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芊芊是个好帮手,然而美丽却为她带来不少困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退出的,但不是明天,而是等你身体好一些,店里的收入足够请帮手时。”
何芊芊握了握巧姐的手,坚定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在一般女孩脸上看不到的韧性。
“笑一下嘛!巧姐。”她一扫阴霾,朝巧姐天真的扮了个鬼脸。
“等我收拾好,我们又可以重新出发罗!”
巧姐忍俊不住的大笑起来。“何老师,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呢?”
何芊芊开始动手收拾残局,直到意识到有人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时,抬眼便望见吕昀平那两潭黑水般双眸。她愣了一下,这个唯一没被吓走的客人,不就是刚刚替她挡下那一巴掌的人吗?
吕昀平若无其事的拉过一把椅子,继续吃着他的豆花。
“好吃。”他说。
“我还没有谢谢你呢!”何芊芊放下手中的工作,睁着澄澈的双眸看着他。
“没什么,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刚才的情况实在太乱了,没来得及谢你,若不是你替我挡下那一巴掌,恐怕此刻我的脸是肿的。”本以为客人全走光了,没想到他还是留了下来。
极想肆无忌惮的审视她,眼前这女孩真美,美得会令人莫名兴起一股极欲保护她的冲动。刚才的出手相助或许是出于这股冲动,或许是正义感使然,他自己也搞不清?
“想替你挡下那一掌的男人多得是,谁都不会愿意这张脸蛋受损的。”
“您太抬举我了。”对于这种恭维她显得有些不自在。还好他的语气并不轻佻,完全符合他风度翩翩、正直有礼的形象。
她再次道了谢,匆匆逃离他灼然的目光。这目光令她无来由地感到心慌意乱,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口。
吕昀平俯视着不远处那几排低矮的房子,他不再对那里盖大楼的效益做评估,深信每一件事物的存在必有其价值,这是何芊芊给他的领悟,她让他不想再改变。
每当他站在这里向下俯瞰,总会让他想起何芊芊不肯屈从的模样、温柔的笑容,还有在他大胆注视下的那份娇羞。每每想到这里他都不禁莞尔一笑。
女人他见多了,然而这个女人却有点特别,一种令他说不上来的特别。
“总经理,您接机的时间到了。”秘书按了电话提醒他,将他的思绪拉回现实。
“知道了。”他拿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直奔机场,接他的父亲吕达庄、母亲李秀兰及从小一起长大的黄曼妮。
大峪建设由吕达庄一手创立,现在他虽挂名董事长,实际上早已呈退休状态,公司的营运全操控在独子吕昀平手里。吕昀平很争气,将公司经营得有声有色。甚至将经营触角延伸至证券、电子业等行业,颇有青出于蓝的架式,从末让吕达庄失望过,然而却为了一个难解的心结,而让父子两人形同水火。吕达庄和妻子长年住在美国,这次要不是为了独子的婚姻大事。他也不愿再回到这个曾让他心痛的地方。
“嗨!”黄曼妮往正在机场大厅四处张望的昀平背上一拍。
吕昀平倏地转过头,正好触及她那双狡黠的大眼睛。
“你这野丫头,老是不改调皮本色。”他揉了揉她那头鬈得梳不开的长发。“烫这是什么头嘛!跟鸡窝一样。”
“喂!吕昀平,你怎么老跟以前一样爱取笑我啊!给我一点赞美行不行?”黄曼妮嘟起的嘴都可以吊上半斤猪肉了。
“赞美?对你?不必了。”
“看你讲的什么话?真是气死人了。别老是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爱绕着你打转的黄毛丫头,请擦亮眼看看我这个二十几岁的大姑娘好吗?”
“我又不是瞎子,你变得……”吕昀平故意支支吾吾地左右打量着她。
“怎么样?”曼妮睁大双眼期待他的赞美。
“变得较有女人味了。”
“天啊!难不成你以前把我当兄弟?太过分了。”
吕昀平没有直接回应她的话,以前他的确当她是兄弟,现在和以后也只能当她是兄弟,她这个大而化之、热情开朗的个性,只适合当兄弟;至于当情人呢?下辈子吧!感受不对是绝对激不出任何火花的。
他对她展开了双臂,抱起她凌空绕了一圈。曼妮咯咯地笑着。
两老静立一旁,看着他们亲呢的样子,不自觉的会心一笑。看来这次把曼妮带回来是错不了了。
“嗨!爸、妈。”昀平搭着曼妮的肩走过来,再次展开双臂拥紧父母。
“还好你没把我们当雕像,知道我们还活着。”李秀兰愉快地吻着昀平。风华依旧的外貌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许多。
“妈,你愈来愈漂亮了。”五年不见,他真的很想念母亲。
“我好想你!”昀平拥紧李秀兰,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傻孩子,即便事业再忙,也得抽出时间回洛杉矶吧?”李秀兰的眼睛已有些湿濡。
不是他不想回家,而是不想再与父亲起冲突。
看到吕达庄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嗨!爸。”他语气平淡,拥抱父亲的手有些僵硬。
“嗯。”吕达庄面容严肃的点点头。
“回家吧,经过长途飞行,我想你们也累了。”昀平推着行李往大厅外走。
“曼妮,先回我家,待会几我再送你回家。”
“好。”曼妮暗自心喜,脱离父母的羁绊,这下她可自由了。
吕昀平坐在床上抽烟,身边的女人颜莉莉已睡得香甜。看看她床头柜上的时钟,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轻轻地吐出一口烟,看着缭绕的烟雾在微弱的灯光下晕开,脑中迅速闪过一个清晰的图象——豆花西施。他难以置信的摇头苦笑,这个女人简直跟鬼魅一样,不时地在他脑中出现。
豆花西施不是那种可以任人随便玩弄的女孩,她太正经了,和他以往所认识的女人不同。他警告自己必须杜绝对她的所有念头,绝不能违背他的游戏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