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再次叛变的黄子皮,躬身伺候着,说着不痛不痒的奉承话。
其实,以他对周赢的实力估量,认为狐真人这次,恐怕也是凶多卫少。
但是奈何,钱家的家主,并不这么认为,而狐家也急于将功补过,主动请战,也只好听之任之了。
“哼!你们这五大家族,关键到了事儿上,还是只有狐家靠谱!”
钱富清的脸色一沉。
“养了你们一群废物,中看不中用的。以后你们其余四家,都听候狐家的命令。也别五大家了,今后就只有狐家。你们四大家都被除名了!”
黄子皮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点头称是,不敢有半点怨言。
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就在这时,钱富清手边的手机响了起来。
钱富清扭头一看,笑道:“是机场那边打来的。看来老狐已经得手了!”
说着,钱富清接通了电话,但笑容却逐渐僵硬。
黄子皮在一旁,察言观色,已隐约猜到了答案,并在心中,默默替老狐默哀几秒。
——啪!
紧接着,钱富清将手机,重重往桌面上一拍,屏幕拍得粉碎。
“张爷……怎么了?”黄子皮明知故问道。
“老狐死了……”钱富清的脸色,愈发阴沉起来,“机场那边说,老狐突然间暴毙,根本都没见到什么人动手。而周赢他们,已经离开机场,应该是向我这边来了!”
什么!?
闻言,黄子皮也不由得一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听闻周赢亲自,还是不免有些慌张。
一人难侍两主。
待会儿见了面,该怎么解释呢?
自己到底是臣服于周赢,还是听命于钱家?
“哼!”
钱富清突然又冷哼一声,道:“既然他来送死,那就让他来好了!”
说着,钱富清又对一旁的一名沉默老者,躬身说道:“端木先生,待会儿还得靠你出手了。”
复姓端木的老人,一边饮酒,一边点头,用嘶哑的声音,回了一句:“交给我吧。”
正说话间。
只听外面有人来报。
“家主大人!”
“外面来了三个人,其中一人自称是周赢,想要求见!”
钱富清一听,冷笑道:“来的正好!让他们进来吧!”
而复姓端木的老者,也忽然停住了手中的酒,抬头看向门口。
黄子皮同样惊惧地向外张望着。
一盏茶的时间,只见周赢一行人,迈步走了进来。
黄子皮见状,忙往钱富清身后躲去,不敢与之见面。
毕竟,现在楚家和柳家众人,都因为背叛钱家,受到了软禁。
只有黄子皮这一脉,带头倒戈,才又重新获得自由,服侍在钱家左右。
但同时,黄子皮身上,还留有周赢种下的血咒。
一方,是强势的钱家,另一方,是随时能要自己小命的周赢。
黄子皮夹在这中间,说的好听点叫左右逢源,但现实却是如坐针毡一般,左右不讨好。
“你就是周赢!?”
终于见到杀子的仇人,钱富清分外眼红。
“此人名叫钱富清。首富钱家、现任的家主。”黄潜在周赢耳边低声介绍。
同时,黄潜打量着现场,并没有见到座山雕,才稍微安了安心。
当然,他也心知,以座山雕的显赫身份,又怎么会随便现身,参加这种小场合?
但,只要没有座山雕,速战速决,还是可以的。
“钱家的家主是吧?”周赢旁若无人地坐到了对面,开口问道,“说说吧,你一再派人来找我麻烦,到底想要干什么?又打算如何赔偿?”
赔偿!?
钱富清一听,立即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怒道:“你杀了我儿子,还问我要干什么?我当然要为我儿子报仇!”
“你是说,梨园的地下拍卖会上,与我争夺千年灵芝的那小子吧?”
周赢轻笑一声。
“他是被你们的人、豢养的那头巨蟒给一口吞了。”
“这事儿,最终怎么能算在我头上?”
钱富清怒道:“那头巨蟒,不是已经听命于你了吗?你还狡辩?”
“听命于我?”周赢这时看向躲在后面的黄子皮,笑道,“黄三当时也说,听命于我。怎么现在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一下?”
话音未落,周赢催动那血咒。
黄子皮本还想着如何开口,突然间脸色一变,顿觉心口大痛。
一股窒息与无力感,袭上心头,仿佛死亡濒临。
“周……周先生……饶命啊……”
“我这边是委曲求全……我是忠于你的……”
扑通一声,黄子皮连滚带爬,来到了周赢的身旁,苦苦哀求饶命。
黄子皮一边捂着绞痛的心口,一边抱着周赢的大腿,苦苦央求。
但周赢不紧不慢,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问道:“我派给你们的任务,你完成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回来就变了?”
“让你们三家联手,对钱家下手,你怎么反站在钱家那边去了?!”
黄子皮吓得瑟瑟,忙解释道:“不敢,不敢有变。”
“我们回来,的确动手了,但是钱家也不是吃素的。身边有高手帮忙,瞬间就秒杀我等。”
“现在柳家和楚家的人,全被软禁。只有我,委曲求全,以待时机。”
此番话一出,算是彻底绝育黄家与钱家的关系。
但是黄子皮也是无可奈何,如今自己的小命,就攥在对方的手里,心脏随时都有可能被捏爆,他也不得不屈服。
而一旁的钱富清,脸色十分难看。
心想:等事后,第一个要灭掉这反复无徐的黄家!
“是何方高手,秒杀了你们?”周赢又问道。
闻言,黄子皮顿了顿,偷偷瞟了一眼在座的端木老先生。
“正是老夫!”端木岐正色道。
其实周赢不用问,也看得出来,在场唯有这名老者,深藏不露,引而不发。
一看就是绝顶高手。
“呵呵!”见端木老先生开口了,钱富清也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信心倍增,“周赢!你也看见了!我身边有端木先生,你能奈我何?”
“识相的,就快点跪地求饶,念你年轻,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
周赢不答,屈指一弹。
将杯中洒落的一滴酒水,速射而出。
只听得“啪”地一声。
再看钱富清眼前的酒杯,顿时炸裂,红酒如鲜血一般,染红了他身前的衬衣。
这一幕,令在场众人瞠目。
因为周赢的速度,快到匪夷所思,猝不及防。
饶是端木岐在旁,竟也无力阻止。
“我奈何不了你么?”
周赢一招,技惊四座,而后淡定地道。
“不要说你身边,只有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儿,护不住你,就算再有十个八个,我若是想要取你性命,也如探囊取物一般,无人能阻!”
什么!?
此话一出——钱富清大骇,端木岐大怒。
而周赢刚刚那一击,着实将钱富清吓得不轻。
看着眼前的酒杯,心想若是被击中的是自己的身体,恐怕自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了。
而当着端木岐的面,分分钟打碎了钱富清面前的酒杯,也如同当场打了端木岐的脸一般,视他为无物。
——啪!
端木岐一拍桌子,猛然站起身来,怒道:“真当老夫,是个摆设么!?”
“来来来,让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端木岐不服,要亲自与周赢过招交手。
“你不是我的对手。”周赢平静地道,“劝你还是早些离开,回家养老去吧!”
闻言此话,端木岐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
生平他最气的,就是有人说他老了。
就是因为有人嫌他“老”了,所以他才不得已,来到了钱家,作为供奉客卿,但他内心实是不愿意来此,在这里和养老又有什么区别?
如今,眼前的周赢,左一句老头儿,右一句养老的话,句句带刺一般,刺激着端木岐的敏感神经。
不服老的他,说什么也得跟周赢过几招,出一出胸口的闷气。
见端木岐暴怒而起,即将要动手。
坐在一旁的钱富清反倒是咧嘴一笑,信心爆棚。
“臭小子!不管你是谁,敢激怒端木先生,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你们可知道,端木先生曾经,是何等身份?”
钱富清说着,不等对方询问,就自顾自地继续道:“端木老先生,曾经可是座山雕麾下三大金刚之一!如今年纪大了,才退隐来到了我这里。但实力其实不减当年!”
什么!?
此话一出,黄潜听后,却是大惊失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虽然眼前,并无座山雕,但竟有一位,曾经座山雕的麾下高手?
而且还是三大金刚之一的强者!
难怪钱家,如此有恃无恐。
有此强者坐镇,再加上背后座山雕的关系,何人能敌?
“呵呵,座山雕的威名,你们这群外地人,就算是没亲眼见识过,也应该有所耳闻吧!?”钱富清傲然道,“那可是我们奉天第一人!”
提及座山雕,钱富清脸上的得意之色更甚。
他们钱家,身为奉天的首富,每年可没少打点座山雕这种级别的强者势力。
要不怎么会连退休下来的三大金刚,都被派来钱家坐镇?
双方的关系,可见一斑!
钱家若是有难,座山雕又岂会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