阴气太重极易招引恶灵,净明道人在那鬼村中最大的一株大树下埋了一样宝物,如今恶灵被那宝物吸引而来,不知二位有没有虎口夺食的胆量。”

白小楼望向那片乌云,他虽不识天象,也知道这般反常之景绝非吉象,暗忖那钟雷故意将东西埋在大凶之地,看来是想试探下自己的手段啊,需不能让他小觑了逍遥弟子,他净明派埋得,我逍遥门便取得,想罢,他站起身来,拜了拜元道士道:“明天日落前将那十里坡埋藏之物奉上,告辞。”

出了岱庙后,李少游想要和白小楼同去鬼村,白小楼拒绝,言说此番是钟雷想试探自己,若带上旁人辱了逍遥门的名号,他执意独自前往,再三保证会量力而行,李少游拗不过,便与白福回了帽儿山找老乞丐了。

单说白小楼一人一骑直往西北方去,大路走了十里,前面尽是蜿蜒小路,只能步行,他将马拴在路边树下,卸下行囊,里面仅有一块干粮了,时至中午,他坐在路边吃了块干粮,喝了口水,正要赶路时却发现后面来了个骑马的。

等那骑马的人走近了些,看出是一个穿红衣的少女,她在马上打量着白小楼,面上有些惊讶之色,道:“你要往小路去?”

白小楼道:“前面好像只有这一条路。”

少女道:“不错,所以你最好往回走吧。”

“哦,那是为何?”

少女道:“前面是十里坡。”

“十里坡又如何?”

“十里坡是大凶之地,又称鬼村,里面有凶灵的。”

白小楼笑道:“这里离岱庙如此近,有道家镇守,怎么会有凶灵?姑娘休要唬我。”

少女道:“灵山脚下尚有妖魔,何况是一座庙。”

白小楼沉吟道:“既如此,那姑娘你为何要去?”

“我?”那红衣少女愣了下,突然大笑起来,道:“我和你不同。”

“有何不同?难道你有三头六臂?”

少女道:“三头六臂确实没有,不过也非是你等凡人可比,本姑娘乃是驱魔人,此番去十里坡便是为了降妖除魔的。”她昂着头,一脸傲傲娇之色。

“佩服,佩服。”白小楼拍了拍马背,道:“马儿,在这等着我,明天早上我就回来了。”说完他自顾自的往小路上去。

那红衣少女见白小楼不听自己劝告,在后面怒喊道:“喂,我说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站住不许走。”见白小楼不予理会自己,少女匆匆下了马,将身下的白马拴在白小楼的红棕马旁边,那两匹马互相不顺眼,纷纷打起响鼻,她也顾不上许多,快步追向白小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