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严景辉和简星洲回到寝室,杨乾早就回来了,他坐在那里看书了。
杨乾看了眼他们,没说话。想到他们能够和叶纤语合照,他还是很不舒服。
严景辉早就习以为常他这样的目光和眼神了,但是简星洲走到杨乾面前,很兴奋和他分享。
“杨乾我告诉你,你给我们指点的海报,叶纤语很喜欢。我们还把海报送给她,她也接受了,并且还和我们一起合照。”
说着就要打开手机,给杨乾看照片。
严景辉还在旁边嘀咕道:“你给他看有什么意思,他永远也不可能和叶纤语合影的机会,他也只能羡慕的份,叶纤语怎么会和他有交集。”
他突然想起什么,呵呵笑起来。
“看我忘记一件事了,咱们好歹也是和叶纤语一个专业和一个班。这以后肯定要拍班级毕业照和专业毕业照,杨乾你也有和叶纤语同框的机会了。”
“我……”杨乾本想大声反驳他,发现没那么必要。
倒是简星洲看不下去了。
“严景辉你话不要说得太难听了,杨乾和叶纤语还是有关系的,你忘了上次杨乾军训中暑了,还是作为志愿者的叶纤语照顾他的。”
这事他们是知道,但他们不认为叶纤语会对杨乾有什么想法。农村出来的穷小子,学费都不够,生活费都要靠兼职挣钱,日常都很拮据,这样的他如何配得上如白天鹅一般的公主。
杨乾没反驳他们,他心里很难受。他走到外面的阳台,今天天气还不错,明月高悬于空中,散发着皎洁的光芒。
不知为何,杨乾突然很想自己的母亲,想着同样在一片天空下的母亲如何?
月亮的光芒照在大地,光线撒在地上,整个世界都仿佛亮起来。
月亮高不可攀,只能仰望,而不能触摸。就好比他和叶纤语的关系,他也只能奢望。
回到房间里,他收拾着东西,往外面走去。
简星洲看他的动作,急忙道。“杨乾,你要去哪里?”
杨乾道:“我出去转转。”
严景辉让简星洲不要多管闲事。
简星洲道:“杨乾,注意十一点前回来,寝室门会关的。”
杨乾对着他道:“我记住了。”
杨乾打开门,就与伏子民撞上了,伏子民正要进来,四目相对。杨乾微笑着对伏子民点头,算是打招呼了,然后就出去。
伏子民看看杨乾,又看了看屋内的简星洲和严景辉,不能理解。
“他这是怎么了,这个点了还往外面跑,也不看看时间,要出去也应该早点出去,真是的。”
话里对杨乾的担忧,身为班长她还是比较合格,不偏不颇,虽然和杨乾他们是同一间寝室,但他和简星洲严景辉不一样,他对杨乾还是挺友好的,大概和他是班长有关。
简星洲道:“我也提醒他了,他不听我也没办法。”
说着他还看着伏子民。
“那你在忙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他也是有了好奇心,刨根问到底。
伏子民原本是不打算说的,被他追着问,也不好不说。
他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就是辅导员把我叫过去,说了收费的事。”
“收费,收什么费?”简星洲和严景辉很惊讶,这都大学了,又不是高中,还要收资料费。
伏子民:“我也不是很理解,反正就是要收费。算是提前跟我讲,到时候和我讲。”
“这事我就告诉你们,你们也不要给别人讲。”
简星洲和严景辉也答应了,反正他们家里富裕得很,也不缺钱。
和他们比较起来,杨乾家里就差太多了,还不一定能出得起。
杨乾出去后,漫步在校园内,仰望天空想起了母亲。他用手机给远方的母亲打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了母亲亲切的声音。
“阿乾,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是遇到什么事吗?”
听到母亲的话,杨乾内心一酸,忍不住热泪盈眶,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妈,我没事,我就是想你了,家里怎么样,你还好吗?”他父亲早死,母亲苦苦支撑着家里,母亲强大而温柔,是他最尊重的人。
杨母也没问什么,而是关心杨乾。
“阿乾你感觉如何,你生活费还缺不,还要不要我给你打点钱。”她手中给杨乾的生活费都不多,就很担心杨乾的生活状况,但杨乾从来没跟她要过钱。
杨乾道:“妈,我身上的钱够了,你不用多担心我。倒是你不要累着,你的身体要紧。”
家里情况不富裕,他从来就没怨天尤人过,而是很感恩自己所拥有的。
杨母:“你也要注意身体,不要省吃俭用,钱不够就给我说,我给你讲。反正气温降低了,你也没带什么衣服,不要冻着冷着,要及时添衣。”
儿行千里母担忧,尽管不在自己孩子身边,但她还是关注孩子的身体健康,这大概是天下所有正常母亲所拥有的心态。
杨乾也是报喜不报忧,从来不给母亲说自己遇到的难处,他只会说自己过得还不错,大家对他还挺好的。他是不想让母亲为他担心。
他坐在石头上,赶在寝室门关闭前一刻进去了。
他回到寝室后,大家都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没人多问他一句什么,实在是他不值得大家费心。
正如伏子民所说的那样,学校要求统一收取补交的辅导和材料费,辅导员要求一周内收起,由伏子民来负责。
三百块钱,对其他人而言不算多,但对于杨乾而言,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他得好好想想,如何才能拥有这笔钱。
于是和杨乾同一寝室的简星洲和严景辉,这周之内,都没怎么见到杨乾。杨乾是早出晚会,比他们起得早,他们睡了才回来。除了在课堂上,他们几乎没和杨乾碰面了。
一周过去了,最后期限也到了,伏子民要把同学们所交的费用一起去给辅导员。
他把钱放在寝室里,就去拿钱,然后看到空空如也的盒子,钱都没了,他瞬间就傻了。
他心里很慌乱,还是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这钱到底是谁拿的,他首先怀疑的就是他们寝室的几人,除了他们有可能翻他们的东西外,其他外人进来拿他的东西,这有可能吗?并不是没有可能,这很有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外人进来拿的。
正当他思考如何办的时候,手机的消息提示音响了一下,他打开一看是辅导员在问他收起没有。他头更大了,如何跟辅导员说这事,他抓破头都没想好怎么处理。
伏子民的异常举动也引起了简星洲和严景辉的注意,两人还主动问起来。
“伏子民,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
伏子民心情不大好,也是,谁要是出现这种纰漏,心情能好才怪。伏子民自认为自己平日工作负责,辅导员交代也是尽心尽责地完成,更是团结同学,在同学和辅导员中起到了很好的纽带作用。
可偏偏出现这种事,她很难不怀疑有人看不惯他,所以特意给他使绊子。
他看了看简星洲和严景辉,叹口气。
“你们别问了,不是什么好事。”他对眼前这两位室友都很怀疑,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们是什么东西。
他这个样子,很明显就是有很严重的问题。
简星洲就大胆猜测。
“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很严重的事,那我猜一下,难道说是你收的费出问题。”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他的话,伏子民脸色就变得,死死地盯着他。
简星洲也被伏子民的眼神吓到了,结巴着:“伏子民,我有哪里说错的吗?”
“没有。”伏子民摇摇头,简星洲正要松口,突然伏子民就过来掐着他的脖子,威胁他。
“说,我那里的钱,是不是你偷拿,赶快拿出来,我还可以不计较。”
自己的脖子在别人的手里,简星洲感到呼吸不过来,他面红耳赤,不停地咳嗽。
“不,不是我,我没做过。我……”他真是怕了这人,早知道就不该胡说了。
伏子民这突然反常举动,也让严景辉吓到,不过从伏子民的嘴里,他还是能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那就是伏子民之前负责的材料费不见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难怪他会这么着急。
他安抚伏子民,避免他的情绪过于激动。
“伏子民,你误会简星洲了,他怎么可能会做这事,你用脑子想想这也不可能。你觉得他有什么理由会偷拿钱,他也没那么理由。”
伏子民看着简星洲,想到他的家庭,还有他平日的穿着打扮还有消费,正如严景辉说的那样,他确实没那么必要会做那种事。
于是,他放了简星洲,简星洲是出了不少汗,他现在对伏子民是有忌惮,以后都得有心里阴影。
伏子民倒是很会做人,游刃有余地处理这些事。
“简星洲这事是我做错了,是我没考虑周全,你不要记在心上。以后你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要我能帮得上的地方,你就尽管开口。”
这不开则以,一开口完全就能让心服口服。他这么大的一个许诺,还是挺让人满意。简星洲心里就那么点不满,很快就烟消云散了。
简星洲沉默,算是认可他的话。
严景辉关心了伏子民丢钱的情况。
“那你还记得是放在哪里的吗?”
伏子民从衣柜里那里拿出空空的盒子。
“我就放把钱放在这里,然后放盒子进柜子里,柜子也上锁了。但现在你们看,都空了。”
简星洲和严景辉都看盒子,里面空了,什么都没有。
“那你记得有谁知道你把钱放这里吗?”
伏子民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你在仔细想想。”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