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沈肆断然不会告诉我，没想到他却阴沉沉一笑道：“内奸啊，内奸就是你那个可爱的小助理。”
“刘琉？”
他勾唇一笑，笑得不怀好意，“对，就是她，派人暗中给了她十万块现金就收买了。”
怎么可能，刘琉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是我的心腹，我待她不薄。
对她的人品，我也放心，因为她不是那种给十万块就能收买的人。
在我一愣怔的功夫，沈肆已经抬脚走了。
看着他匆匆离开的背影，我迟疑了几秒。
肯定是他故意挑拨离间，刘琉不会出卖我的。
但是因为起了疑心，再看刘琉时，怎么都觉得不对。
回到办公室，我打电话，把她叫过来，盯着她看了几秒，问：“你跟齐帅早就认识？”
刘琉笑得很正常，“认识啊，我是他的粉丝，加入过他的粉丝后援会，是他的小迷妹。”
“那你对他了解得多吗？”
“官方资料，私事并不太了解。”
“沈肆认识吗？”
刘琉的表情依旧正常，“沈先生当然认识啊，跟着你见过几次面，是南琼小姐的前男友。”
见她这么坦白，应该不像和沈肆私下来往的模样，如果她是内奸，肯定会眼神躲闪，表情紧张，可她没有。
那就是沈肆故意挑拨离间了。
我对刘琉说：“我们工作室有内奸。齐帅来的当晚，有人把我的事告诉了江鹤棣，你有空时查一下，暗中查，别打草惊蛇。”
刘琉应下来离开。
等她走后，我问人事部要来员工档案，挨个翻看，不知怎么的，看谁都像内奸。
这个沈肆简直太坏了。
给我下个钩，故意整我。
正当我暗中怀疑的时候，手机响了。
扫了眼是秦青山打来的。
不知怎么的，每次看到他的手机号，我都会心里一沉。
因为他平时很少给我打电话，每次打的时候，都是有重要事情发生的时候，且多是不好的事情。
我忐忑地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苍老悲痛的声音，“鸢鸢，你来一趟市中心医院吧。”
听到医院，我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爸，发生什么事了？”
“医院”二字，是我这辈子最不想听到的字眼，因为除了生孩子，那地方没有什么好事发生，所以本能地害怕。
秦青山声音哽咽，过许久才说出话来，“暮川他，他出事了……”
没说完，他就痛哭出声，哭声沙哑悲怆，听着十分瘆人，像荒野里失去幼儿的母兽，发出的嘶鸣。
男人是轻易不会流眼泪的，尤其是像秦青山这种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老男人，没有什么能撼动他们的泪腺。
可他们一旦哭起来，听着真让人心碎。
我听得心里十分难受，问道：“我哥他出什么事了？”
秦青山止住哭，哑着嗓子说：“车祸，伤得很严重。对了，来之前能联系到闻小姐吗？你哥想见她最后一眼。”
“最后一眼”简简单单四个字，却像一声惊雷，从头顶劈开。
我大脑轰然一片空白，心脏“咚”得一下子撞到肋骨上，疼得我耳鸣眼花，握手机的手都在颤抖。
秦暮川这是快要死了吗？