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丹先生:我们都认为,这位德高望重的先生对政治颇有洞见。不管怎样,他预言我们得在这儿待到1943年底。时间真漫长,不过坚持到那个时候也是可能的。但是谁能保证,这场只带来痛苦和悲伤的战争到那时就结束了?在那之前不会有什么事发生在我们和我们的帮助者身上?没有人!这就是为什么每一天都紧张。期待和希望催生紧张,就像恐惧。例如,当我们听到屋内屋外有响动、枪声或在报上读到新“公告”时就会紧张,因为害怕我们的帮助者有一天自己也不得不开始躲藏。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谈论自己不得不藏匿。我们不知道有多少人真正隐藏着,当然,和总人口比起来,人数相对较少,可毋庸置疑,以后我们会惊讶于荷兰有多少好心人愿意把那些带钱或不带钱的犹太人或基督徒藏进自己家。那些用假身份证的人数量也多得惊人。
范丹太太:当这位美丽的女士(据她所言)听说最近办假身份证变得容易了,她马上建议我们每人去办一个。就好像这很容易,爸爸和范丹先生钱多得用不完。
范丹太太常说些很荒唐的事,她的普蒂常会生气。不过这不足为奇,因为她前一天说:“等一切结束后,我要去受洗。”后一天就说:“从我记事起,我就想去耶路撒冷。只有和犹太人在一起我才有家的感觉!”
皮姆:皮姆是个乐天派,但自有他的理由。
杜赛尔:杜赛尔先生对他参与的事情都想入非非,谁要想与这位殿下唱反调最好还是三思。在阿尔贝特·杜赛尔家,他的话就是法律,但这丝毫不适用于安妮·弗兰克。
其他后屋成员对战争的看法无足轻重。一旦谈到政治,只有以上四位说了算。事实上,只有他们中的两位,但是范丹太太和杜赛尔先生把他们自己划了进去。
你的安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