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吉蒂:
发生了一堆事,但我常想这些枯燥无味的闲话让你厌烦了,你希望少收点信。因此我就长话短说。
沃斯库吉尔先生的溃疡最后没有动手术。他上了手术台,医生一切开就发现是癌症,已是晚期,手术也是徒劳。于是医生又把伤口缝好,让他在医院待了三个星期,给他好吃好喝,然后就送回家了。他们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他们老实告诉了这个可怜人等待他的事。他再也不能干活了,只是坐在家里,身边八个子女环绕,想着自己死亡临近。对他的遭遇我感到很惋惜,恨自己不能出去;否则,我会尽可能常去看他,让他不再想这些事。现在这个好人再也不能把仓库里听到看到的事讲给我们听了,这对我们是个灾难。在安全措施方面,沃斯库吉尔先生给了我们最大的支持与帮助。我们很想念他。
下个月轮到我们上交收音机给当局。克雷曼先生家里藏着个小的,他将给我们带过来,以代替那个漂亮的柜式收音机。真可惜,我们得把这台大菲利普上交,但是有人藏匿的时候,绝不能让当局来找麻烦。我们当然会把袖珍收音机放在楼上。地下犹太人,地下金钱,再来个地下收音机,不错啊?
整个国家的人都在试着弄到一台旧收音机,这样就可以代替他们的“士气推进器”上交了。这是真的,因为外面的报道变得越来越糟,收音机用它神奇的声音帮助我们不气馁,不断告诉自己:“振作起来,保持高亢的精神,情况就会变好!”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