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号文件:丹妮儿的第九封信
来源:丹妮儿·麦菲森
亲爱的索医生:
如果我实际上是唯一一个逃离那个地方的人,那我最不可能再次在那里的过道里散步。我和妈妈说过一点,她看起来能明白那个女人,但我还是不明白。她说那就是母性,当我自己有了孩子的时候我会明白的。这还是很不可思议。我甚至还不知道我是否想要孩子,要是他们变得和德亚博士一样我该怎么办呢?
现在我已经逃出来了,没人可以再说服我走回到那个笼子里去。好吧,也许吉莉安例外,可是她有什么理由会再回去那里呢?她没那么笨吧?我猜如果纳蒂亚让她去的话她可能会去,她很喜欢纳蒂亚,可是纳蒂亚会这么要求她的,我想。我希望。看,这就是为什么有时候我睡不着。我就是不停地想着那些所有让我再遇到那种大麻烦的可能性。我想这很自私,但我控制不住。
在上一封信中,我告诉过你一点关于吉莉安那奇怪的家谱。如果纳蒂亚关于那些父母配对的说法是真的,那么这些孩子确实都是兄弟姐妹。四个女人和两个男人通过八个孩子联系起来,这简直就是灾难的前身。如果它不是这么噩耗般地真实,我想说这真是一部糟糕的肥皂剧。不是说我有看那种剧啦。
如果你想知道整个故事你得问吉莉安,她至少可以告诉你一个更全面的版本。我只知道德亚博士的家族很脆弱,仿佛会迎接最恐怖的监护人争夺战。
通常只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为谁在哪个周末探视孩子而争吵。这儿可不是,这些人都是变态,他们都有着过于发达的大脑,倾向于用毒药和枪支来解决争端。我不是在说可卡因,虽然很明显他们有时候也储存冰毒。我说的是水合氯醛、劳拉西泮、阿托品、硫喷妥钠和一些他们自己珍视的创作,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正聪明的人有时候也真的很笨。哈,我终于说出口了。我就知道脑子里有些心事还没发泄出来。
妈妈说人是不会改变的,他们的动机都会是一样的:爱、钱或者权。钱对这些人来说似乎从来不是问题,我估计是爱和权的问题。我想我宁愿紧张地瞪着一只发怒的母灰熊也不愿意与这些女人中的任何一个人对峙,至少母灰熊在杀死我之前可能会把我打昏。这些人会挖出你的心脏,分析它,告诉你关于它的结论,然后再杀掉你。打个比方说就是这样的。
我为孩子们感到难过,尤其是那些经常夹在中间的孩子们。我并不确定他们感受如何。吉莉安似乎没有被打扰太多,但她实际上是个局外人。我指的是瓦力克、纳蒂亚、马莉亚还有其他人。他们一开始就过着很不寻常的生活,但如果知道父母试图以一种可能带来致命后果的方式操纵彼此的话一定非常可怕。也许他们并不知道?不,他们不得不知道。纳蒂亚可以读取人们的思维就像你我看书一样。
好了,就此搁笔,我现在没法在这个事情上想更多。嗯,我和伊云的约会很好。他比僵尸还拘谨,但我会再给他一次机会的。
疲倦的
丹妮儿·麦菲森
第四十五号文件:丹妮儿的第十封信
来源:丹妮儿·麦菲森
亲爱的索医生:
不要担心上次错过了见面,我完全理解。如果矮子突然得去看兽医,我也会以它为优先的。您的狗现在怎样?
再说我昨天也没多少事情可谈,但今天有。所有这些以科学之名的废话是怎么回事呢?吉莉安刚刚让我看了德亚写给她的信。我觉得他有她家地址这件事令人很不安。我猜他以前就有,我是指绑架等等之前,可是寄信也太私人了吧?吉莉安只是耸了耸肩。
我开始怀疑也许他们干扰她的思维并没有我以为的那么多。我很确定德亚不会邮寄一个炸弹之类的东西过来,可是如果他的组织能找到地址,别人要这么做并不难。就像他说的,他有不少敌人。
令人惊奇的是那些逃跑的妈妈没有把吉莉安抢去做游戏里的旗子,我是说再抢去。其中一个试过一次,但并没有如她所愿。我忍不住好奇我们到底要遇到多少种心智失常的人们。
我努力过,但没法想象出德亚的面孔,不过我记得他的眼睛看着你的时候非常挑剔的样子,就像他在想如何改进你一样。不是残酷的样子,但是透着傲慢、算计和恐怖。我一想到吉莉安可能有他的某些基因就觉得不寒而栗,不管那基因是改造过的还是没有。一个人是怎么变得那么聪明而又那么……偏激呢?
一个人在什么时候从非常聪明的科学家变成被工作扭曲然后远远超越合理道德底线的疯子?
你应该感到自豪,我上大学的时候会去学习心理学的,或者我会同时主修心理学和犯罪学。我想知道这些人的头脑是怎么运作的。我非常兴奋已经注册了明年心理学的课程。这会有助于我弄清楚是否决定要走这条路。我妈妈说我经常写东西所以我应该成为一名记者。我想那是研究人类的另一种方式,但我想学的不仅仅是观察富人、怪人、蠢人和死人的生活。
伊云很好。我们在电话里聊得很多,当然我们发信息也发得不少,不过当我坚持要他发完整带标点符号的句子时他就恼怒不已。我告诉他你说过经历过绑架的混乱不堪之后,这是一种找回我的生活秩序的方式,然后他很贴心地道歉了。他应该会是长期的伴侣。再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
谅解同情的
丹妮儿·麦菲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