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只能这样手工配置你说的'神水'？”
林海看着眼前的王茂端，看得出来，林海有些生气，这个所谓的'神水'，其实就是炼丹过程中产生的富含各种杂质的稀硫酸。
这个王茂端是个幸运儿，由于林海曾经提过要大家留意各种奇人异士，所以大家对号称自己有各种非人能力的人特别的上心，清河县衙曾经也张榜征召过各种奇人，一时间报名的人不知道凡几，整个清河县衙鸡飞狗跳，在见识过徒手在油锅里捞钥匙，用手触摸就让水变成紫红色，还有神神叨叨的说自己能请神上身刀枪不入的各色人等之后，林海也就息了通过张榜来找到自己想要的人才的想法。
毕竟这个时代的人，根本无法找到科学和迷信的分界线，即使某人可能因为某些巧合掌握了一种物质的化学特性，他大概也会把这个当成神迹拿去骗钱，而不是就此来进行研究，所以与其大张旗鼓的征召搞得乌烟瘴气百姓不思生产，不如直接派人私下暗访就行，毕竟只要有这门技术的人，一定会出来骗钱，所以只要听说哪里又出了什么神人，就直接派人抓回来就了事，就算抓了个没本事的，也能当骗子处理了。
当然，当那个说是练过一双铁掌不怕油温的人，最后把左手放进没有加醋的油锅里炸出肉香，得到上苍庇佑能把水变成紫色还能治病的人把指甲盖里最后一点高锰酸钾都给洗了出来之后，林海对刀枪不入那个已经失去了耐心，只是吩咐道：“拿轻便弩射他，不死有奖金。”那哥们就瘫倒在地久久不愿意起来。
现在他们都已经成为了清河工业园中一名光荣的终身劳工。嗯，其中一个还贡献了高锰酸钾的配方，所以他的待遇会稍好，至少不用去倒铁水。
而这个王茂端，尽管一直藏着掖着扭扭捏捏，但是只要看过两次他配置所谓的“神水”，大家也都明了此事是如何做到，而且林海对这样完全没有科学管理，仅靠经验和手不抖就能完成的“生产”完全不感兴趣。
在确认了硫酸的制备方法之后，林海很是随意的说道：“看起来也不过如此，你留这里应该没啥用了。”
能够得到自由的笑容在第一时间就浮现在了王茂端的脸上，然后迅速消退，冷汗肉眼可见的从他的额头上冒出并且迅速的覆盖了他的整个头。
王茂端依稀记得刚来的时候听人说过，有一个铁手无情的大哥，就因为把配方贡献了出来，被眼前这位“林大人”破了功，半条胳膊被炸成了小酥肉，现在据说还在单手干苦役。
想到这里王茂端咬牙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林大人，这'神水'...”
“从今天起，这个东西叫做'硫酸'。”
“是...是...”王茂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要叫做“酸”，这林大人又没尝过，真的是大人物的怪癖，不过这东西到底酸不酸自己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了尝一口看看。
“林大人，这'硫酸'想必对大人有大用，小道，小道在观中就负责炼丹，能炼出各种丹药，这'硫酸'也只是其中一种，若是大人感兴趣，还请大人放了小道和小道的几位师兄弟，我等哪里都不回去，定然是在这里为大人炼丹，到时候大人若是自己服用，不说长生不老，至少年年益寿是有的，就是拿去上供给京城的大官人们，也是极好的礼物。”王茂端知道自己机会不多，一口气就把自己的价值讲得明明白白。
“嗯，炼丹，我问你，你认识多少能炼丹的道士，我不是说你那个游仙观里的三猫两狗，我是说这天下各大道观，你认识多少炼丹的道士？”林海问道。
眼见林海意动，王茂端赶紧说道：“原本天下各大道观均有道士研究丹药，毕竟服食丹药强身健体也是千年传下来的常理，要说真的勘破了那一层，炼出长生不老丹也不是不可能。只可惜前些年四国大战，我道门中人多少会些医术，不少师兄师弟都被各国抓走充军，丹炉都被融了做钱了。小道所在的游仙观原本也不在西川，而是在终南山之南的一个小山上，就是躲避战乱，小道年幼时师傅就把整个观迁到西川来躲避战火了，哪成想，唉...”
“哦。”林海对此类的悲惨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如果他想听悲惨故事，他可以去找那些刚刚下山的流民，那些从山寨里救出来几年里第一次见到阳光浑身溃烂的妇女，那些被锁在磨坊里给山大王推磨到死整个背上没有一块好肉奴隶，而一个道观，能够安安稳稳的千里搬迁，甚至把上千斤的炼丹炉都搬过来了，林海觉得这不是一个悲惨故事，最多算是一个旅游故事。
“我要更加纯净的硫酸。这里面有多少杂质你自己清楚，我要你想办法去掉这些杂质，办法由你来想，但是十天内要是做不到，你就自己把自己放进丹炉里炼了吧，省得我动手。如果你做到了，我还有下一步计划，到时候我会来找你的。”
说完，林海就转头对贾鹏说道：“这十天内，给他原材料，找两个人配合他，但是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能离开这个厂房，吃喝拉撒都在厂房内，不然杀无赦。嗯，就是突发疾病什么的都不行，要是他真的说他病得要死了，就让他死。”
贾鹏很是明白林海的意思，回道：“老师放心，这四周警卫陷阱狼犬应有尽有，他就是在厂房里渡劫成仙了，也飞不出去。”贾鹏说完还特地看了王茂端一眼，随着林海走出了厂房。
见王茂端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声，林海继续道：“让情报口的人去查一下这个游仙观，有多少名气，是不是如他所说一般在终南山南麓。”
说完便有人去通知王佐。
“老师，刚刚他说的是在终南山以南，也没说是以南多远，弄不上上千里都有可能。我们是不是被他耍了？”
林海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贾鹏，想了想说：“没事，你是科研人员，就是要实事求是，要严谨，你的想法是对的。”然后一招手，刚刚赶到旁边的王佐凑过来顺着林海的话说：“老师放心，我们一定能证明这个游仙观就在终南山南麓，是终南山道教最为正统的派系，只是由于战乱和被小人排挤，才到了今天这副田地。”
贾鹏：嘿~~~~
林海满意的看了一眼王佐，说道：“把他几个师兄师弟放出来甄别一下，看看谁有真本事，我是说对炼丹和道家典籍的熟悉程度，有这样能力的人单独成立一个炼丹部门，放在商务部事一定会更加坚固的。”
贾鹏依旧不解道：“老师您不是说丹药都是假的么？您也要服用丹药？”
林海：“贾鹏，从今天起神水工厂改名清河化工厂，你有很多要忙的，去忙吧，没事，为师知道轻重。那个王佐啊，走，我们去玻璃厂，看能不能给丹药做点好的包装。”
贾鹏：嘿~~~~，呃，为什么我会嘿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